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們的勒寶兒大戰不可謂不精彩,菜得你死我活的,包括唯一比腿高的少年校霸雍熠還有號稱玩了四十多年勒寶兒的老將黝黑爺爺,水平都那么統一,比賽現場堪稱菜雞互啄現場。</br> 雖然大家都菜,但大家比賽態度都很熱情,還自發地組織了晉級賽,企圖在菜雞里拔大個。</br> 經過激烈地角逐,最后競爭冠軍之位的是以十戰九平一勝出線的萬萬歲,和緊咬著她的,十戰十平的天靈靈小掌門。</br> 黝黑爺爺在一邊假裝握著麥克風進行現場解說:“歡迎大家來到勒寶兒杯的決賽直播現場,出戰的雙方選手分別是閃耀的白煮蛋·天靈靈小朋友和溫柔的不高興·萬萬歲小朋友!”</br> 萬萬歲和天靈靈看向隱藏的外號鬼才·黝黑爺爺:……</br> 黝黑爺爺輕咳,躲開兩個小朋友犀利的目光,繼續解說:“比賽開始了!閃蛋和溫興同時下蹲,這是勒寶兒的基本戰術,利用底盤,增加勝率!但她們又有微妙的不同!閃蛋選擇左腳在前,而溫興選擇右腳在前!”</br> 覺得廢話好多的觀眾們注視著兀自激動的黝黑爺爺:……</br> 黝黑爺爺不管,接著熱火朝天,口水四射地喊叫:“閃蛋開始發力了!她的腦袋比之前更亮了!這會不會是一種分散溫興的特殊戰術呢?啊!溫興閉上了眼睛,閃蛋的反光術取得了效果,但是!溫閃并沒有松手!她在堅持!啊!溫興因為太用力,把衣服的扣子撐開了!這會不會是溫興針對閃蛋反光術的回擊呢?啊啊啊!閃蛋!不要看溫興肚子的肉肉!不就是肉肉么?你肚子上也有的是啊!”</br> 觀眾看著興奮得上躥下跳,猩猩咆哮的黝黑爺爺:……簡直無語。</br> 勒緊的葉桿中間冒出黝黑爺爺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的眼白在膚色的映襯下特別顯眼,眼珠子滴溜溜隨著葉桿的變化轉來轉去,“麥克”舉在嘴邊,語速越來越快:“溫興現在暫時取得了優勢,穩住,一定要穩住,啊!被閃蛋拉了回去,我想溫興現在的心情一定很復雜,距離勝利就差那么一點點啊!現在看閃蛋的,閃蛋加油啊,你馬上就要贏啦!誒!這個失誤不應該啊!看溫興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重新……”</br> 使勁兒中的天靈靈和萬萬歲對視了一眼,達成共識地點了點小腦袋,突然一起放手,然后一人一只小手捂住了嘚啵嘚啵嘚的黝黑爺爺的嘴。</br> “不比了。”天靈靈小臉皺皺著,第一次在比賽途中半途而廢。</br> “太吵了。”萬萬歲表情不多,但精準地表現出了“嫌棄”這兩個字的意思。</br> 兩個小奶包異口同聲:“你被炒了。”</br> 就這樣第一屆勒寶兒杯,以裁判兼解說被淘汰為最后結果,告一段落。</br> 黝黑爺爺意猶未盡,但沒人陪他玩,他也沒辦法,只好帶著小奶包回到正題。</br> “我們下午的工作很簡單。”黝黑爺爺把她們帶到了林子中間,那里有個小木屋,門口鋪著毯子,旁邊還摞著一大堆各種形狀的木料,萬歲外公比她們先到了,正在悶頭擺弄那些木頭。</br> “看到了么?”黝黑爺爺指著那些木料,“天氣越來越冷了,小動物生存環境也越來越艱難,那些木頭呀,就是我們每年特意留下,給小動物做窩的,哦,還有一些定點喂食器。”</br> 說到這里,黝黑爺爺舉起手指,嚴肅地囑咐聽到要給小動物做窩很是躍躍欲試的小奶包們:“我們林子是有保護額度的,對人員也有專業的保護措施,小朋友們可不能擅自去接近喂食野生的小動物,一呢,小動物有野性,可能會傷害你們;二呢,大自然有它自己的規律,如果沒有專業知識,我們如果人為干預過多或許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三呢,小動物們保持對人類的警惕心很重要,如果它們養成在人類手里拿吃的的習慣,遇到了壞人,它們沒辦法分辨出來,就會給它們帶來危險,大家明白了么?”</br> 太長了,小奶包聽得似懂非懂,黝黑爺爺是填鴨式教學的領軍人物,沒再給小奶包講解原理,直接強調了結論——反正就是不可以隨便喂野生的小動物,具體原因,長大就懂了。</br> “萬歲外公炒雞厲害,他做的這些窩,連接的都是木銷,沒有釘子,不用擔心嚙齒類和鳥類咬壞木窩后弄傷自己,也方便我們組裝。”黝黑爺爺對萬歲爺爺贊不絕口,讓手下抱來一堆,萬歲外公已經做好的木頭零件,交給小奶包們,“吶,這些就是你們下午的第一個任務,把這些木窩搭好,不難的,積木你們搭過吧,就像搭積木一樣,然后用小錘子把連接的地方釘牢就好!”</br> “好!”小奶包們充滿干勁兒,坐在毛毯上,在太陽下,勤勞地工作起來,雍熠也想爬到毯子上,結果被黝黑爺爺拎走了,“你這么大的個子,跟小豆丁們干一樣的活兒,不嫌害臊?過來,給我當苦力!”</br> 被發配到苦力區的雍熠垮著臉,個子大怎么了?</br> 個子大就不能喜歡搭積木了?</br> 他想給小動物的家出份力怎么了?</br> 扭頭看,說好來監督他陪伴他的雍恩沒有跟上來,他揚聲叫他過來,結果,被抱到毯子上一起搭木窩的雍恩連頭都沒抬。</br> 呵呵,說什么弟弟愛哥哥?要永遠跟哥哥在一起?</br> 笑死,都是騙人的!</br> 雍熠氣鼓鼓,哼地一身,背對根本不看他的雍恩,轉頭當他的苦力了。</br> 組裝木窩這個工作,沒什么技術性,但小奶包們很重視小動物們的生活質量,不用黝黑爺爺說,自己就下了決心,一定要把木窩連接的地方敲得結結實實的,讓小動物們住得放心,住得久。</br> “舉錘子!”萬萬歲小胖手捏著小錘子,舉高,小臉嚴肅。</br> 小奶包們跟著舉起來,一個個都是崽崽要跟木窩拼了的表情。</br> “砸!”萬萬歲一聲令下,小奶包們開始掄錘子。</br> 為了鼓勵大家的工作熱情,萬萬歲一邊砸,還一邊給小奶包們喊加油的口號:“大錘八十!小錘四十!四十!四十!四十!……”</br> 聽得另一邊掄大號錘子做大號窩的工人們都熱血沸騰的。</br> 他們的是八十一捶呀!</br> 八十八十八十……</br> 最后拼完,萬歲總結了一下,覺得夏未滿和天靈靈做得最好,扳著小臉把這兩位夸得那叫一個心花怒放。</br> 黝黑爺爺立刻給連續制造彩虹屁的萬歲起了一個新外號——小夸父,小夸父夸完了,還采訪了一下夏未滿和天靈靈,她們敲木窩有什么秘訣,為什么能又快又好,還一直不累。</br> 休息的工人們也好奇,歪著頭注意等著她們回答。</br> 夏未滿和天靈靈把小腦袋揚著,一人沖一邊,回答得倒是一致:“簡單呀,把木窩想象成討厭的人就行啦!”</br> 說完兩個小奶包一起轉頭,互相瞪了一眼,點明她們想象的就是對方。</br> 樸實無華的寶貴經驗獲得好評如潮。</br> 大家都表示,學到了。</br> 組裝完木窩,小奶包們就急著想去把木窩放到黝黑爺爺他們提前標記好的地方,但黝黑爺爺沒讓:“木窩這樣放過去,又不防水也不保暖,要是下雨,天氣再冷一些,小動物就沒辦法住了。”他又讓人抱來一堆防水油氈紙,還有一些墊子,“這是你們今天下午第二個任務。”</br> 小奶包們趕緊又坐好,把油氈紙剪成大小合適的塊塊,貼到木窩頂上,又細心地把棉墊固定到木窩里面,這個活兒比起組裝木窩要細致許多,但小奶包都很有耐心,就算連著做了好多個,也沒有人喊累或者嫌棄無聊,看得黝黑爺爺捻須連連點頭。</br> 做完第二步的小朋友這回不急著起來了,而是看向黝黑爺爺,等他說有沒有下一個工序,黝黑爺爺把齊刷刷看向他的小奶包萌得跺腳腳,膩歪地叫人搬來顏料和一些絲瓜絡水果樹枝干做的裝飾品:“最后一步,大家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這些裝飾品呢不僅好看,而且還可以給林子里的一些小動物當磨牙的零食。”</br> 這個工作看起來最好玩,硬性要求最少,相對自由輕松,某些競爭意識強烈的小奶包們又閑不住了,夏未滿大小姐第一個開口,挑釁地看了一圈其他小奶包:“要不要比我們誰畫的窩最好看?”</br> 陸臻和天靈靈在勝負欲方面和夏未滿大小姐一樣一樣的,如果玩勝負欲消消樂,她們仨放一起一定能被消掉,聽到夏未滿提議,另外兩個只恨自己說的不夠快,臺詞被搶了。</br> 蔣倦對比賽沒興趣,但弱雞沒有發言權,被三個小斗士默認同意了。</br> 萬歲不愧是被黝黑爺爺稱作溫柔的不高興的崽崽,看著像不高興,但性格很溫和,沒有打擊夏未滿她們的積極性,點頭答應,雍恩跟著萬歲,也點點小腦袋。</br> 種樹,勒寶兒,裝飾木窩。</br> 小奶包們一天參加三個項目的比賽,堪比鐵人三項運動員。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