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年,你別說了,就算你把你的心肺挖出來給我看,我也不會讓你看他們的。”蘇凝手指緊緊握著水杯,聲音有些顫抖地冰冷道。
初秋的夜晚有些涼,一杯冷水潑到臉上,冰冷的水從脖子流進(jìn)衣服里,那種從外涼到心里的感覺,讓顧斯年壓抑在心底的怒火一下噴涌而出。
他雙目嗜血地看著蘇凝,快速伸手一把粗魯將她扯到自己面前,霸道地吻上她的唇。
‘砰……’的一下,蘇凝受傷的肩膀一下重重撞到顧斯年胸膛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還沒呼吸,嘴唇被一抹溫?zé)岫伦。瑥?qiáng)勢掠奪她唇內(nèi)的一切,讓她連換氣的機(jī)會都沒有。
蘇凝只覺得自己要被吻到窒息一般,她想用力推開顧斯年,但他像鋼鐵一樣,怎么也推不動。
就在她覺得自己要被他吻到窒息時,他才慢慢松開她的唇。
“既然我接二連三的給你臉,你不要臉,從今以后,就別怪我不給你臉了,蘇凝,我絕不允許我的孩子叫別人爸爸。”顧斯年在她唇邊冷冷地說著,一下用力將她往后一推,起身目光冷冷地看了一眼倒在枕頭上的蘇凝,轉(zhuǎn)身離開。
顧斯年一走出病房,就看到坐在走廊椅子上的喬燃。
“顧大哥,追女孩是需要耐心的,你這樣沒耐心,距離一家五口的團(tuán)圓日會越來越遠(yuǎn)的。”喬燃看著滿臉?biāo)疂n,狼狽但依舊矜貴帥氣的顧斯年,有些無奈地輕聲道。
喬燃來到蘇凝病房前,透過玻璃小窗,剛好看到蘇凝拿水潑顧斯年的一幕,接著,顧斯年霸道地將蘇凝拉過來強(qiáng)吻。
然后喬燃就默默地退到一旁,不去打擾他們。
“我有四口之家就夠了!”顧斯年冷冷地說著邁步離開。
看著顧斯年離開的高大背影,喬燃輕輕搖頭。
男人就是狗,想要老婆孩子,又受不了委屈,天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人家辛辛苦苦生養(yǎng)的三個孩子,你說來搶就來搶,要是換成她,她也不會把孩子輕易給韓默的好嗎?
喬燃推開病房門,看到蘇凝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fā)呆,看到喬燃進(jìn)來,蘇凝才從錐心的疼痛中清醒過來。
“阿燃,你怎么來了?這么晚了你應(yīng)該回去睡覺的,我這里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蘇凝心疼地道。
“在我最危險的時候,你冒著得罪韓家的風(fēng)險,沖到韓家把我解救出來,現(xiàn)在你為了保護(hù)我,受了這么多的傷,我不來看你,我豈不是成了沒良心的白眼狼?”喬燃說話間在蘇凝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我就是一點皮肉傷,沒事的,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不要在醫(yī)院里陪我,免得被這里的細(xì)菌感染。”
“一點細(xì)菌就感染,那我成了什么?玻璃娃娃?放心,我沒有那么脆弱,倒是你……”喬燃目光嚴(yán)肅地看著蘇凝:“這三年,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怎么你的武功沒有了?確切的說,是你的手腳使不上力了,你手腳是不是受過很嚴(yán)重的傷?”BIquGe.biz
蘇凝眼神迅速閃爍了一下,隨后冷靜道:“我沒有不會武功啊,只是這三年生孩子帶孩子,身體肌能老化了很多,導(dǎo)致應(yīng)對敵人時的動作遲緩了很多,不好意思,今天給你拖后腿了。”
蘇凝想到今天的驚險一刻,若不是喬燃及時刺傷那個殺手,她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被那殺手弄死了。
“阿凝,你別在我面前撒謊,你一撒謊眼神就閃爍,更何況,我是醫(yī)生,你的手腳是不是受過嚴(yán)重的傷,我只要給你拍片,一看便知,你騙不了我的,如果你不老實交代,我現(xiàn)在就把你綁了去拍片。”喬燃神色嚴(yán)肅地說。
蘇凝知道喬燃說到做到的性子,一雙漂亮的眼中浮起一抹無奈:“你這雙眼睛就是火眼金睛,我在你面前,就像那些小妖怪,怎么變幻,都逃不出你的雙眼,我的確是受過重傷,導(dǎo)致手腳不能用重力,我現(xiàn)在連五十斤重的東西都提不起來。”
喬燃眸色一驚,以前的蘇凝,可以輕松扛起三百斤重的東西,現(xiàn)在卻連五十斤重的東西都提不起來。
那她受的傷該有多嚴(yán)重?
“以你的身手,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喬燃關(guān)切地問。
“一年前,有殺手找到淮書,要把我們?nèi)繗⒌簦覀兤疵磽簦劭淳鸵晒Γ毐凰麄儞屪撸麄円孕毻{我們,如果敢反抗,就殺了小寶。
為了小寶,我放下武器,手筋腳筋被他們生生挑斷,最后淮書趁對方不備,把小寶搶回來,殺了那三個殺手,淮書及時送我去醫(yī)院做手術(shù)。
我僥幸沒有成為沒用的殘廢,卻也不能再做苦力的工作,受了重傷的淮書因為那次追殺事件恢復(fù)記憶,他就帶我去了txz上班。”
蘇凝說的云淡風(fēng)輕,喬燃卻聽得驚心動魄。
如果不是因為孩子,以蘇凝的性子,她在打不過的情況下,寧愿自殺,也不會給對方機(jī)會挑斷她的手筋腳筋。
看來書中說的沒錯,女人當(dāng)了母親之后,孩子就會成為她最大的軟肋。
為了孩子,母親可以忍受各種極致的折磨。
只是喬燃對那次追殺事件抱懷疑態(tài)度。
對方既然是追殺沈淮書的,又何必管蘇凝的態(tài)度?
抓到她的孩子,威脅蘇凝放下武功,能挑斷她的手腳筋了,為什么不直接弄死蘇凝?
只怕沈淮書的失憶是假,覺得已經(jīng)得到蘇凝的信任,借機(jī)恢復(fù)記憶,再以照顧蘇凝的恩情,讓蘇凝對他更加信任有加吧!
喬燃沒有把自己的懷疑告訴她,目光心疼地看著蘇凝:“沒想到這幾年,你經(jīng)歷了那么可怕的事情,當(dāng)時的你,一定很絕望很無助吧?”
“是啊,當(dāng)時真的很無助,看著女兒被殺手掐著脖子提到半空中,我恨不得把這個世界都?xì)缌耍屢磺型纯啵瑺幎范枷А?br/>
還好一切都過去了,在淮書的陪伴下,我們母子生活平靜幸福,雖然不會武功有些遺憾,但習(xí)慣了也就好了。”
提到沈淮書,蘇凝臉上散發(fā)著戀愛中小女人的嬌羞。
“阿凝,你以前不喜歡顧斯年了嗎?在你走后,他的種種表現(xiàn),我都敢肯定,他是愛你的,只是當(dāng)時錯把對我的恩情當(dāng)作是愛情,才誤以為他喜歡的人是我。
你以前那么喜歡他,喜歡到不惜為了他坑我這個閨蜜,現(xiàn)在他主動向你表白,他又是三個兒女的父親,為什么不能試著接受他,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呢?”喬燃目光滿是疑惑地看著蘇凝。
蘇凝在快要凍死餓死在街上的時候,被顧斯年撿回家,她對顧斯年的感情,濃烈到比她對韓默的感情還要深。
她和韓默有了那么多誤會和傷害,最后還是沖破一切,因為深愛彼此而走到了一起。
而蘇凝不顧生命危險的生下顧斯年的孩子,兩人之間有孩子的羈絆,面對顧斯年的深情表白,她的心里怎么可能會沒有一點波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