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的表情很是難看,雙眼之中不斷在黑色與紅色之間轉換,背后的刀時而散發出血紅色的光芒,很是奇異。
不過這個狀態只維持了一小會,專心查看尸體的林波和趙騰二人并沒有注意到屠夫的異常。
“大哥,你臉色怎么有點不對勁?”趙騰見屠夫突然不說話了,于是回頭看了屠夫一眼。
屠夫壓住了體內暴動的血氣,擺了擺手道:“沒什么,我只是在思索究竟是誰竟然在我們大刀傭兵團的眼皮子底下干出這事,這明顯是在挑戰我們大刀傭兵團的威嚴。”
見屠夫有點生氣的樣子,林波也附和道:“的確,如果這不是妖獸所為,那么定然是有人故意為之,那么那人的意圖何在?”
“暫且不知,趙騰,你派人查查這人的身份,聯系一下他的家人,看有沒有與他發生糾葛的人,我們以此為突破口。”屠夫吩咐道。
“好的大哥,那小風怎么辦?”趙騰看了一眼此時待在后面一副人畜無害模樣的小風。
“胖子,那你繼續盯住小風,查人的事就交給趙騰,我也順便去調查下,看看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膽量敢直接挑釁我!”屠夫雙眼發亮,目光化成了兩把刀讓人望而生畏。
“啊,又盯著它啊?大哥,你能不能讓我做別的事?和趙騰的事換一下也好啊!”林波瞅了小風一眼,不樂意的說道。
“行了,就別推三阻四了,你盯住小風的工作還是很輕松的,趙騰可是會有生命危險,你真要和他對換工作?”屠夫凝視著林波。
瞬間林波就擺了擺手:“不不不,我剛才只是說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趙騰便是那個斯人,我還是好好盯著小風吧。”
趙騰白了林波一眼,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林波現在看來是有點貪生怕死,一聽到有生命危險就不愿意去做了。
不過深知林波秉性的趙騰知道這只是他的玩笑話而已,面對真正的危險時這個胖子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每次他總是第一個沖上前為大刀傭兵團的成員抗傷害。
大刀傭兵團也已經存在了幾年時間了,期間他們也經歷過許多次團滅的危機,在這一個個危機中原本素不相識的幾人牢牢的擰成了一股繩。
趙騰敢說在危險中,他完全可以將后背留給林波,因為他相信林波一定會保護好他。
“好了,各忙各的去。”屠夫簡短的吩咐了這么一句話后就迅速離開了這里。
趙騰看了屠夫一眼,他總覺得今天自己的這位大哥、大刀傭兵團的團長有點不對勁。
不過稍微想了一下趙騰就放棄思索了,在他看來,屠夫一直就是這么一個不對勁的人。
趙騰單手持槍,然后直接把那句尸體扛在了肩上:“那胖子,我去忙我的事了,你看好小風,如果它要回好酒館你就跟著它回去,直到親眼見到它進入了好酒館才能離開。”
“放心吧,你忙你的事去,小心一點,我怕這是一個陰謀。”林波瞇了瞇眼睛。
“呵,管他什么陰謀,青石鎮是我們大刀傭兵團守護的地方,誰敢侵犯必然讓他付出相應的代價。”趙騰豪氣萬千、信心十足。
“嗯!”林波沒有過多言語,然后將目光移向了小風,“走吧小風,還待在這里干什么?”
小風一臉茫然,走?現在去哪?
似乎也是看出了小風的疑惑,林波回答:“你想去哪就去哪,反正今天我大哥的命令就是讓我看著你。”
小風白了林波一眼,然后直接就趴在了地上然后閉上了雙眼。
反正之前秦天告訴我在他們走后要讓自己暴露在別人的眼中,既然你這胖子要整天看著我,那我也懶得到處亂逛了,就在這里休息一下吧。
林波傻眼:“你可真行,竟然直接待在了這里。”
小風抬起頭再次鄙視了林波一下,不就是周圍死了一個人嗎?又有什么?本狼生吃過那么多的野獸,又不是沒有見過尸體,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見小風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林波也懶得多嘴,因為無論他怎么說小風此時又不會回話,他完全是在對牛彈琴。
于是林波就找了一個位置靠著墻坐了下來,他要開始執行盯住小風的任務了。
至于趙騰,他扛著那具尸體就向人群中走去:“請問各位鄉親父老,你們有誰認識這人嗎?”
見趙騰扛著那具尸體,圍堵在胡同口的一群人開始議論紛紛。
“你看,那人果真死了,唉,真是不幸啊!”
“你們看見那尸體上的爪痕了嗎?你們說會不會是妖獸所為?”
“有可能,不過大刀傭兵團防御這么嚴,真的有妖獸能夠混進來嗎?”
“我們鎮里不是有一只狼嗎?”
“咦,也對,不過目前看來不像是那只狼所為,它很早就跑到了鎮口,之前我還在鎮口見過它,那時它樣子十分滑稽,見人就人性化的打招呼。”
“對呀,如果兇手是那只狼的話大刀傭兵團的人怎么可能不將那只狼就地正法?想來兇手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你是指這是人為的嗎?”
“我可沒這么說,只是順口而出,不然難道還叫另有其獸?另有其物?這樣聽著也不習慣啊!”
……
“行了行了,你們各位別竊竊私語了,你們之中有誰認識這人嗎?我需要找他的家屬問問情況。”趙騰止住了眾人的討論。
就在這時終于有人舉起了手:“我,我認識他。”
“那好,這位朋友,麻煩帶我去找一下這人的家屬。”
“可以,您跟我來吧。”
……
屠夫迅速飛到了鎮外,找了一處隱秘的地方,他的臉色很是難看,背上的大刀散發出濃烈的血腥味。
“該死,氣血又不受控制了!”屠夫將背后的刀放下,然后直接盤腿坐在地上。
那把刀在顫抖,在微鳴,它似乎很是興奮,想要從刀鞘中沖出。
屠夫閉上了雙眼,血色的力量從他的體內涌出,一段奇異的文字出現在了屠夫的口中,他似乎在念誦著某段經文。
一個個金色的字符閃現,圍繞在屠夫的身邊,在那些字符的作用下屠夫渾身爆發出來的血色力量開始收斂。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所有的血色力量進入了屠夫的身體里,這時屠夫才重新睜開了雙眼。
停止誦經后那些金色的字符也消失不見,地上的那把刀也停止了顫抖,恢復了平靜。
屠夫眼神深邃:“清心咒壓制血色力量的時間越來越長,看來我必須加快行動了,否則后患無窮……”
屠夫看了一眼他身旁的那把刀,眼神閃爍,隨即嘆了一口氣:“唉,得到你真不知是福是禍。”
隨即屠夫起身,將那把刀重新系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再次進入了青石鎮。
……
王府里。
秦天身姿瀟灑,無數滴墨水從他的身旁劃過,可是就是沾染不到秦天的衣襟。
華書生眼神鄭重,他沒想到面前這個青年竟然有如此威能,無論他怎么操縱石壁上的墨水,就是觸碰不到秦天。
本來華書生還想讓墨水濺至秦天的身上讓秦天當眾出丑,這也是王海的吩咐,可是看來實際操作起來很不容易。
秦天猛的跳起,右手用力一吸,許多滴墨水脫離了華書生的掌控。
秦天右手成指,在空中勾畫,猶如在提筆繪畫,姿態亦是瀟灑無比。
許多滴墨水在秦天的控制下灑向地上的那層白紙,剎那間一座青山勾勒而出,栩栩如生!
“我已畫好一座山,現在該你了。”秦天微笑,右手變指為掌,他向著一幅壁畫抓去。
許多滴墨水從壁畫上涌現,秦天隨手一揮,那些墨水便涌向華書生。
“我已經有足夠多的墨水,這些還是還給秦公子你吧。”華書生淡然,然后右手一推,之間涌向華書生的那些墨水向著秦天涌去。
“這怎么好意思了?畢竟之前我可是用的你的墨水。”
“無妨,秦公子是客,給你一些墨水又何妨?”
華書生右手懸浮在半空,許多滴墨水井然有序的排列在他的面前。
輕輕一推,那些墨水便在華書生力量的作用下灑向白紙,瞬間便形成了一條河流。
“嗯,有山有水,自然還應該有人家。”秦天向后跨步,左手由上到下一揮,許多墨水同樣懸浮在了他的身前。
秦天右手彈指,每彈一下就有一滴墨水迅速射向白紙,然后很快那坐青山之上便出現了一間茅草房。
“有山有水有人家,那再加一點炊煙。”華書生默然。
“嗯……既然如此繪一點黃昏!”秦天淡然。
“提一筆落日。”華書生眼神莊重。
“這你就錯了,既然已經是落日,怎么還如此鋒芒畢露?豈不是應該遮遮掩掩嗎?”秦天動手,消除了華書生所畫的落日,在青山一側畫了一半的太陽。
華書生眼神深邃,他沉默不語,動用身前的最后一些墨水在河流上添了一艘帆船。
一幅青山落日圖便以兩人別開生面的繪畫方式構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