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了殺人之心,不但被喬燃原諒,還被喬燃勸說好好工作。
陸啟川覺得自己活了63年,還沒有一個小女娃通透,大氣,看得遠(yuǎn)。
“燃燃,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除了對不起,陸啟川不知道說什么能表達(dá)自己的歉意。
“舅舅,你往自己身上澆汽油,是做好了不管我是死是活,都不給自己留活口的準(zhǔn)備嗎?”喬燃輕聲問。
陸啟川自慚形穢地低下頭,充滿后悔地道:“作為舅舅,卻要射殺自己外甥女,不管成功與否,我都無臉存活于世,你若死了,我給你賠命,我若失敗,就把自己燒得面目全非,免得你看到我的臉更加寒心?!?br/>
“爸,你真是糊涂,你常叮囑我們要行事穩(wěn)重,事無大小,都要三思而后行,怎么到了你自己身上,就這么沖動了呢?”陸修哲傷心地責(zé)怪道。
“舅舅,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眼下我們要做的是團結(jié)一心,把真正要加害陸家的兇手揪出來,為了三個表哥,你一定要保重好身體。筆趣閣
你答應(yīng)過舅母,要等她出來的,還有夢瑤,再過幾年她出來,若是性子還沒有磨平,也需要你管教。
家里一大攤子事等著你坐鎮(zhèn),你可千萬不能一蹶不振,這樣就剛好落了敵人的圈套,讓敵人坐收漁翁之利了。
陸家有今天的榮光,是外公一手努力創(chuàng)造的,我想守護(hù)外公的勞動成果,不讓世人很快遺忘陸家,舅舅愿意和我一起守護(hù)陸家嗎?”
喬燃是發(fā)自內(nèi)心不想讓陸家落沒的。
因為這些榮光真的是外公年輕時拿命換來的。
但她終究不姓陸,她盡再大的努力,若沒有陸家的人在,陸家也繁華不起來。
而且她也是有私心的,經(jīng)過這些磨難,看清真相后的舅舅一家,一定會奮發(fā)圖強。
以舅舅和幾個表哥的能力,以后也可以給她在帝城這個以勢力為王的繁華之地?fù)纹鹨话驯Wo(hù)傘。
當(dāng)然,如果他們不能成為她的保護(hù)傘,那就當(dāng)她的真心喂了狗。
以后她會和他們老死不相往來。
陸家是好是壞,皆與她無關(guān)。
帝城再可怕,只要她和韓默攜手相伴,不離不棄,同樣也可以闖出一片新天地。
看著喬燃真誠的目光,陸啟川老淚縱橫地哽咽道:“燃燃,謝謝你愿意給舅舅這個機會,謝謝你愿意守護(hù)陸家,舅舅以后一定屏棄雜念,努力工作,讓陸家成為你最有力的后盾和依靠?!?br/>
“舅舅這樣想就對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我們誰也不要說,就連三表哥也不要讓他知道,尤其是大哥的事情,三表哥性子急,眼里揉不得沙子,他若知道大表哥受了這么多年的委屈,可能會在杜暖茵面前露餡?!?br/>
喬燃說著看了一眼身旁的雷琰:“雷琰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經(jīng)營的市值幾千億公司法人都是我,你們可以絕對相信他?!?br/>
經(jīng)營市值幾千億公司,法人卻是喬燃。
喬燃的話讓陸家?guī)赘缸佣疾桓抑眯诺目粗诅?br/>
陸啟川目光審視地看著雷琰,當(dāng)看到雷琰那張臉與年輕時的雷震有三分相似時,眸色驀然一縮:“他叫雷琰?那他是雷震的遺孤?”
“是的!”喬燃如實說。
“燃燃,不是舅舅干涉你交朋友,他的父親有那樣的品性,怕是……”
雷琰聲音冰冷地打斷陸啟川的話:“老東西你這么健忘,忘了十幾分鐘前,是誰用消音武器射擊自己外甥女?”
“我是有罪,可你父親呢?你父親手上沾了多少無辜鮮血,你身為他的兒子,應(yīng)該不會不知道吧?”陸啟川目光警惕地看著雷琰,對于這個超級大毒梟之后,他是本能的防范。
“我不像某些人,為了自己家人,就犧牲外甥女,我的武器即使對準(zhǔn)自己的頭顱,也絕不會指向喬燃。”雷琰聲音擲地有聲,充滿力量地承諾。
“舅舅,我和雷琰相識近三年,他的為人我很了解,雖然他父親是雷震,但這并不影響他是一個好人,他明辯是非,懂得善惡,當(dāng)初我們清匪成功,都是雷琰大義滅親,摧毀了他們的彈藥庫,他們才能不能及時補給,讓我們的人一鼓作氣的攻上山,瓦解毒基地的?!眴倘及旬?dāng)時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陸啟川聽完,有些無地自容:“燃燃做事一向慧眼獨炬,舅舅不該質(zhì)疑你交友的能力。”
“舅舅能在出了事,無顏面對我后,還第一時間開口關(guān)心我,我很開心,這說明舅舅是真的把我當(dāng)作自己家人,才會害怕我被人欺騙,舅舅放心,雷琰不是雷震,他不會做傷害我的事情?!眴倘嘉⑿Φ?。
“你這么說,舅舅就放心了!”
陸星河買來衣服,陸啟川去客房洗澡,換了干凈的衣服后離開。
喬燃送走陸啟川幾人回來,就看到雷琰拿著抹布,跪在地上擦地磚的畫面。
“阿琰,你不要做這些,我自己擦就可以了?!?br/>
“你笨手笨腳,擦不干凈,這汽油不擦干凈,有殘留的汽油,很容易引發(fā)火災(zāi)。”雷琰邊認(rèn)真的擦地磚邊頭也不抬地回答。
喬燃:“……”
她是什么時候給雷琰留下笨手笨腳印象的?
和溫時墨結(jié)婚的那三年,任憑溫時墨再故意找茬,在家務(wù)整理這塊,都挑不出她絲毫毛病好吧?
呃……把少奶奶過成金牌傭人的黑歷史就不用回憶了!
“我能擦干凈,還是我自己來吧,讓你堂堂一個快要萬億身家的人給我擦地,我心里惶恐!”喬燃說著就要彎身奪抹布。
雷琰一下將喬燃伸過來的手推開:“你快哪涼快待哪去,我萬億身家都在你這個老佛爺名下,該惶恐的人是我才對,把你這個老佛爺侍候好了,才不擔(dān)心你把我身家吞了。”
喬燃見雷琰鐵了心不讓她做家務(wù),也就坐到一旁沙發(fā)上,不打擾他。
“阿琰,現(xiàn)在我和韓默一起了,你也知道韓家貴為八大世家之首,權(quán)勢濤天不說,韓家亦是家族龐大,人心難測,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把你所有財產(chǎn)都轉(zhuǎn)到你名下吧?!眴倘忌裆珖?yán)肅地說。
雷琰擦地板的動作一滯,心口有一抹淡淡的苦澀疼痛蔓延。
喬燃說和韓默在一起的事情很自然順口,仿佛在說一件非常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一般。
可見在她心里,她是真的毫無防備地接受韓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