雨,一直下著,不停的下著,滿天徹地的下著,整個天地都籠罩在了白茫茫的雨幕之中,磅礴的大雨似乎要將這天地間一切骯臟的污垢都沖刷掉。
街上早已經(jīng)沒有什么行人了,文人墨客們此刻都望著窗外的連天大雨,一邊摟著身邊的漂亮姑娘,一邊吟著詩作著對;談笑風(fēng)聲。
深秋的雨帶著一股徹骨的冷意,身上不多穿兩件衣服保準(zhǔn)能把你凍得直哆嗦。
一些下雨前趕不及回家的,只能狼狽的在屋檐下避著雨,雙腳不停的走動著,以此來減少身上的寒意;眼睛卻是巴巴的望著陰沉沉的天空,期待著能夠早些雨停;
在一處小巷子里,停著一輛沒有標(biāo)記,全身黑色的馬車,連拉車的馬匹都是黑色的;在馬車周圍站位著四個護衛(wèi),身上都披著一件黑色的斗篷,臉都隱藏在帽子下看不清楚樣子,這斗篷是特制的下雨天可以當(dāng)著雨衣,晴天也有晴天的穿法。
馬車?yán)飬s是溫暖如春,車?yán)稂c著無煙暖爐;木槿正襟危坐著閉目養(yǎng)神,過了許久有一道人影從白茫茫的雨幕之中趕來,跟馬車前的護衛(wèi)亮明了身份,走到馬車的簾子邊輕輕的跟著木槿匯報著什么。
木槿沒睜眼,只是聽著匯報偶爾點了一下頭,直到簾子外的人匯報完了這才開口道“動手吧,手腳利索點。”
簾子外那道身影一動,就又快速的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雨幕之中了。
透過敞開的窗戶,可以看到白茫茫的雨幕將整個院子都籠罩住了,刺骨的冷風(fēng)從窗外灌了進來,屋中之人卻是沒有感受到一絲的涼意,滿室的清香和暖意。
茶水倒入了青玉杯中,激蕩起了滿室的清香,這可是上好的雀舌茶,一兩的茶葉比那金子都還貴呢。
陸子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表情是無比的享受;他是西平州靖安衛(wèi)的一把手,平定戡亂曰靖,四方無事曰安;掌管著一州的緝捕罪犯捕拿盜匪;守護著一方的平安。
這西涼總共有七州,西平州便是其中一州,西京城便是在西平州之中;這西京城是整個西涼的心臟,自然也是西平州的心臟所在;這陸子棋便是這一州靖安衛(wèi)最高指揮者。
他也算是年輕有為了,不到三十的年紀(jì)就坐上這么高的一個位置,這兩年有不少來給他說媒的都被他婉拒了,他很享受現(xiàn)在的日子,閑暇之余泡上一杯雀舌茶細(xì)細(xì)品著;用青玉茶具泡出來的茶水更顯香味。
以他現(xiàn)在靖安衛(wèi)一把手職位的俸祿自然是買不起這青玉茶具和這雀舌茶了,一套茶具都得上萬兩的銀子;這些銀子卻是這些年盤踞在城中的各個大大小小的幫會孝敬給自己的,每個月都能收個數(shù)千兩銀子,這幾年下來卻也有了不少的家當(dāng)。
正喝著茶,陸子棋突然心中涌起了一股危險感,他干了多年的緝捕罪犯捕拿盜匪的事情,對于危險有著很敏銳的反應(yīng)。
當(dāng)下快速的做出了反應(yīng),將手中的杯子拋擲了出去,身子卻是直接一個就地一滾。
砰
青玉茶杯撞擊在了一柄森寒的劍上,直接從中間被切成了兩半;劍上留下了一絲血跡,陸子棋的肩頭還是被劃出了一道血口。
下雨天,真的是一個殺人的好天氣,大雨聲很好的掩蓋住了滿院的血腥味和一些動靜;在這雨聲中陸子棋的反應(yīng)都變得遲鈍了起來,只有危險來到極近了這才升起了危險的警兆。
似乎已經(jīng)預(yù)判到他會逃離的位置,又一柄劍從黑暗中刺了出來;陸子棋在剛才翻滾的時候已經(jīng)暗中從袖子里摸出了一柄匕首,此時手拿匕首往上斜挑出去,直接格擋掉了這這二擊的擊殺。
他整個人依舊在躺在地上,借著格擋匕首與劍相撞的力道整個人往后又滑了出去,直接將一面屏風(fēng)給撞倒了,整個人都被屏風(fēng)壓住了。
兩名刺殺的劍手小心翼翼的靠近。
咔嚓
一聲脆響,那屏風(fēng)突然爆碎,好幾個碎片分別崩飛向了兩名劍手,兩人不敢大意立刻回劍把那些碎片都擋掉,而陸子棋則是借著這個機會猛的曝起,向著窗外竄出去,他想要第一時間逃離這里。
干靖安衛(wèi)這些年他也是從無數(shù)次生死間摸爬滾打過來的;眼下的形式他一下子就看明白了,兩名刺客都是八階的高手,單打獨斗的話他一個都不怕,但是如今卻是兩人聯(lián)手;而且能夠這么悄無聲息的解決掉自己府里的護衛(wèi)憑著這兩人是無法做到的,肯定還有人隱藏在暗中,所以快速逃離這里是他最正確的選擇。
一片銀光泄地,向著陸子棋流淌而來,那是冰冷的劍光,那是可以殺人的劍光;第三名、第四名劍手出現(xiàn);而在窗外白茫茫的雨幕之中還隱藏著第五名劍手。
為了這一場的刺殺,木槿整整安排了五名劍手,兩名八階高手,三名七階的高手,都是擅長刺殺的。
結(jié)果沒有任何的意外,交手?jǐn)?shù)十擊之后陸子棋死于劍手的劍下,現(xiàn)場也很快的被人重新布置一翻。
一個時辰之后,靖安衛(wèi)衙門內(nèi)的校場上,黑壓壓的一片人,凡是在城內(nèi)的靖安衛(wèi)都已經(jīng)被全部集中在了這里,足足有上千號的人;其中有一些是木槿安排進去的劍手。
雨還在繼續(xù)下著,只是比先前的小了很多;一個個身上都穿著印有靖安衛(wèi)標(biāo)記的斗篷,這些也都能防雨的斗篷。
此刻校場里的那些靖安衛(wèi),不少人的臉上都掛著怒色,有一些人在來的途中已經(jīng)得知陸子棋被刺殺的消息了,此刻都在望著臺上幾人。
臺上站著靖安衛(wèi)的幾名高層,最當(dāng)先一人是靖安衛(wèi)的二把手周劍武,他還有一重身份,是西涼王府的人,當(dāng)然這個身份是很隱秘的,沒有幾人知道。
“就在剛剛,陸總旗被人刺殺于家中,從現(xiàn)場遺留下的證據(jù)顯示是最近活動頻繁的城中幫派所為,為了維護社會的穩(wěn)定,必須要快刀斬亂麻,鏟除這些毒瘤”周劍武在雨中大聲的喝道,確保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到。
半柱香過后,在周劍武的安排下,上千名的靖安衛(wèi)分成了十幾路奔向了城中雨幕里,奔向了木槿名單上要刪除的幾個幫派的據(jù)點。
靖安衛(wèi)是歸巡撫管的,行動之前周劍武自然是需要先去巡撫那么請令,而有木槿的暗中幫助,他手上自然是能夠拿得出足夠的證據(jù)讓巡撫下令了,得了巡撫的行動令他這才趕到校場安排圍剿各個幫派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