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翻譯先生長谷在機場出口處等著齊昂, 標準的笑容和得體的舉止讓一身狼狽的青年立刻看到了他。
“法國人真奇怪,你們應該有專用的機場。”彬彬有禮的翻譯攤著手說, 對著只背著個背包的齊昂微笑,“坂田先生親自來了, 在外面。”
“謝謝。”皮笑肉不笑的拒絕對方想要接過背包的舉動,齊昂只是冷淡的打了個招呼。
他還是不喜歡這位每時每刻都像戴著面具似的翻譯,比較起來,少言寡語但個性鮮明的坂田一藏更加討人喜歡。
“他是誰,你的老板?”亞利湊過來,搭著齊昂的肩膀親昵的問,“你想去哪兒, 我知道很多好地方。”
側頭看著對方不住做著怪樣的臉, 齊昂感到非常無奈,這位泰國人對女人的渴望簡直無窮無盡。
“不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嗎?”青年一只手拎著背包,一手推開厚重的玻璃門,呼嘯的冷風立即讓他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三月份的巴黎其實不算寒冷, 但是對剛從沙漠回來的齊昂來說, 這樣的氣溫也要適應一段時間,更何況他只穿了一件襯衫和一件軍外套。
“可以找個地方住上一個月,什么都有,最漂亮的姑娘,最烈的酒,一起去?”亞利也拉緊了領口,縮著脖子說, 眼睛希冀的看著皺起眉毛的青年。
“我寧愿好好睡上一個月。”齊昂說。
四個月來,一大半的夜里都做緊急演習,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他伸著腦袋到處張望,在機場寬闊的馬路一側看到了幾兩黑色房車,于是往那里走過去。
“已經都為您安排好了。”長谷跟上去,看著亞利,“您是?”
“我的同事,以后要一起上戰(zhàn)場。”齊昂立即搶著回答,“亞利,這是長谷先生。”
“非常榮幸認識您。”翻譯先生表現(xiàn)出完美的禮儀,微微鞠躬,眼中卻泄露出來幾分笑意。
“您不會上戰(zhàn)場的。”他改用中文說,“坂田先生可從來沒有這個打算。”
“你說了不算。”齊昂聳了聳肩膀,把背包甩到背上,表情有些挑釁,利落的短發(fā)在初春的風中微微飄揚,掩住了眼睛,“他在哪輛車?”
長谷沒有回答,而是上前一步幫齊昂拉開了車門,保持著微笑,卻用那雙精明的眼睛毫不掩飾的盯著他看。
亞利插不上話,在旁邊看著齊昂鉆進中間的那輛房車,自己則被長谷帶到了后面一輛車中。
我應該自己走的,他想,看樣子不會有美女和美酒了。
年輕的拳王懊惱萬分。
眼前的男人沒有任何改變,披肩的烏黑發(fā)絲被緊緊束在腦后,一絲不茍的黑色和服,再加上嚴肅的表情,與記憶里的一模一樣。
“咖啡?”坂田一藏小啜一口杯中苦澀的熱飲,對著鉆進車里的齊昂舉了舉杯子。
“免了,我很困。”一腳把軍用背包踹到了地上,齊昂懶散地說,“四十八小時沒睡覺了。”
其實他撒了個小謊,回來的途中幾乎都在打瞌睡,已經休息的夠了。
“那多長時間沒洗澡了?”美麗的東京教父皺了皺細致漂亮的眉頭,問。
“一個月。”齊昂抽動了一下鼻翼,聞聞身上的味道,“不好意思,我自己習慣了,要我出去嗎?”
“待在這。”坂田一藏吐出簡單的三個字,繼續(xù)品嘗咖啡。
“隨便。”把頭靠在車窗上,青年又開始打盹兒。
二十分鐘的車程,他做了個夢,內容是剛剛經歷的實地演習,連續(xù)三次扣動扳機,子彈射入人體。
齊昂并不覺得殺人很可怕,而是另一種異樣的感覺讓他害怕,他射擊的時候,會有快感。
手會不受抑制的因為興奮而抖動,以至于他必須屏住呼吸以確保手的穩(wěn)定性。
本來以為只是因為享受槍械帶給自己的快感,演習過后,他卻發(fā)現(xiàn)子彈射進人體給他的快感更加強烈。不是別的生物,而是人。他在沙漠經常射殺眼鏡蛇,這種讓人作嘔的冷血動物不會讓他產生射擊人類那樣的感覺。
射出子彈的時候,頭皮會瞬間麻痹,全身血液涌上腦部,身體熱到極致,心跳驟停。目標倒下后,高熱立即冷卻,渾身冷汗,心臟開始狂跳,手也會開始發(fā)抖,特別是食指,抽搐的樣子就像還在扣動扳機。
齊昂就在這種恐懼感中驚醒,呼吸一窒,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房車已經停下,兩排黑衣保鏢站在車門外,腰上別著槍。
在嚴密的保護下走進看起來并不怎么豪華的酒店,齊昂的眼睛離不開保鏢黑色西服掩蓋下的手槍。
在訓練營天天抱著槍睡覺,現(xiàn)在手里沒有這么一把鐵家伙很不習慣。
“我想要他的槍。”終于忍耐不下去,齊昂停了下來,隨意指了一名保鏢,轉眼看著身邊的坂田一藏。
“給他。”教父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那名有些錯愕的保鏢立即反手掏出槍遞過去,齊昂接過來,幾秒鐘就把那柄有些沉重的槍分解成了一堆零件,丟進背包里面后如釋重負的喘了口氣。
“這樣好多了。”齊昂露出一絲笑意,解釋道。
他不想引起別人的注目,還有坂田一藏的猜疑,但是必須有一把槍才行,所以他拆了它。
除了下令的坂田,所有人都跟看怪物似的盯著一臉愜意的青年,特別是亞利,跟在一大堆保鏢后面,揉了揉太陽穴。
在訓練營里齊昂的戀槍癖就顯露出來了,主教官湯姆森對此大加贊揚,于是后者被鼓勵著變本加厲。
走進酒店,齊昂這才知道為什么它的外表看起來并不豪華,因為這根本就是一間在日本非常常見的溫泉酒店,唯一不同的地方,他們現(xiàn)在身處巴黎。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坂田先生是個非常傳統(tǒng)的日本男人?”奉命帶著兩名新兵去各自房間的長谷湊到齊昂身邊,笑得非常狡猾,像是隱藏著什么下流的小秘密。
“沒有。”齊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簡短的回答了問題立即跟他拉開距離。
在他看來,坂田一藏只不過是個控制欲無比強烈的狂妄男人,用盡一切手段主宰別人和自己的生活,說好聽點,完美主義者。而長谷,面具之下是個典型的日本猥瑣男,下班以后愛去居酒家喝兩杯的那種。
“請進。”長谷拉開一間和室的梭門,“您要求的兩名美人就在里面,慢慢享受。”
神情古怪的盯著長谷看了半天,齊昂終于微微嘆了口氣,扭頭對亞利說:“這是你的房間。”
后者立即探了一頭進去,看到兩名金發(fā)碧眼的半裸女人后直接抱住了在一邊尷尬非常的青年:“你真是個小天使!”
“現(xiàn)在我住哪兒?”無奈的看著泰國人急切的撲進房里,齊昂問。
“請跟我來。”
長谷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帶著他走到這棟典型日式建筑的深處。
酒店里面沒有溫泉,只有跟溫泉一樣巨大的浴缸。
齊昂泡了整整一個小時才確定把身體的每個角落都洗干凈了,從里到外,天知道在沙漠他有多臟。
他的房間很大,光線也很好,所有東西都是日式的。
簡單的套上浴衣,青年有一搭沒一搭的擦著滴水的頭發(fā)往外走,思考著要不要把背包里的零件拼成一把手槍。
走進臥室時,他愣住了,坂田一藏盤腿坐在那里,那名見過幾次的茶師也在,熟練的烹茶,然后離開。
“你出國一趟究竟要帶多少人?”齊昂直接走過去抓起小小的茶盅一飲而盡,舔舔唇角,有些意猶未盡。
“我只是過來確定一件事。”教父勾起了形狀完美的嘴唇,眼睛直視懶散的青年。
“要做嗎?”齊昂從來不會拐彎抹角,非常直接的推開了低矮的茶幾,把自己的臉湊到了坂田一藏眼前,盯著他顏色很淡的唇瓣問。
“唔,這種變化是好還是壞呢。”美麗的男人用行動表示自己的意愿,一手掀起青年浴衣的下擺,里面幾乎一覽無余,跟往常一樣,什么都沒有。
采用了跪姿的齊昂無法躲閃,雖然他也沒打算躲開。
“能不能先接吻?”他問,眼睛還是看著對方的嘴唇。
很漂亮的形狀,不知道觸感如何。
未等坂田一藏答應,禁欲了四個月的青年已經擅自做主的將唇覆了上去,舌尖來回舔了一下,咬著男人下唇,輕輕磨著牙。
“嗯……”
坂田一藏伸手捏住了齊昂的下巴,迫使他松口,而且張嘴。
下一秒,教父的舌尖探入了青年的口中,狂熱的糾纏。
這樣的男人,什么都要采取主動。承受著熱吻的齊昂想著,并沒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想法,反而抓住了對方的頭發(fā),將保養(yǎng)得宜的發(fā)絲從桎梏中解放出來,一圈一圈的纏上自己的手指。
浴衣已經非常松垮了,搭在身上,腰間的衣帶勉強維持著它不掉落的狀態(tài)。
坂田一藏重重的噬咬著青年的嘴唇,他現(xiàn)在不想聽到除了呻吟以外的任何聲音。
【補字小劇場】
坂田大叔:為什么這里什么都不讓做了,人活著還有什么勁啊……
強寶寶:現(xiàn)在大力建設和諧社會你不知道咩,以為我們社會主義法治國家跟你們那幫人一樣咩,少見多怪
坂田大叔:我孤陋寡聞……
強寶寶:不過我不怕,我跟小舅舅都不在國內了,每天游山玩水,不知道多快活,q(s^t)r
坂田大叔:可是我很不快活,本來戲都不多,現(xiàn)在又給刪了……
強寶寶:我才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