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瞎哭,快送她醫(yī)院!”宋志遠用力推開徐雪漫,就要抱宋晚晴。
“醫(yī)生來了,醫(yī)生來了!”傭人李媽聲音緊張地大喊。
宋晚柔回頭,只見穿著一身病服的溫時墨帶著幾個醫(yī)生走了進來。
溫時墨一走進臥室,眼前的畫面讓他瞳孔猛縮,心臟像被人用帶倒刺的鋒利彎鉤來回捅刺轉(zhuǎn)動一般,疼到無法呼吸。
“快給她治療?!睖貢r墨命令身后的醫(yī)生,腳步像灌鉛一樣,無法向前走一步。
醫(yī)生連忙進去對宋晚晴進行搶救檢查。
看著被醫(yī)生放在地毯上,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仿佛渾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一般的宋晚晴,溫時墨漆黑的雙眸慢慢變得赤紅。
他很后悔。
后悔自己的猶豫不決。
后悔自己沒有給宋晚晴一個確定的答案。
后悔沒有早點娶宋晚晴,給她一個安穩(wěn)的家。
更痛恨自己的心為別的女人掙扎,讓宋晚晴落到自殺慘死的地步。
如果在她一恢復健康,他就履行承諾娶她。
每天陪伴她左右,她又怎么會被人逼到如此境地?
“對不起,病人失血過多,已經(jīng)失去生命體征?!贬t(yī)生低著頭,不敢看周身冷意駭人的溫時墨,聲音顫抖地說。
“醫(yī)生,你再救救她,她不會死的,她不會死!”溫時墨抓著醫(yī)生的衣領(lǐng),眸色通紅地咆哮命令。
“溫先生,請你冷靜一下,病人動脈全部割斷,身上的血幾乎流干,就是神醫(yī),也無力回天?!贬t(yī)生目光驚恐地看著溫時墨說。
神醫(yī)兩個字在溫時墨腦海中炸開,他連忙放開醫(yī)生,抱起宋晚晴就往外走。
“時墨,你抱晚晴去哪里?”徐雪漫雙腿發(fā)軟的,扶著墻小跑著跟在溫時墨身后。
“找喬燃救她!”
“溫總,我來抱宋小姐,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周煜說著伸手,被溫時墨用胳膊肘推開。
一路上,溫時墨把車子開得像飛一樣,駛到警局門口。
正在睡夢中的喬燃,聽到開門聲,連忙睜開了眼睛。
坐起身,看到獄警推開門,在他身后,是周身滿是寒涼之色的溫時墨,抱著渾身是血的宋晚晴。
“快救她!”溫時墨走進去命令。
“救不了,她已經(jīng)死透了!”喬燃聲音里有一絲極力控制的顫抖。
見慣太多死者的喬燃,第一眼看到宋晚晴,就知道她已經(jīng)死了。
喬燃萬萬想不到,她不過是在拘留所睡了一會,一睜眼就看到死透透的宋晚晴。
被溫時墨護在心尖上的宋晚晴居然就這樣死了!
喬燃心里有掩飾不住的失落。
她們還沒有真正交手過招呢!
“她沒有死,你快救她,你救不活她,你就給她陪葬?!睖貢r墨聲音像索命的惡魔撒旦一樣可怕,眼神更是陰鷙到要將人吞噬。
“溫時墨,我知道你心愛的女人死了,你很傷心難過,但請你保持冷靜,我一直被關(guān)在拘留所,宋晚晴的死與我無關(guān),你不要把氣撒在我身上,我沒義務慣著你的壞脾氣!”喬燃同樣目光薄涼的看著溫時墨。
“我命令你救她,你聽到了沒有?還是說你不想要你弟弟的命了?”
看著溫時墨額頭突起,似乎隨時爆炸的青筋,喬燃知道溫時墨正處于崩潰的邊緣。
她若再和他硬碰硬,失去心愛之人,盛怒傷心中的他,真的會對喬辰動手。
“把她放床上,我試一下!”
溫時墨把宋晚晴放在床上。
喬燃一邊打開宋晚晴手腕處包扎的傷口,一邊問:“她是怎么受傷的?什么時候受傷的?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她受傷的?”
溫時墨眼神冷漠刺骨地看著喬燃的臉,咬牙切齒道:“她是被你直播網(wǎng)曝,為自證清白,同樣開直播,當著億萬網(wǎng)友的面自殺,以死明志受傷的,她受傷都是你害的?!?br/>
直到現(xiàn)在,溫時墨都不肯說一個死字。
他不承認宋晚晴已經(jīng)死了。
喬燃完全打開包扎,看到宋晚晴慘白如紙的手腕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傷口很深,能清楚看到動脈已經(jīng)完全被割破。
這么大的傷口,幾分鐘就能讓一個人失血過多而亡,神仙也無力回天。
但她還是認真地對宋晚晴做了一遍搶救,該有的步驟都不落下。
半個小時后,喬燃聲音沉靜地道:“病人已經(jīng)因為大量失血去世,請死者家屬節(jié)哀,準備后事?!?br/>
溫時墨像被抽掉筋骨一般后退幾步,身后的周煜連忙伸手扶住他。
短暫的呆滯失神之后,溫時墨尖厲的目光刺向喬燃。
“你逼死了晚晴,我要你給她陪葬?!睖貢r墨說著一拳凌厲致命地朝喬燃太陽穴砸去。
喬燃眼神一冷,迅速向后閃躲。
盛怒中的溫時墨威力無窮,喬燃躲過他一拳,但腹部很快被他重重踹了一腳。
強忍著五臟六腑像被擠壓碾碎的疼痛,喬燃迅速反擊。
只是想到溫時墨身上的肋骨還沒有完全恢復,根本就吃不消她的拳腳,喬燃都是以攻為主。
她對溫時墨留有余地,但溫時墨卻沒給她活路。
一連幾次拳腳落在喬燃身上,喬燃被打得摔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眼看著溫時墨帶著致命一腳朝她頭上踢過來,喬燃的手朝溫時墨臉上迅速一揮。
溫時墨只聞到一抹好聞的味道,下一秒,人硬生生地跪在地上,想站起來,身體卻像被點穴一樣,怎么也動彈不得。
“你對我做了什么?放開我?!?br/>
喬燃從地上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居高臨下地看著溫時墨。
“你打了我這么多下,讓你給我下跪賠罪,不是你應該做的事嗎?”
“你逼死了晚晴,讓你給晚晴陪葬,才是我應該做的事?!睖貢r墨冷聲說著試圖掙扎站起來。
“別白費力氣了,沒有六個小時,你是不可能運功的?!眴倘祭溲劭粗鴾貢r墨:“雖然我武功不及你,但這個世界上,打敗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不是只有武力一種。
溫時墨,我念你失去心愛之人,這一次你打我的傷,就不和你計較了,下一次,你再敢對我下死手,就別怪我對你也下死手。”
喬燃站在溫時墨面前,身上散發(fā)著睥睨天下的女王氣場,讓人看得莫名想要臣服在她裙裾之下。
“你快給我解藥,否則,我現(xiàn)在就讓人殺了你弟弟!”溫時墨聲音充滿殺氣地說。
“溫時墨,這里可是警局,只要你敢執(zhí)行,我就能讓你走不出這里?!眴倘柬孕诺目粗鴾貢r墨,沒有一絲之前被威脅的畏懼。
這時,一道好聽的音樂聲響起,周煜手機鈴聲響了。
接完電話的周煜,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喬燃,對溫時墨輕聲道:“人被救走了,我們的人都受了嚴重的傷。”
溫時墨眸色危險地看著喬燃。
“所以你剛才一直在拖延時間,讓人救你弟弟?”
“不然呢?”喬燃笑得風輕云淡,仿佛是無所不能的神。
溫時墨雙手緊握成拳,恨的牙齒磨得咯咯直響,卻又只能以讓他奇恥大辱的姿勢跪在喬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