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妻媚妾 !
左毅告辭走后,莫小憶打算去梅園看看。
不是他多疑,而是如今的梅園確實有了太多改變,雖然仍那么詭異陰邪,但與過去相比,只怕更加的兇險。不知道是潛伏了什么更厲害的兇靈,還是原本就遺留了他未曾發現的問題。謝曉芳的死亡更是讓他產生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覺得梅園還會有事情發生。只是,那會是什么呢?
苗仝偉自告奮勇陪他前往。
李侃卻認為梅園是個不詳之地,去了肯定倒霉。江嶺月則對這些閑事從不感興趣,仍然坐在電腦前打他的游戲。梅園是不是有蹊蹺,誰又死在那里,統統跟他沒有關系,何必浪費精力關注?
曾去看過謝曉芳尸體的李海琛,陰郁的神色明顯有著心事,一聲不吭坐在床沿發呆,直到莫小憶與苗仝偉走出寢室,他才回過神追了出去。
原本嚷著打死也不去那塊兇地的李侃,不知哪根神經搭錯,待三人走了一會,也拔腿追下樓。
剛走到梅園門口,莫小憶便敏感地察覺到此地的戾氣愈來愈重。就連天空都比別的地方厚,好似里面藏了太多東西,壓得快要不堪重負,稍不注意就會向地面墜下來。
一陣接一陣的陰風卷過,挾帶著微微的寒意,嘩啦啦翻動枝頭僵死的樹葉。刮在臉上濕濕的,仿佛被什么動物的大舌頭舔過。明明是翠綠欲滴的風景。卻莫名地生出滿目瘡痍的錯覺,似乎正經歷著秋天的蕭索。夏日里的熱浪完全侵襲不進這里,頭頂明晃晃的陽光成了擺設。就像被什么無形的屏障給遮住了。更奇怪的是,空氣中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虎視耽耽地盯著每一個出現的人,那種被窺視的感覺非常不舒服,卻又說不出是什么。
“我怎么覺得這里鬼氣森森的呢?雞皮疙瘩都快出來了。”李侃下意識捋捋手臂,眼珠子亂轉四下瞧著,聲音里略略透出緊張。
苗仝偉“哧”地一笑:“笨,年年死人。集了這么多怨魂,要是沒有鬼氣那就太不正常了。”
李海琛回想起謝曉芳死后的面容。五官扭曲膚白如紙,長長的舌頭垂到了下巴處,眼眶卻偏偏淌下了兩行艷紅的血淚,說不出的驚悚。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趕緊把脖子往衣領內縮了縮,還不忘狠狠瞪苗仝偉一眼:“兇案現場,少說胡話,免得被鬼上身。”
苗仝偉一臉不屑嘲弄,“就你膽小,青天白日哪來的鬼?”
李海琛又瞪了他一眼,卻再提不起勁斗嘴,心中那股莫名的懼意壓迫得他有種揪痛的難受。好像連呼吸都變得有點困難,恨不得立刻逃離。
莫小憶暗自用靈力搜索了一下四周,并沒有肖克明的氣息。園內也很安靜,沒發現任何異常的東西,就連往日出現的那些游魂都不見了,四周顯得十分干凈。可經驗告訴他,越是這樣就越不尋常。一個年年死人的地方,怎么可能沒有陰魂?謝曉芳的自殺。絕對不像表面那么簡單,只是還不清楚究竟跟肖克明有關。還是出現了別的什么厲害角色。
當然,心里肯定希望是肖克明作怪,至少對付他比對付那些未知的東西容易得多。
苗仝偉瞥了瞥神情凝重的莫小憶,好奇問道:“小憶,有什么不對勁嗎?”
莫小憶淡淡道:“你們有沒有感覺這里特別陰冷?太陽照在頭上卻沒有任何溫度,真是奇怪了。”
李海琛立即接過話茬,“就是就是,趕緊打道回府吧,說不定真的有鬼。”
苗仝偉“噗哧”笑道:“有你這個膽小鬼。”
李侃皺皺眉,抬眸掃了一眼園內喃喃道:“我倒是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偷看我們,怪怪的,記得我們那天晚上來這里的時候,我也有這種感覺,難道梅園真的不干凈嗎?”
莫小憶心里猛地一沉,突然有點擔心,他一介凡人應該不能感應到這些才對,難道只是心理作用?莫小憶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出任何事,但又沒法對他們明言,只能含糊其詞道:“梅園肯定不太平,否則也不會年年死人。以后你們還是離這兒遠點,沒事別往這邊來……”
“這鬼地方,陰森森的,亂葬崗也不過如此,找死才會再來。”李海琛又想到了謝曉芳的死相,莫名覺得她好似就藏在旁邊的哪叢樹后偷窺,忍不住一個激靈,下意識退后一步,眼巴巴看向莫小憶道:“小憶,我看不如回去吧,這么冷嗖嗖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莫小憶莞爾,“好吧,我們去貞姐店里看看。”
苗仝偉的膽子比較大,對于不能進梅園頗感失望,斜睨他問道:“真的不進園?我還想看看鬼長什么模樣呢。”
“要看你自己看,哥不奉陪。”李海琛轉身就走,將步子跨得很大,幾乎帶著逃命的意味。
李侃卻是走了一步又遲疑一下,然后回過頭去,臉上依然有著若隱若現的迷茫,也不知是仍懷疑有東西偷看,還是心中生出了什么解答不了的疑惑。
莫小憶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微微一笑道:“侃侃,別看了,你還真相信世上有鬼啊。所謂的鬼,其實都是人心里生出來的,信則有,不信則無。不是說‘為人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嘛。少胡思亂想,啥事沒有。不過你說得對,這里死人多,也算是不詳之地,以后不來便是……”
李侃搔搔后腦勺,露齒自嘲:“可能真是我想得太多了。”
莫小憶搭著他的肩同行,看似隨意行走,其實仍暗暗用靈力探查了一下,見沒什么異常才放下心來。
離開梅園。便是不同的兩重天。
夏日的陽光灸烤大地,蒸發出騰騰的熱浪撲面而來。花草樹木被曬得焉焉的,有氣無力搭拉著腦袋。
“這才是正常的風景啊。梅園真他娘太邪門了。”李侃隨手拍拍旁邊的花朵感嘆。
“別提梅園行么?”李海琛一臉余悸橫他一眼。
莫小憶卻是一路埋頭沉思,走到貞姐的店門前才收回思緒。
生性沉穩的龍嘯飛見到他,也像李海琛他們那樣沖上前來了個熊抱,激動之情難以抑制。同寢六人,大概也就莫小憶最跟他貼心,二人之間的情誼無需太多語言交流。有些時候,既使只是一個眼色。也能明白對方要表達什么意思。何況每次他有什么麻煩,莫小憶總是及時相幫。在龍嘯飛的心中。莫小憶不僅是同學是室友,更是他一輩子無法舍棄的手足兄弟。
“小憶,這么久不出現,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緊緊擁抱了好一會。龍嘯飛這才放開他,并且將雙掌重重拍在他肩上,似乎唯有這樣才能平息他過度喜悅的心情。
貞姐挺著大肚子走過來,神色之間也帶著一些激動,親熱地叫道:“小憶,姐也想你了,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
莫小憶趕緊伸手扶住她的胳膊,笑瞇瞇望著她高隆的肚皮道:“我挺好的,就是不知道這里面的是外甥女還是外甥呢?我這做舅舅的正考慮要送他什么禮物呢。”
龍嘯飛不滿了。揚聲抗議:“為什么不是叔叔?”
貞姐柔柔瞥了丈夫一眼,嗔道:“小憶是我認的弟弟,孩子自然得叫他舅舅。難不成你有意見?”
龍嘯飛立即焉了,頗為不甘嘟囔:“我沒意見,老婆大人說什么都是對的。”
苗仝偉嘻皮笑臉起哄:“喲,飛哥,這么快就成氣管炎啦?貞姐奴夫有術啊,佩服佩服。說來聽聽。你是怎么馴服我們這位桀驁不馴的老大哥的?”
貞姐“啪”地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啼笑皆非啐道:“你才桀傲不馴呢。我們家嘯飛本來就是老實人,還用我馴嗎?我看你得趕緊找個美女馴馴,省得一天到晚不正經……”
龍嘯飛生怕媳婦動作過大動了胎氣,趕緊一把摟住她的腰往自己身側移了移,招呼眾人進包廂就坐,吩咐服務員送些酒水飲料進去。
即將各奔東西的同學,聊完了幾年里或開心或郁悶的往事,又聊將來的打算。
每個人的心情都很復雜,似乎直到此時才深刻地意識到時光是如何的匆匆,快得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路邊的風景,便已走到了分別的岔道口。
幾杯啤酒下肚,隨著酒精的催化,離情別緒迅速發酵,猶如開了閘的洪水,在心頭泛濫成災。
鼻子酸了,眼角濕了,不知不覺便惆悵滿懷了。
李海琛與李侃早已酩酊大醉,躺在包房的沙發上鼾聲如雷。苗仝偉也有了幾分醉意,迷迷糊糊趴桌子上哼著變了調的山歌,哼著哼著已是淚流滿面。
莫小憶倒是沒有絲毫醉意,把苗仝偉也扶到沙發上躺好,囑龍嘯飛照顧好他們便起身告辭。
龍嘯飛夫妻將他送到店門外,神色都帶了點依依不舍。
莫小憶微笑揶揄:“你們不用苦著臉吧,過幾天的畢業晚會我還會來的,到時再陪你們好好喝一杯。”
龍嘯飛皺皺眉,唇邊泛起一抹苦笑:“你這話我還真不敢信,我們班也就你老是神出鬼沒,有時我甚至覺得你隨時都可能從我們的世界消失,就像是一陣誰也挽留不住的風,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從指間溜走了。我不想過多打探你的*,也不想過問你在干什么,但你是我最看重的兄弟,我希望你無論在哪里,都能平安幸福。要是有什么需要哥幫忙的,只要說一聲,刀山火海哥一定去……”說到最后,語氣誠摯卻又含著一絲擔憂。
貞姐揩揩眼角的淚花,一臉關切囑咐:“小憶,姐姐也希望你過得好,記得多保重!”
莫小憶握了握他們的手,感性地說道:“你們放心吧,我會好好的,我還等著喝孩子的滿月酒呢!”
貞姐含淚笑道:“你算是我娘家唯一的親人,你不來我可不依。”
莫小憶連連承諾一定到場,揚手招了輛出租車回家。
左岸花園。
還沒度過孕吐期的裴芊芊狂吐過一陣后剛剛睡著,桌上放著封練精心熬好的水果粥,一口未嘗。可憐封大廚師為了讓她有胃口,還特意做了不少漂亮的小裝飾。
莫小憶站在床前擔憂地凝望著妻子蠟黃的小臉,又彎下腰輕輕撫了撫她尚未隆起的小腹,好一會才小心翼翼替她蓋上空調被,離開臥室將封練和雷無聲招呼到另一個房間,把自己探梅園的事給他們簡單說了一下。
封練嘆道:“唉,梅園真是一塊多災之地啊,不明白你們學校干什么還留著它?”
莫小憶苦笑:“不留著怎么辦?那是我們學校最美的一處風景,花了不少錢才建成的,哪能那么輕易毀去?其實就算學校舍得,也沒辦法毀。建房子?本就是兇地,建了房誰敢住?填平?那么大的面積怎么填?只能任由它荒廢了。”
“我覺得留不留并不重要,若真的是兇靈作怪,不管把它改造成什么都沒用。只有徹底解決掉那些東西才行。”雷無聲用力搔著他的雞窩頭。
“誰不知道要徹底解決啊,問題是怎么個解決法?”封練白了他一眼,看向莫小憶道:“少主,要不今晚我和老二再去查探一下,說不定能看到些什么。”
雷無聲也道:“對,那些家伙白天不在,夜晚總會出來活動吧?至少我們得確定到底是不是肖克明。那廝幾次三番逃脫,是該到清理他的時候了。”
莫小憶低眸沉思了一會道:“好吧,你們去看看也行!”
封練凝眸想了一下問道:“少主,要是在梅園碰到肖克明,我們是不是可以消滅他?”
莫小憶若有所思搖搖頭,“不急,他能這么快養好傷出來搗亂,背后肯定少不了幫忙的,只怕你們一時滅不了他。還是先探探情況吧,其它的以后再說。”
“靠,那廝難不成又傍上了新主人?”雷無聲差點吐血。
“誰知道呢!”莫小憶聳聳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