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外待了一周后,兩人跟爺爺告別,回家。
回來之后,兩人的相處開始自然、舒服。偶爾林落嬋會主動打電話給駱承東,問問他有沒有吃飯,忙不忙,很簡單的日常。
以前林落嬋回家想看文獻,做PPT都是自己隨便找個地方。現(xiàn)在她會直接去書房,各安一隅,忙著自己的事。
有時候思維出小差的時候,看看坐在對面的人。或者下樓端一盤水果上來,一邊喂給駱承東,一邊自己吃。
“我這樣會不會打擾你,你煩不煩?”林落嬋剛吃完一個小番茄。
“不會,挺好。”駱承東之前在辦公室辦公幾乎是一個人,回來了待在書房也是一個人。現(xiàn)在多個人在身邊,偶爾嘰嘰喳喳,但明顯感覺房子暖和起來,有了點人氣。
“哦,我明天又要匯報了。估計今晚又要睡不好了。”組會安排,差不多一個月輪流一次,她匯報了幾次,雖然有進步,但問題還是不少。
“還很緊張?”駱承東抬頭問。
“嗯,非常緊張。這是必經(jīng)過程,要慢慢熬。”林落嬋這樣安慰自己。
“我在學(xué)校附近買個房子吧,我們搬過去住。”他知道林落嬋花了很多時間在來回的路上,雖然有司機接送,但總歸沒有住在附近方便。
“不用不用,實在不能回來的時候,我住寢室。這房子住著很舒服。”
“畢業(yè)后是繼續(xù)讀,還是有其他計劃?”駱承東想長遠考慮。
這個問題,林落嬋想過,“還沒想好,想好了跟你說。”
駱承東點點頭。
日子過得很快,院子里的花姹紫嫣紅,五顏六色,一陣風(fēng)吹來,送來陣陣花香,細細品,里面有桃花、櫻花、玉蘭、迎春花等。
有時候回來的早,林落嬋會買一些花瓶回來,去院子里,剪一些花枝,放進花瓶里,隨心所欲的擺弄,全靠自己的審美,各個房間,角落都放花瓶。
整個屋子里芳香四溢,溫馨浪漫。
駱承東回來看見不停忙碌的身影,走過來,“累不累?”
“不累,家里是不是很好看?”林落嬋一邊剪枝條,一邊說。
“嗯,很有家的感覺。需要我?guī)兔γ矗俊瘪槼袞|環(huán)顧四周。
林落嬋看了眼狼藉的桌面,“你要是不忙的話,幫忙把這些殘枝敗柳收拾一下,小心點,有些枝條有刺。”
駱承東拿過垃圾桶,將桌面打掃干凈。
收拾完,駱承東想起來一個問題。
上次柳牧知道駱承東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事后,暴跳如雷,非常憤怒。
駱承東明白他生氣的原因,兩人相識多年,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一開始沒跟他說,換誰都會生氣。所以后來就跟他聯(lián)系了幾次,說了經(jīng)過,好不容易將他的火降下來。
柳牧氣鼓鼓地說,“把人帶出來,我認識一下,這點不為難吧。”
“我回去商量一下,之后跟你說。”
柳牧呲著牙,“嘖嘖嘖,你就不能直接把人帶出來?”
駱承東沒搭理他。
駱承東將事情跟林落嬋講了一下,問她的意見,“落落,你要是不想見我的朋友也不礙事。不用勉強。”
“可以見啊,正好問問他,你以前有沒有什么囧事。”林落嬋是真的好奇。
“嗯,你要是想帶我見你的朋友,提前跟我說,我安排好時間。”
林落嬋放下剪刀,臉色一秒轉(zhuǎn)陰,“我沒什么朋友。之前以為自己有好朋友,結(jié)果我父親去世,她們也離開了。想到這點我挺失敗的,認不清人。”
駱承東不知道說什么,女人之間的友誼有時候比夫妻關(guān)系還要堅固,但要鬧掰也是分分鐘的事。
他揉了揉她的后腦勺,“那些留不住的人沒必要勉強,去交新的朋友吧。”
“嗯,我知道。實驗室的人對我都很好,我還有一些同學(xué)。”她有自己的交際圈。
過了幾天,駱承東帶林落嬋去見柳牧。柳牧比他們先到餐廳,正襟危坐,像是自己相親一樣,駱承東看著怪別扭。
坐下之后,他用腳踢了踢柳牧,柳牧瞪了他一眼,依舊端坐著。
林落嬋大大方方介紹自己,“你好,我叫林落嬋。”
柳牧伸出手,禮貌的微笑,“你好,我叫柳牧,駱承東的好朋友。抱歉,上次沒能幫你出頭。”
林落嬋跟他握手,“沒事,其實你也幫我解圍了。我本來做好了打架的準(zhǔn)備。”
柳牧大笑,“嗯,就要這樣,不能白白被欺負。”
飯桌上,柳牧開始拷問,主要對象是林落嬋,因為駱承東這邊他久攻無果。
“駱承東這個人很無趣,悶得要死。你跟他結(jié)婚,委屈你了。”柳牧說這話的時候完全不管對面人的目光。
林落嬋喝了口水,“不會,他很好。有時候很有趣。”生活不是說相聲,處處需要歡聲笑語。
情人眼里出西施。柳牧第一回合,敗。
“你跟駱承東結(jié)婚是因為什么?他的錢、地位,還是長相?”柳牧直搗重點,不浪費時間。
林落嬋看著柳牧的眼睛,很認真地說,“因為感激,因為他能給我保護,因為喜歡。”
她給了三個理由,為了不突兀,特地把喜歡放到了最后。
這是她第一次當(dāng)面說喜歡。因為她明白駱承東的朋友是為了他好,這個時候隱瞞自己的心思不太妥。只是這份喜歡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她不會說。
果不其然,駱承東聽到最后兩個字,猛然轉(zhuǎn)過頭看著林落嬋堅定的側(cè)臉。
“據(jù)我所知,你們之前并不認識,所以這個喜歡是一見鐘情還是另有隱情?”
駱承東也想知道答案。
林落嬋正好借這個坡往下走,“一見鐘情。”只不過是很多年前,她并沒有說謊。
柳牧還想問什么的時候,被駱承東制止了,“其他想知道的問我,不要為難落落。”
他說完,握住了林落嬋的手,放在自己膝頭。最開始是握著她的小拳頭,后來將手指掰開,跟她十指緊扣。
林落嬋側(cè)過頭,朝他笑了笑。
吃過飯,駱承東去結(jié)賬的時候,柳牧跟林落嬋小聲說,“拜托對駱承東好點,多給他一些愛。他會對你好的。”
“我明白,不用擔(dān)心。我會很愛他。”
柳牧舉起酒杯,說了聲,“謝謝。”
林落嬋應(yīng)聲,跟他碰杯,喝了口酒。
回去的路上,林落嬋說,“你的朋友很好。”
“沒覺得他為難你?”
“不會,他是真心為你好,否則他不會這么關(guān)心你。”
駱承東一手牽著林落嬋,另一只手叩著膝蓋,“落落,我想知道你最后說的一見鐘情是真的么?”
他當(dāng)時能看出林落嬋說這幾個字的時候很認真,不像說謊,不像開玩笑。
“怎么,你是覺得自己的臉沒有這種資格?”林落嬋不答反問。
駱承東被逗笑,“哦,原來落落這么膚淺呢。”
林落嬋被噎了一下,想著怎么找補,“一個長得英俊瀟灑,見義勇為的男人不是最容易俘獲女生的心么?”
駱承東摸了摸自己下巴,“感謝我爸媽,長得好還是有優(yōu)勢。”
林落嬋哈哈大笑,她不怎么見駱承東這一面。
*
現(xiàn)在每天早上,駱承東基本都跟林落嬋一起出門,先送她到學(xué)校,然后再去公司。晚上只要時間合適也會先接上她,再一起回去。這樣兩人相處的時間就多了很多。
不過林落嬋這學(xué)期要進行開題報告,每天都在做實驗,有時候會很晚才能做完實驗。這個時候,駱承東就讓她在學(xué)校休息,不用回去。
不過偶爾她就想要回去,駱承東在書房聽見外面有動靜,起身出來,看見風(fēng)塵仆仆的人歸家,笑著張開雙臂。
她會直接飛奔過去,撲進他懷里,雙腿纏著他的腰,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駱承東將人抱起來,把她托得高高的,仰著頭問,“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林落嬋抱著他的頭,狡黠地在他耳邊說了兩個字。
整個房子里的火一下被點燃。駱承東忘了自己正在看的合同,將人直接抱回房間。
度過了最開始羞澀不已的階段,偶爾這姑娘也會大膽起來,然后場面就一發(fā)不可收拾。本就是激情四射的年齡,經(jīng)常鬧到很晚才睡覺。
第二天,去學(xué)校的車上,林落嬋一路昏昏沉沉地睡過去。駱承東讓她橫躺著,枕在他的腿上,給她蓋上一條毛毯,偶爾她翻身的時候,將她護著。
兩個人對目前的現(xiàn)狀都很滿意,特別是林落嬋可以從更多生活細節(jié)里發(fā)掘駱承東對自己的在意。偶爾發(fā)現(xiàn)一點后,會樂上半天。
當(dāng)然這么多年她還在寫日記,她的日記里寫的最多的是關(guān)于駱承東。她執(zhí)著地認為駱承東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想要將這份心思永久保存。
過了段時間,駱承東需要去國外出差,時間比較長,有一個很大的投資,需要過去考察評估、談判。帶了公司很多人隨行。
林落嬋這次給他收拾行李的時候就沒有上次兩人一塊出國那么歡樂了。選衣服就很簡單了,不用考慮怎么搭配,直接全部商務(wù)裝。才不會讓他穿得花枝招展去招蜂引蝶。
駱承東知道林落嬋很失落,從告訴她自己要出差起,這姑娘就不怎么搭理他了。
他不知道怎么哄,絞盡腦汁說了句,“落落,我是去賺錢,賺了給你買城堡。你不用自己搭建城堡了。”
林落嬋無精打采地搖頭,“沒有王子的城堡,我不需要。”
駱承東扶著林落嬋的肩膀,跟她對視,“我會想你的,很想很想。”
林落嬋只是拿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駱承東看不下去,將人抱在懷里,揉了揉她的腦袋,嘆了口氣。
這是家的意義,出門有人不舍,牽掛。回來時有人期盼,幫你洗脫一身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