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9日,魯迦島。
身穿尼羅哥民族服裝的肖恩提著破舊的皮箱,遙望著眼前的椰樹碼頭。
“黃金椰子號”停泊在港口,相對于正在登船的各樣人類,它仿佛一座巨無霸,無情的注視著這個島嶼。
它的名字取決于這個小島上的特產(chǎn)黃金椰汁,簡單來說,就是這小島上盛產(chǎn)一種特殊的黃金椰樹。
所以魯迦島又名黃金椰樹島,作為新羅馬共和國的殖民地之一,島上的尼羅哥民族能免于屠殺的根本原因就是在于他們要世世代代的為共和國種植甜美、可口的黃金椰子。
也因此,鑒于它的特殊性,它的貨船兩側船舷加裝了數(shù)十門火炮,不僅僅是為了防衛(wèi)海賊,也是給予這個島嶼上原住民最大的震懾。
甚至,每次“黃金椰子號”停泊在港口,船長就帶著兇神惡煞的精壯水手和船員在舷梯口一字排開,有的甚至還有意無意的將槍口對準岸上的一些原住民。
這讓島上的原住民對這艘船可謂是又驚又怕,也因此很多人從小就在心底埋下了畏懼和憎恨的種子。
肖恩眼神復雜的遙望了一會兒,腦海里則是回想起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一切。
一個月前,由于被艾格瑟困在了秩序神殿之中,在確認對方打起了守株待兔和與他耗到底的決心后,他別無選擇,只能再次使用了薛定諤的卷軸,這件賭命的A級封印物。
事實證明,至少到目前為止,他是幸運的,雖然依舊損失約七年的壽命,但是總算是成功的逃離了艾格瑟的圍堵。
當然,也因為連續(xù)三次損失了壽命,所以現(xiàn)在的他看著就是一位近四十歲的中年男人。
“若是有奧蘿拉小姐的生命泉水就好了,至少可以幫助我增加點壽命?!?br/>
肖恩摸了摸自己的抬頭紋,又摸了摸自己的胡渣,忍不住嘆了口氣。
心未老,人先衰,這真是一件讓人非常無奈的事情。
而且,不知道怎么的,他有種莫名的感覺,這個薛定諤的卷軸不到生命危機關頭怕是不能再使用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來的快,去的也快。
再次感嘆了一會兒后,他不再耽擱時間,提著箱子向著“黃金椰子號”走去。
......
剛順著人流走上甲板,還沒有找到自己艙位的位置,肖恩就看到一個同樣穿著尼羅哥民族服裝的高個男人向他走來。
他表面上沒有任何表情,身體卻是不動聲色的偏離了走動了方向,然而,讓他內心一緊的是,這個高個男人同樣改變了方向,徑直向他走來。
是找我的!?
肖恩微微吸氣,裝作沒有看到對方,拿出了船票看了起來。
作為負責給新羅馬共和國運輸黃金椰子的“黃金椰子號”,暗地里也會順道做一些載客、特殊物品貨運的服務,這不僅僅是為了給船員增加收入,同樣也是給新羅馬共和國船運業(yè)增加額外收入。
當然,作為一艘擁有武裝力量的特殊貨輪,票價也是非常昂貴的,基本上是尋常票價的五倍左右。
而且,由于他這一次的目的地是和夏洛克約好的、位于加勒比海偉大航路外圍海域的普吉利島,所以他的票價更貴,高達60金幣。
幸虧當時在愛丁堡市和夏洛克分開時接受了對方給予的2000金幣紅包,否則在隨即傳送到這個貧瘠、危險的島嶼上,他怕是連張船票都買不起。
這時候,高個男人已經(jīng)走到了肖恩身前,面帶微笑道:“克萊先生,很高興能見到你?!?br/>
克萊·湯普森,是他在傳送到這個島嶼后給自己的取得名字,算是他對自己喜歡的球星的兄弟的一種致敬吧!
當然,他也順勢想過,接下來若是還有需要假名的時候,他就準備給自己起利昂內爾·安德烈斯·梅西·庫西蒂尼或者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多斯·桑托斯·阿韋羅。
每每想到那個時刻,他就忍不住暗爽,臉上止不住的笑個不停。
肖恩注視著眼前的高大男人,對方的面孔仿佛經(jīng)過了磨難的洗禮,飽經(jīng)風霜的眼睛中充滿了一股淡淡的滄桑。
“你是!?”
仔細的回憶了一會兒,他實在是對眼前這個男人沒有一絲印象。
“克萊先生,你不認識我很正常,我叫萊萬·羅伯特,是艾希諾娃的哥哥?!比R萬·羅伯特依舊是保持著淡淡的微笑,甚至還很優(yōu)雅的作了一次紳士禮。
這對于擁有著落后、麻木、蠻夷等特點的尼羅哥民族民族來說,卻是有一種淡淡的違和,就仿佛一只愛動的泰迪有一天仿佛貓咪一樣喜歡安靜一樣。
艾希諾娃?
肖恩腦海里浮現(xiàn)一個古靈精怪的面孔,恍然大悟的伸出手道:“萊萬先生,很榮幸見到你,我這些日子經(jīng)常聽艾希諾娃說,說她有一個特別厲害的哥哥,經(jīng)常在海上探險,我本以為沒有機會見面,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里見到你。”
艾希諾娃是他在這魯迦島上的一個朋友,正確的來說,是恩人,因為若不是對方好心的將昏迷的他從海岸邊撿回了家里,他恐怕早已經(jīng)被海水吞沒,落入魚腹了。
萊萬·羅伯特同樣伸手回握道:“克萊先生也和我妹妹信中說的一樣,果然是一表人才,難怪妹妹她那么著迷?!?br/>
啊這......肖恩有些尷尬的轉移話題道:“萊萬先生這是準備去哪呢?”
說起這個,肖恩卻是很頭疼,畢竟他現(xiàn)在的樣子算的上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那個菜十六歲,叫做艾希諾娃的小姑娘卻總是纏著他,甚至有時候半夜還溜到他的被窩里,嚇得他當時差點尿急。
就說這一次離島出行,他也是瞞著艾希諾娃偷偷的溜出來的。
想到這,他看著眼前的這位萊萬先生卻是很疑惑,對方應該是上船比他早,但古怪的是,對方既然都已經(jīng)順道路過家了,為什么不回家去看看呢?
而且,就算是艾希諾娃在信中經(jīng)常提到他,對方是怎么一眼就認出自己呢?總不至于艾希諾娃還在信中附上了自己的素描吧?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