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術(shù)?大颶風(fēng)術(shù)?故技重施,真以為李某不會破解不成?”
李森面對漫天襲來的法術(shù),卻沒有露出什么懼色,只是輕哼一聲。
下一刻,李森雙手掐訣結(jié)印,口唇微啟,吐出了幾個極為晦澀的單音詞。
這幾個字一經(jīng)說出,李森身邊就立刻有一股涼風(fēng)吹過,只不過一彈指的功夫,李森肩頭四周,竟然就有雪花閃現(xiàn)而出。
李森這才伸出手掌,朝著自己頭頂翻手一撐。
“呯!”
一聲冰塊凝結(jié)的聲音,從李森手掌上一傳而來,細(xì)細(xì)看去,李森手中竟然已經(jīng)多出了一個三尺方圓的圓形冰盾!
冰盾表面上隱有繁復(fù)的花紋銘刻,看起來十分玄妙。并且冰盾周圍的空氣,亦是下降到了冰點,此刻若有雨點降臨此地,恐怕還沒有落在地面上,就已經(jīng)成了冰珠。
這卻是一個高階法術(shù),冰盾術(shù)。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是那種被加強過的冰盾術(shù),防御力比尋常冰盾要強大的多。
此刻,天空中颶風(fēng)、火雨同時砸在了這面冰盾之上,卻只卷起一點點不起眼的漣漪紋,完全無法擊穿冰盾的防御。
而屹立在冰盾之下的李森,自然是安然無恙。
可奇怪的是,袁鳴見到李森施法抵擋自己的攻擊,卻不怒反喜,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小子雖然有些手段,卻也太過于愚蠢!你真的以為老夫施展火海、颶風(fēng),就是為了殺你不成?”
袁鳴一邊大笑,一邊好整以暇、有條不紊的朝李森所在之地靠近了一些,這才慢悠悠的伸出手來,朝著李森遙遙一指。
“呼!”
他這一指,天空中就直接出現(xiàn)了一個水缸大小的巨型火球,直接朝著下方的李森惡狠狠砸去。
只不過,這個巨型火球剛剛撲出去不遠(yuǎn),就立刻被一桿明晃晃的冰槍所擊潰,變成了一片炙熱火海,落在了李森四周。
巨火球被破,袁鳴卻不以為杵,直接將伸出的指頭微微翹起,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轟??!”
天空中登時電閃雷鳴,一道足有碗口粗細(xì)的青色雷霆,劈頭蓋臉的朝著李森轟擊而去,卻是又一個頂階法術(shù)‘天雷術(shù)’。
李森沒有硬接,而是接連動用了木系法術(shù)‘藤蔓術(shù)’和一桿低階法器長槍,這才將雷霆引到了一旁。
而李森所站立的地面周圍,自然是被炸出了一個淺坑。
但是,連絲毫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天空中就再度接連出現(xiàn)了‘暴風(fēng)刃’和‘冰連弩’。一時間,丈許大小的青色風(fēng)刃和寸許粗細(xì)的藍(lán)色冰槍猶如下雨似的,朝著李森劈頭蓋臉轟擊而去……
袁鳴法力雄厚,通曉的高階法術(shù)亦是極多,這一次法術(shù)轟炸持續(xù)了足足半個時辰,方才稍稍打住。
而下方的山崖,卻已經(jīng)被轟擊的面目全非,坑洼不齊。
此刻,袁鳴的神色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悠然悠哉,變成了滿臉的凝重之色。
因為他幾乎動用了自己所有的法術(shù)手段,卻都被下方的李森一一化解,直到此刻,李森依舊是穩(wěn)穩(wěn)的立在那面冰盾之后。
雖然,那個冰盾看起來靈芒微弱之極,好似隨時都會被下一個法術(shù)擊潰。
但袁鳴卻再也不相信,自己能夠僅憑法術(shù)轟炸,就能擺平下方的那個青袍修士了。
甚至,袁鳴隱約對下方的那個年輕弟子產(chǎn)生了一絲佩服。
方才的交手,簡直堪稱是一次修士法術(shù)對戰(zhàn)的實戰(zhàn)教學(xué)!而且還是各種以弱勝強,以最小消耗擊潰對方法術(shù)的活教材!
各系法術(shù)之間的相生相克,五行之力的運轉(zhuǎn)輪回,這個看起來僅僅二十多歲的青袍修士,竟然全部都拿捏的恰到好處,沒有絲毫的破綻可言!
原本,袁鳴的雄厚法力,至少也是李森的五倍以上??墒抢钌瓍s硬生生的憑借著他那微弱渺小的法力,將袁鳴法力消耗的只剩下了三成不到。
若是再打下去,恐怕法力率先耗盡的會是袁鳴自己。
因此,袁鳴果斷停手了。
“李森,你這小子真的只有筑基期修為?憑你剛才所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恐怕還在老夫之上。日后若是讓你成功進(jìn)階金丹期,恐怕同階之中根本就沒有你的敵手?!痹Q感慨了一聲。
李森聞言,微微皺眉,移開了頭頂?shù)谋?,道:“閣下剛才不還氣勢洶洶的要擒拿李某嗎?怎么停手了?”
袁鳴搖頭道:“即便是你小子故你激怒老夫,可是老夫狂轟亂炸了半天,什么氣也應(yīng)該消掉了。不過,李森你也不要太過于自滿。老夫剛才雖然一直在用法術(shù)攻擊,其實也只是想將你的法力消耗一空,然后再生擒你而已。只不過看起來,老夫的法力倒有可能比你先消耗干凈?!?br/>
李森輕哼一聲,不說話了。
將袁鳴的法力消耗干凈,李森的確有這個想法。只不過袁鳴既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并且停手了。那么李森就只能放棄這個計劃。
兩人的實力差距依舊極大,李森如今也只能打打防御戰(zhàn),然后從中尋找戰(zhàn)機。如果袁鳴不對李森發(fā)起攻擊的話,李森是很難找到勝利的機會。
袁鳴卻不在乎李森想什么,而是一雙老眼上下打量著李森,緩緩說道:“李森,老夫若真要殺你,之前就已經(jīng)動用法寶強攻你了。要知道,你雖然實力過人,遠(yuǎn)超同階修士,但也只是一名筑基期修士而已。我若是全力催動法寶,你很難抵擋。因此,我剛才的攻勢雖然很猛,卻還是很有誠意的。”
“誠意?”
李森聞言,不禁冷笑出聲:“這兩個字從你口中說出來,真人惹人發(fā)笑?!?br/>
“那你何不笑出聲來?”
袁鳴卻根本就不在乎李森的冷嘲熱諷,反而是有些自嘲的說道:“身為一名金丹期修士,跟一名筑基中期的小輩戰(zhàn)斗卻束手束腳,拖延再三,這事情若是傳回神昭宗去,恐怕老夫也要顏面掃地了?!?br/>
頓了一頓,袁鳴復(fù)又開口說道:“李森,老夫還是那句話,你既然是聚星商盟的客卿長老,那么老夫就不會殺你,只會暫時擒拿你幾日而已。老夫勸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得待會怪老夫翻臉無情?!?br/>
“你這話越發(fā)好笑了,說的就好像你剛才沒翻過臉?biāo)频??!崩钌浜叩?,“既然你不敢殺我,又沒有手段擒下李某,那么李某勸你還是早早退去吧!免得之后自取其辱,反而不美?!?br/>
袁鳴嘆了口氣,然后也沒什么其他的話,只是伸出袖袍來,朝著遠(yuǎn)處的一處山坡?lián)u搖一揮。
“呼!”
一股灰蒙蒙的強勁颶風(fēng),登時從空中一閃而出,朝著那片山坡席卷而去。
只是一瞬間,兩道遁芒便從那個山坡之后狼狽的閃出,被迫現(xiàn)出了身形。
細(xì)細(xì)看去,這兩人卻是滿臉尷尬的青木子和面露怒容的楚越。
而袁鳴逼出了這兩人之后,便身上灰芒一閃的,朝著這兩人飛遁而去。
李森見到此幕,一直冷峻的面容,終于微不可覺的陰沉了起來。
袁鳴卻將遁芒停在了青木子和楚越的頭頂上方,然后抱肩而立的輕笑道:“李森,你是聚星商盟的三等客卿長老,來頭不小,老夫的確不敢怎樣你。但這些青靈宗的修士卻不同了。他們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微末宗門修士而已。沒什么背景,更沒什么實力。我若殺他們,不吝于探囊取物,輕松之極。”
此言一出,青木子和楚越的神色登時一變。
“快走!”
青木子一聲疾喝,身軀滴溜溜一轉(zhuǎn),楚越周身青芒亦是一鼓的,便要連抉遁離此地。
可是就在此刻,袁鳴看也不看的,直接伸出雙手朝著下方遙遙一抓!
“咕!”
青木子和楚越紛紛身軀一晃,臉皮漲紅的僵立在了原地,竟然動彈不得了。
李森面色終于毫不掩飾的陰沉了起來。
袁鳴注意到了李森的面色變化,不禁嘴角微微一勾,語氣也越發(fā)的悠然自得。
“李森,你若是再敢抵抗,老夫立刻就殺了這兩人。你要相信,老夫說到做到。而且老夫也可以保證,你若乖乖隨老夫離去,老夫并不會加害于你。并且三日之后,定然會將你完好無缺的送出神昭宗?!?br/>
話雖然再說,可是袁鳴的手掌卻在一直用力。很快的,青木子和楚越的面皮就從潮紅色,變成了紫青,身軀也隨之發(fā)出一陣陣沉悶的咔咔聲,顯然是兩人身軀受到了極大的擠壓。
李森終于開口了,口氣陰沉之極。
“閣下好歹也是有名號的一方前輩,何必做出如此損及名聲的舉動?遷怒于他人,可不是名門正派的做法?!?br/>
“哈哈,老夫收了別人供奉,自然要替人辦事。些許名聲,又算得了什么。再說了,之前連續(xù)的被你羞辱,臉面什么的,恐怕早就丟的差不多了?!痹Q只是笑,而且笑的很是有恃無恐。
李森冷哼了一聲,口氣再度放緩了一些,沉聲說道:“賄賂你辦事的,應(yīng)該是白石山的另外幾個宗門吧?若你只是為了一些靈石,又或者是幾壇美酒,而出手對付李某的話。李某或許也可以提供給你,要知道李某這里靈石還有不少,美酒之類的陳年佳釀,商盟之中更是多如繁星,定可滿足于你?!?br/>
袁鳴聽到這話,終于仰天大笑起來,而且還笑的十分解氣。
“臭小子,你若是早點這樣子說話,恐怕事情早就解決了吧?嘿嘿,但可惜的是,你的條件雖然更加優(yōu)厚,但老夫已經(jīng)將那些小輩的供奉喝進(jìn)了肚子里,如今可是吐都吐不出來了。因此,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走一趟的好?!?br/>
李森深吸一口氣:“我若離去,青靈宗必定危在旦夕。你若能保證青靈宗的安全,我就隨你離去。”
“哼,這一點確實休想。老夫只管拿人,卻不管其他。并且,若是你再嘰嘰歪歪,打什么鬼主意的話,我保證,這兩個小輩下一刻就要慘死在你面前!”袁鳴似乎說了太多的話,耐心已經(jīng)消磨的差不多了,此刻一聲冷哼之后,手中已經(jīng)再度用力!
“唔!”
楚越實力最弱,此刻袁鳴一個用力之下,他再也抵擋不住,唇角已然溢出了鮮血。
“住手!”
李森終于長嘆了一口氣,將手中冰盾丟在一旁,垂下了雙手。
“放開這兩人,我隨你去神昭宗就是。”
“哈哈哈!”
袁鳴發(fā)出一聲狂笑,如棄敝履一樣的遠(yuǎn)遠(yuǎn)丟開青木子和楚越,然后直接鼓起一道灰蒙蒙狂風(fēng),將李森卷入其中,然后頭也不回的直奔北方而去。
不多時,這道呼嘯作響的灰色遁芒,便消失在了遠(yuǎn)處的重巒疊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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