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子無話可說，既然老板都能接受，他這個財務照辦即可。
    反正這是在濱城分舵里，他們充當白手套，用血汗換來了這處法外之地。
    財務方面不論怎么做，只要老板開心就可以，沒有官方人員過來查賬。
    要是放在外面，他可不敢如此輕松的應下。
    到時賬務出現問題，被查出來，他必然晚節不保，鋃鐺入獄。
    “還有別的嗎？”
    周老又翻了翻筆記本上記載的事項，略微思考后，搖了搖頭。
    “老板，就這些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老板，關于樹果和營養丹丸這兩個方面，您一定要多上心。
    底下成員已經頗有微詞了，但他們還是明事理的，知道這件事和您無關，所有沒有在您面前表露出來。”
    “嗯，我知道了。”
    姜盛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現在已經是凌晨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您老多去休息。”
    等周老離開后，姜盛摸著下巴，陷入思考中。
    “有道”飼育屋的問題他不用去多想。
    現在少了老板后，以后還不一定會怎么樣。
    如果官方要找人接手，肯定不會找一個盜獵團隊的首腦，以后飼育屋對黑市的依賴程度會大大降低。
    不過，這些都需要等新官上任后再說，先不必理會。
    鼎盛丹藥的事，具體如何，誰也說不清楚。
    以后可以與他們嘗試談判，更改一下合作方式，以后不用他們幫忙煉制丹丸，改為收取提成的方式。
    自己咬咬牙，還是負擔得起一臺大型能量方塊制造機所需的古代能量。
    兌換出來后放在分舵里，找信得過的人專門看護，并按著配方制作能量方塊，供給分舵成員平日訓練所需。
    5000多年的火煉文化，東亞聯盟的營養丹丸并不比能量方塊遜色。
    在高端產品上，甚至可以說是平分秋色。
    但在職業級以下的低端領域，因為注重產量、成本等多方面問題，其品質較之能量方塊遠遠不如。
    二者相比，一個是用手工精細制作的收藏品，一個是機器流水線里出來的紀念品。
    比喻也許不恰當，但普通能量方塊的營養價值是遠遠高于普通營養丹丸的。
    姜盛可以將自己手里的配方適當削減成分，主要是針對木子果、星桃果……等珍貴樹果，減少不必要的開銷，制作出不同于戴魯比它們平時食用的低配版能量方塊。
    但在這之前，姜盛要先解決關鍵問題！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穩定的樹果供應，這一切都是空談。
    因“樹果大王”近乎壟斷了濱城市的樹果市場，假如拋開“樹果大王”去別處購買樹果。
    先不提是否會買到足夠份額的珍惜樹果，從價格、運費等諸多方面來看，都很不劃算。
    而且70多位訓練家、近乎200多只寶可夢，維持它們的每日所需是一個很恐怖的開銷。
    持續負擔這比費用，短時間內分舵家大業大還能維持，但長此以往，分舵不要有擴張的想法了。
    甚至，再繼續下去必然會將濱城分舵拖垮！
    如果濱城市此時有一家能和“樹果大王”分庭抗禮的樹果批發企業，在“樹果大王”毀約之后，濱城分舵仍有退路，遠到不了這種境地。
    核心命脈被人掌握，惡人組又不事生產。
    以往惡人組靠實力壓服一切，讓他們生不出異心。
    但現在對方必然是有所依仗，才敢挺直腰板說話。
    不論如何，眼下必須先解決“樹果大王”，獲得穩定、新鮮的樹果供應。
    但這次，最好狠辣一點，永絕后患！
    姜盛瞇著眼睛，盯著瓷碗里的茶水，心中謀劃著。
    在姜盛身旁，鄭志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退后兩步，離姜盛遠了一些。
    有流言說，新任老大是一位超能力者，開始時他并不相信。
    所有惡人組成員都知道首領和超能力者之間的矛盾，他怎么會收一位超能力者作為義子？
    但現在看來，流言并非空穴來風，濃重的惡念籠罩著老大，展露出的精神威壓讓他心神不寧、膽顫心驚。
    之前，他只見到了老大的恩澤，如今他又見到了老大威嚴的一面。
    他心中暗自嘀咕，肯定是剛才那三個倒霉蛋之一，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哪個，被老大惦記上了。
    沉默中的姜盛突然抬起頭，嚇得鄭志一個激靈，他突然開口問道：
    “鄭志，你是濱城市本地人吧？”
    “啊？嗯…老大，是的，我是本地人！”
    “你對‘樹果大王’這家公司了解的多嗎？給我簡單講講你知道的。”
    “哦，好的。”
    鄭志心中一喜。
    他不是蠢人，也知道“樹果大王”才是根源問題，看來老大是準備要對他們動手了！
    “老大，您稍等一下，我先整理整理思路。”
    他很小的時候，正是李家老爺子叱咤濱城商圈的時候。
    他也只是從父母那里聽來的只言片語，記得很模糊，需要仔細回憶一下。
    “老大，關于李家現在的具體實力情況，您如果想仔細了解，肯定另有途徑，我知道也只是冰山一角，就不獻丑了。”
    姜盛點了點頭，示意鄭志繼續。
    他不會只聽鄭志一人之言，便宜師兄知道的肯定比鄭志要多。
    他只是想了解一下平凡人眼中的“樹果大王”是怎樣的。
    “我就和您講一下創下這番基業的李老爺子的故事。
    他是一位真正的人杰，趕上了最好的時代，白手起家，打下這龐大基業，成為濱城市最具代表性的幾位人物之一。
    可惜幾年前病重辭世了，無法再見他的風采。”
    說到這，鄭志臉上浮現惋惜之色。
    姜盛眉頭一挑，這位李老爺子的人格魅力很強啊，連自己的手下都是他的小迷弟。
    “最讓人欽佩的是，這位李老爺子他不是一位訓練家，身邊甚至連寵物性質的寶可夢都沒養過！”
    姜盛神色驚愕，皺著眉頭，再次詢問了一遍：
    “你確定？窮苦出身，白手起家？還不是一位訓練家，只是一位平常人？”
    鄭志點了點頭，眼里充斥著揮之不去的敬佩之色。
    李老爺子就像英雄傳記里的主角一樣，整個世界都是圍著他轉的，他一直在創造奇跡，是當年濱城人的信仰之一。
    姜盛摸了摸下巴，眼中滿是玩昧之色。
    當年那個時代，銀行和互聯網可沒有高度聯通到現在這種程度，所有大老板都把幾天到一周的營業收入鎖在家中的保險柜里。
    當時人民生活條件差，地下勢力猖獗，加之刑偵手段匱乏，且野外無人區是最好的避難所。
    所以，有無數大老板被歹徒搶劫并殺死，就連聘請的保鏢都可能因為利益在背后捅刀！
    當時成名的企業家，幾乎人人都有職業級的實力，這種實力才能確保自身安全，維系企業發展。
    一個平凡人在那個既混亂又開明的時代，創立了近乎壟斷濱城市樹果市場的大型企業。
    這聽起來實在有些天方夜譚！
    “這些都是沒有營養的東西，說點有價值的，我要聽他與眾不同的地方。”
    “這……”
    鄭志陷入思索中。
    半晌后，他回復道：
    “李老爺子與常人與眾不同的地方確實有很多，但后來不知怎的，討論的人越來越少了，我只是模糊記得一些。”
    姜盛頗有些意外，聽這意思，好像是被封鎖了消息？
    當時并不是一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輿論封鎖這種事做起來并不難。
    “李家現在的果園，都是李老爺子當年低價收購的。
    倒不是說他逼迫別人成交，他買的都是靠近野外山林，沒人承包的果園。
    這種果園經常受野外寶可夢的侵擾，培育出的樹果全喂了野生寶可夢，讓承包者入不敷出。
    但當李老爺子接手后，一切都變了。
    他仿佛有天命一樣，如同古代起于微末的草莽真龍，永遠占據天時地利。
    野生寶可夢們從不偷李老爺子果園里的樹果。
    而且他接手果園后，土地像是施加了魔法一般，明明都是先前的那一批老樹，但產出的樹果質量卻超越以往，比同行好很多。
    這兩點是他能做大的根源，靠著廉價且肥沃的土地，遠超同行的質量。
    幾年之后，他就有了‘樹果大王’的美譽。
    更在幾次商業競爭中勝出，吞并同行，逐漸壟斷市場。”
    姜盛瞇著眼睛，他好像找到問題所在了。
    李老爺子身上必然有什么秘密，并且近段時間，這個未知秘密發生了變化，應該是朝著好的方面蛻變。
    所以李家才變得反常起來，一時間有些膨脹。
    “鄭志，給我說說有關他的商業競爭的事。”
    “李老爺子一生從無敵手，未曾傳出他被歹徒襲擊而深受重傷的消息。”
    鄭志撓了撓后腦勺，有些慚愧的說道：
    “至于別的，我就不清楚了，我當時太小，不太懂商業競爭里面的門道，聽著不感興趣，就都當做耳旁風了。”
    姜盛點點頭，“可以了，暫時就這樣，你去忙吧。”
    見老大臉上沒有不虞之色，鄭志松了一口氣，悄悄退到一旁，盯著監控屏幕，繼續自己的工作。
    姜盛本想聯系王麟，但看了一眼時間，沒打擾王麟的休息。
    他起身走到監控室的小隔間里，拿出精神結晶，開始今晚的冥想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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