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師傅的眼神開始飄忽,左顧而言其他,試圖轉(zhuǎn)移這個話題。
方歸元一看他這個反應就知道了,他師傅在上界估計得是樹敵太多的那種——而且能夠他和敵對的,估摸著都是群大佬。
但就算是這樣,方歸元還是對他師傅抱有幻想,“師傅……你能給我說說,和你不對盤的都有哪幾個嗎?”
說了之后徒弟我好躲著點啊,省的不知道情況就把自己送上門讓那群大神當成你做出氣筒了。
“這個嘛……”丁冉仍舊在笑,就是笑的沒前面那么好看自然了,“徒兒你又何必糾纏這事情?”
“這個很重要!”方道長固執(zhí)的抬起眼睛去瞪他。
“嗯……那讓為師算算吶?!倍∪教ь^開始做沉思狀。
方歸元一看心肝脾肺腎連帶腦子都涼了——天上能算得上大佬的也不多,可他師傅還要算……
那得多少啊?
他要是成了仙,那不就成了羊入虎口了?!
果然,就聽得丁冉嘴里吐出來一個個耳熟的稱謂。
“除了十方和越司的那幾個,還有司命、陰九燭,東岳帝君……哦,還有在一些大世界,很多門派還和為師有過過節(jié)?!?br/>
方歸元越聽越心驚膽顫,這么多神仙大佬,隨便一個吹口氣就能把他吹死了……
“我現(xiàn)在還能放棄成仙嗎?”方道長緊張的問道。
“不行哦?!彼麕煾敌Σ[瞇著,毫不猶豫的拒絕,“徒兒你要是不成仙,誰來幫為師吸引火力?你師兄都已經(jīng)離家出走了,唉……”
丁冉說著還憂傷的嘆息了一下,“你師兄啊,現(xiàn)在比你還叛逆……”
“我?guī)熜炙狈降篱L自覺這位沒見過面的師兄是被自己師傅逼走的,所以他有必要給自己拉拉幫手,“師傅你給我說說唄,你都沒跟我介紹過他?!?br/>
丁冉笑呵呵的瞥了他一樣,“不要!”
“你要是和你師兄學壞了怎么辦?不對,”他伸手把方歸元的圓臉拉成一張餅狀,“你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不聽師傅的話了,萬一認識了你師兄就跑路了怎么辦?為師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了你師兄,不能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了……”
我看你是不能再承受失去一個火力吸引器的痛苦吧!
方歸元實力不濟,只能忍氣吞聲,承受來自他師傅的肉體侮辱。
師徒兩人敘完了舊,丁冉又道:“真的是,剛來的時候看到你那副樣子啊,可真像為師第一次碰到你的那會兒。那鮮血淋漓沒骨頭的……”
“第一次?”那就是他第一輩子的事兒嘍?這讓他怎么記得?
不對啊,他三輩子都沒有“鮮血淋漓沒骨頭”過啊,自打方道長踏上修行以來,這道路一直都很通暢??!
搞不懂是自己記憶出錯還是他師傅老年癡呆的方道長于是低頭不語,安靜的聽著自己師傅回憶。
不過丁冉也就感慨了這么一句,然后抓著招妹就道:“你把這鳥養(yǎng)的不錯啊,也不枉為師當年把它交給你?!?br/>
說到招妹方歸元這心思就上來了,他十分好奇的問丁冉道:“師傅啊,招妹……就是這鳥,它究竟是什么物種?”
“咦,為師沒告訴過你嗎?”丁冉對于方歸元竟然不知道招妹的身份感到很驚訝。
“也得你告訴我?。∵@不是你走之前才給我的嗎?一句話都沒說,當時這鳥還是個鳥蛋呢!”方歸元滿腹抱怨。
“當年,哦,的確是個鳥蛋?!倍∪揭慌陌驼疲肫饋砹?,“這鳥其實啊,是個雜種?!?br/>
“雜種?鳳凰的?”
“不是,”他師傅高興的拍拍方歸元的臉,“它爹媽是,它不是,它雜種了好幾類呢!”
方道長聽的有點傷心——不是每個主角都會有龍鳳之類的神獸做伴的嗎?怎么到他這里都變成隔代的雜種了?
不過雖然心里喜歡拿網(wǎng)文里的來做例子,但實際上方道長也就開開玩笑——難不成他還能指望著招妹自己振作,把自己返祖成鳳凰?
“為師跟你說啊,這鳥的父母身上還有一段愛恨情……”
原本想要和自己徒弟聊聊八卦的丁冉突然直起身體,目光如電。
他渾身的氣勢一變,激的方歸元也緊張起來,“怎么?”
“沒什么,”丁冉的聲音也隨著他的氣勢變了,充滿了威嚴和力量,“就是一個老朋友發(fā)現(xiàn)我的動作了……”
說完這一句話他收攏了渾身氣勢,用飽含同情的目光看了方道長一眼,“徒兒啊,為師有個對頭過來了,你好好為為師吸引火力啊……”
“可……??!師傅你別走啊!”看著扔下一句話就失去蹤影的自家?guī)煾担綒w元忙喊道。
你的老對頭來了,你徒弟我怎么辦?
這還不如讓他死在亂流里呢!
方道長被自己師傅的仇人列表刺激的連思維都沒了。
丁冉一走,方歸元身邊的時空就都恢復了原樣,亂流依然在,但已經(jīng)漸漸平息,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師傅給他弄的新肉身的原因,方道長這次受到的傷害微乎其微。
“怎么回事?”陶堯的聲音傳來,難得的帶上了焦急的情緒,“我剛剛聯(lián)系不上你……是不是有誰出手了?”
“對,我?guī)煾祫偛艁砭攘宋摇钡舶盐彝迫肓肆硪粋€火坑。
“尊師他……是不是令那里的時空都靜止了?”陶堯緩慢的問道。
“是的。”
“原來如此……”陶堯輕笑一聲,“看來有如此大能為你保駕護航,想來我也不需要再擔心了,那我就不送你了,再走不遠,你就能到出口了?!?br/>
“可……”方歸元想要說什么,結(jié)果陶堯直接切斷了雙方的聯(lián)系。
方道長心里淚流滿面——可你不知道我?guī)煾涤卸鄲劭油降馨。?br/>
這時候招妹仍舊慌張的在圍著方歸元亂飛,“怎么辦?怎么辦?誰來救救我們啊……”
趴在方道長身上的黃粱枕上書也再一次收緊,試圖把方歸元包裹的更嚴實一點。
它們對于剛才的一切都沒有反應。
方歸元讓這兩個的動作弄的又哭又笑,“得了得了,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他一手握住根須,一手抓過招妹,把它重新塞回懷里,安撫道:“都過了,等會兒就能出去了,別怕,哈。”
招妹窩在方歸元的懷里顫抖了很久,才慢慢的探出腦袋觀察了一下周圍,“怎么了?怎么……大佬,你是不是出手了???”
毫不知情的招妹還以為方道長用了什么壓箱底的手段給他們解決了困局呢,翅膀拍的那叫一個激動難耐,“大佬最厲害了!我就知道,大佬你最厲害了!”
“……”
這夸的方道長還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