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玉座卷珠簾 第九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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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別恨我,這個情節早在成書前就已經定案了,沒得更改。 我總是選擇自虐,一本書總要選擇不討喜的方式來寫,但請大家別下架,繼續看下去,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經過考驗的感情才是經得了風霜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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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碧蔓大力推開擋路的金枝和慕容羽纖,大步流星沖去床邊緊緊抱住海棠,不讓她再去撕扯衣服。 “都愣著做什么,還不快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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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被這聲驚雷怒吼驚醒,金枝和慕容羽纖兩人三步并做兩步沖到,整個人扒在海棠身上,緊緊固定住海棠的四肢。 這時金枝也發現海棠不對,體溫燙得驚人,“小姐這情形很不對,不是中了什么毒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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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碧蔓虎著臉不答,伸指搭在海棠的脈上。 她似是遇到了莫大的疑難,搭了又搭,左手換右手,右手再換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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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底怎么樣了,你到是說句話啊!”金枝急了,忍不住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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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外面起了大片喧嘩,原來是在靜舍伺候的小尼姑發現事情不妙,趕緊悄悄報告了值守的侍衛,驚動了李蘊,于是大批侍衛把這一帶團團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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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羽纖,你去守著門,只許讓榮王爺和朱雀進來,讓其他人都退得遠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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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碧蔓簡直聲色俱厲,嚇得慕容羽纖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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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蘊見床前垂下了紗帳,不時傳來海棠的****聲。 掩不住焦急之色,“到底出了什么事?”朱雀卻一進屋就瞧見了那扇大開地窗,窗欞已經碎裂,顯然有人曾經從這里進出。 縱身躍出窗戶,沿著被踩踏出的印跡追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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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碧蔓把海棠的手放回紗帳。 她立起身來,立在李蘊面前狠戾地瞪視著他,墨黑的瞳仁中閃爍著仇恨的火花。 仿佛是一頭豎起了渾身毛發的母狼,一揮手清清脆脆地給了李蘊一個耳光。 五根指印清晰地浮在肌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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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有人都呆住了,碧蔓從來是冷靜甚至是冷漠的,除了對海棠會作形作色,對其他人都是疏離淡漠,維持著客氣地禮儀。 從來沒見過震怒的碧蔓,竟然一出手就打了王爺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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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碧蔓,你瘋了?”金枝尖叫。 眼大了眼簡直難以置信,甚至是出離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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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蘊捂著臉,卻沒有發怒,他只是靜靜地看了碧蔓一眼,一定是出大事了,海棠一定是出大事了,不然碧蔓不會這樣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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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讓我見見海棠,我要知道她到底怎么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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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隨著那一掌。 碧蔓的氣勢也蕩然無存,她頹然讓開,李蘊道句:“多謝!”便急奔向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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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把扯開紗簾,卻見海棠一身雪玉肌膚紅得猶如蒸熟的螃蟹,四肢蜷縮,指甲和趾尖在床單上奮力撓動。 保養得極侍的長指甲折斷了好幾根。 金枝為了不讓她受到更大的傷害,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固定住她,從來不知海棠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力氣,練過武的金枝差點對付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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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有薄被蓋在她身上,但從她露出地肌膚來看明顯是全身赤lu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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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發出一聲聲地****,既似是難受又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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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樣子是不是中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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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藥?”金枝嚇得跳起來,重獲自由的海棠猛地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露出姣美的身軀,纖瘦的****在床上扭出誘人的姿態,仿佛一只待食的鮮美小羔羊。 李蘊眼神一錯。 心里頓時起了怪異地感覺。 他連忙放下紗帳,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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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難怪碧蔓不敢讓別人進屋。 即使明知會放走下藥的人也不愿別人看見海棠如今這副模樣。 若換了是他也斷斷不能容人知道,這會壞了海棠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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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藥嗎?”他平靜地直視著碧蔓,她才是大夫,只有她能告訴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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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碧蔓冷冷道:“王爺果真很有經驗,一看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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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蘊摸摸被碧蔓打得浮腫的半邊臉頰,那里還火辣辣地痛,金枝要給他敷藥,也被他搖手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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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幫海棠解了藥性,她很難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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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頂頂厲害的****,王爺您聽了這名字便該知道這藥是沒有解藥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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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蘊聽到****兩字,腦中轟地一聲炸開。 ****是前朝皇帝最寵幸的男寵發明的一種烈性*藥,原本是專給男人使用。 若用了此藥,便會性致盎然,雄風震震,不到藥效退卻不會盡興,從來沒有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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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宮中的御藥,江湖上可沒有。 ”碧蔓的目光射來冰寒徹骨,李蘊雙眼竟微微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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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這是前朝宮里流下的藥,有這藥的只有宮里的人。 我太大意了,我不該讓海棠單獨待在一個房間里,我沒想到他們剛剛失敗了一次會馬上第二次行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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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碧蔓連聲冷笑,揚起臉道:“若不是你非要纏著我家小姐,她怎么會三番兩次受到寧王的污辱。 若不是你,我們小姐好好地待在姑蘇,她可以嫁給她喜歡的男人一輩子逍遙快活……”碧蔓慢慢慢落下淚來,一陣傷心涌上,這個受盡上天寵愛地女子不應該受到這樣地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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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蘊黯然,如果他不來,海棠也許過得很快活,但她的生命中不會有他李蘊地印跡,甚至連閑暇時偶爾想到提到都沒有。 這樣的結局,他怎么能夠甘心?既然愛了,便要努力爭取,即使爭取的過程曲折,即使為此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那樣至少他可以死心,可以不再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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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個藥是男人吃的,可海棠是女的,她吃了會怎么樣?”慕容羽纖細心地發現了一個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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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藥不會對女人起到**作用,女人吃了,就會渾身有若高熱不退,熱毒攻心,藥性若不得紓解,便會崩血不止,直到死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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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會死人?”金枝驚叫,手足酸軟跌坐在床上,不過是*藥而已,怎么還會吃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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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碧蔓,到這時候了,你要打要罵都盡管來,就算要殺了我,也等海棠痊愈,我自己送上門任你處置。 但我求你別再賣關子了,海棠這樣會受不了。 ”耳邊聽到的盡是一聲聲痛苦的叫聲,床上翻翻滾滾地輾轉,仿佛是在他心里來回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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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碧蔓抬頭望天,嘴里喃喃自語著無人能聽得見的話語,再回首望望海棠,她狠狠一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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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王爺,你以后要好好對待我家小姐,若你敢虧待她,碧蔓便是拼著一死也要為小姐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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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蘊好似覺得有柄劍直直刺入他心里,碧蔓眼中的怨毒勝過了世間一間的毒藥。 難道真是他錯了?李蘊好似覺得有柄劍直直刺入他心里,碧蔓眼中的怨毒勝過了世間一間的毒藥。 難道真是他錯了?不,不能,他怎么能錯,為了海棠,他甚至可以犧牲至尊的皇位,這世上還有誰比他更愛她,還有誰能比他待她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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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房間里只剩下了他和海棠。 紗簾已經卷起,碧蔓的無可奈何,金枝的喜出望外,慕容羽纖的暗暗祝福全在腦中一晃而過,然后化作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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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顫抖著手撫向滾燙卻依然如羊脂玉般滑膩的肌膚,這樣的觸摸在可望而不可及的日子里在他夢中出現了多少次,他已經數不清。 當他終于能堂而皇之地把海棠摟在懷里,他惶惑的心一下子踏實了,幸福如關不住閘的水奔涌著把他一股腦地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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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海棠,終于是屬于他的,與他的生命糾結相連親密無間,這世上再沒有一個人可以分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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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海棠的肢體靈敏地感受到了沁涼,自發纏上來,緊緊貼著他。 李蘊把她緊緊摟在懷里,仿佛要把她揉進懷里碎成粉齏揉進骨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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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蘊低吼一聲,一滴幸福的淚沿著背脊玲瓏的曲線滑落,流淌出一道淡淡的印痕,很快便消融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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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四月的春季悄然戛然而止。 暖春,暖春啊,今年的春天確實來得太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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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什么,你——偏偏不在,為什么起了開頭,卻不留下,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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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守在門外的碧蔓悄悄閉上眼,攥緊的雙拳一根一根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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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樊莜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