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最風流 !
鐘繇的密信和劉備的上書是前后腳送到的。
鐘繇的密信先到,到之未久,劉備的上書亦至。
荀貞先后把密信、上書看罷,即令侍吏召戲志才、荀彧、袁綏、宣康、郭嘉、陳群等軍府大吏來見,并把現(xiàn)在昌邑城的荀攸、樂進等也召來。
戲志才等就在軍府之中辦公,離荀貞所在的聽事堂很近,不多時,就絡(luò)繹來至。
眾人坐下,荀貞命侍吏把鐘繇的密信拿給他們觀看。
戲志才等人看后,俱皆神色凝重。
荀彧從容問荀貞,說道:“敢問阿兄,是何意也。”
“你們來之前,我正在想,現(xiàn)下我可調(diào)用之兵都有何部。算來算去,就算是加上現(xiàn)在汝南的李通部,及在洛陽的徐榮等所部,我總共可用之兵也只有三萬上下,……倒是可以去信伯符,請他相助,然伯符兵馬有限,估計他最多能出步騎五千,也就是說,我可用來趕往長安,勤王救駕的部曲,總計只有三萬五千人上下。如元常信中所言,李傕、郭汜今雖內(nèi)斗,可是其兩人所部,加上弘農(nóng)郡的張濟、段煨、楊定等人所部,彼輩合計兵馬,得有七八萬之數(shù)。
“以吾之不足四萬之眾,驅(qū)行千余里,入敵國之境,攻兩倍於我之敵,且李、郭諸將皆都悍勇,雖趁其弊,我可勝乎?召請諸君來,便是想聽一聽諸君的高見。”
——“敵國”云云,長安雖然是漢室的西京,然而現(xiàn)在長安和長安與洛陽間的弘農(nóng)郡,處在李傕、郭汜、張濟等的控制之下,對荀貞而言之,確然是可稱敵國。
荀貞的這番話透出了兩層意思。
第一層意思是,勤王救駕這個問題不用考慮,是肯定要做的。荀貞經(jīng)略河南尹,目的為何?正就是為了伺機進取關(guān)中,把天子搞到手中。於今機會到了眼前,自是不能錯過。
第二層意思是,他現(xiàn)在的可用之兵,就算加上孫策的兵馬,相比李傕、郭汜等人的部眾,仍然是寡不敵眾,而且又是長途行軍,那么取勝的把握有多少?
戲志才等人聽了荀貞此話,各自沉思,堂中安靜了一會兒。
袁綏是軍府長史,荀貞目前能調(diào)用多少兵馬,袁綏非常清楚。
他首先發(fā)言,說道:“誠如明公所言,今如勤王長安,可用之兵確乎不足。敵強我弱,且是事起倉促,我軍怕不能做萬全之備,若貿(mào)然往赴長安救駕,勝敗屬實難料。既然如此,綏之愚見,何不先遣斥候,細探長安、弘農(nóng)情形,再做定奪?”
郭嘉搖了搖頭,說道:“長史此言謬矣?!?br/>
袁綏說道:“我何處謬了?”
郭嘉說道:“辨長史話中之意,是欲使明公失此良機矣?!?br/>
袁綏愕然,說道:“我所言是再遣細作,探查關(guān)中、弘農(nóng)情形,其后再做定奪,哪里勸明公失此良機了?”頓了下,又說道,“我豈不知明公素懷輔弼天子,匡扶天下,成桓、文之業(yè),建不世之功的雄圖壯志?前明公經(jīng)營河南尹,即為此也。於今李、郭生內(nèi)斗,的確是良機來到,我又怎會反而勸說明公失此良機?且我對明公之此雄圖志愿亦是非常贊同,愿效微??!”
袁綏確實是不會反對荀貞抓住這個機會進軍長安。
郭嘉笑道:“那就是長史思慮不周?!?br/>
袁綏說道:“敢問奉孝,卿此話何意?”
郭嘉侃侃而談,說道:“嘉聞之,權(quán)變不可失機,功不厭速,今李郭生亂,天子陷於危險,此正明公引兵往去救駕之時也,若是延宕,必有先登者。今如按長史所言,再遣斥候,先往去長安、弘農(nóng)探查虛實,再做定奪的話,昌邑去長安路途頗遠,來回路程,便要耗費不少時間,探查情況更是需要時間,則等到把詳情都探查明白,我軍再往赴長安,只怕為時已晚。”
袁綏說道:“可是現(xiàn)下長安的形勢究竟如何?鐘侍郎此信是半個月前寫來的,這半個月中有沒有出現(xiàn)什么變化?我等俱是不知。如果倉促就起兵奔赴長安,萬一有失,可該如何是好?到那時候,又萬一非但天子沒救出來,我徐、兗、青諸州反而因此出了問題,又該如何是好?”
袁綏年長,又是郭嘉的故長吏,——長史是軍府群吏之首,郭嘉之前是軍府的從事中郎,因此郭嘉不想多和袁綏爭論,起身向荀貞行了一禮,說道:“明公,嘉的意見便是如此,機不可失,應(yīng)當立即出兵!至於明公所慮之勝負者,以嘉愚見,我軍必可取勝?!?br/>
荀貞笑道:“奉孝,把你的‘愚見’說來我聽聽?!?br/>
郭嘉說道:“勝之因有三,李傕、郭汜先亂於朝,今亂長安,明公提義兵而往,救駕天子,此大義之所在,沿途豪杰,必定云集影從,長安士民,定然簞食壺漿,此勝之一也?!?br/>
荀貞說道:“勝之二何在?”
郭嘉說道:“自明公起兵於廣陵,至今已經(jīng)轉(zhuǎn)戰(zhàn)東南三州,所向無敵。今又是勤王救駕,此去長安,雖然路遠,然我軍必士氣如虹!李、郭之兵,因利相聚而已,利在則聚,利消則亡,稍微受挫,其必四散,此勝之二也?!?br/>
荀貞又問:“其三呢?”
郭嘉說道:“聞明公義師至,李傕、郭汜有可能會罷兵言和,可他兩人仇隙已生,和亦不足憂,以明公之謀,足以破之,此我軍之必勝三也?!?br/>
郭嘉的這三條必勝,前兩條解答的其實就正是荀貞剛才所提出的兩個疑慮。
第一個疑慮便是長安為敵國此慮。
郭嘉指出,荀貞今往勤王,是有大義在手,則到了弘農(nóng)、長安以后,弘農(nóng)、長安的豪杰、士民對他肯定是非常歡迎。亦即,弘農(nóng)、長安本地的士人,包括朝中的大臣都會主動、積極地和荀貞合作,通消息給他,送情報與他,那么“敵國”云云之慮,實際是完全不存在的。
第二個疑慮,是此去長安千里之遠,且到長安,中間還需要經(jīng)過弘農(nóng),需要在弘農(nóng)打上一仗,那到長安后,部隊會不會成為疲師的疑慮。
郭嘉指出,荀貞的部隊跟著荀貞征戰(zhàn)多年,對荀貞的命令非常服從,現(xiàn)在又是大義在手,大家都知道這次去長安是為什么而戰(zhàn),則便是路途遙遠,士氣亦不會因而低沉;反觀李傕、郭汜,還有弘農(nóng)的張濟、段煨、楊定等部兵馬,如今卻是外表觀之,雖然依舊強大,好像勇將云集,兵強馬壯,其實內(nèi)部早已四分五裂,成一盤散沙,——如李郭內(nèi)斗、如段煨和楊定不和等等,那么就算他們以逸待勞,可是以我軍之團結(jié),擊彼之分裂,荀貞依然還是能夠取勝。
郭嘉說的第三點,有拍荀貞馬屁的嫌疑,不過說的也是實話。
以荀貞的善於采納良謀,以戲志才、郭嘉等人的智謀相佐,便是出現(xiàn)李傕、郭汜因為荀貞兵馬到來而暫且罷兵言和的局面,荀貞也是完全不用懼怕,也是能夠擊敗他們的。
荀貞聽罷,撫掌說道:“奉孝之三勝,解我三慮矣!”笑與袁綏說道,“長史適才所言,長者之謀也。今事急重,當權(quán)變,不可用之?!鳖檰枒蛑静?、荀彧、陳群等人,說道,“卿等以為奉孝所言何如?”
“長者之謀”,看起來是在說袁綏的話是老成之語,而間接的是在說,他的謀策不符合現(xiàn)在的實際情況。
戲志才、荀彧、陳群、宣康等人俱皆贊同郭嘉的意見。
從戲志才等人到堂上至此時,前后不過半個時辰,荀貞的疑慮既悉數(shù)解掉,當即他就下了勤王救駕,奔赴長安的決定;并做出了此次勤王長安,將由他親自為將的決定。
荀貞勤王救駕此事,可以說是荀貞起兵到現(xiàn)在以來,最為重要的一件事,荀貞當然是要親自帶兵前往,戲志才等對此皆無反對意見。
眾人遂在堂上,接著往下邊討論該選調(diào)何部跟著荀貞前去長安勤王救駕、糧秣的調(diào)集、民夫的征募等等諸事。
討論了多時,荀攸、樂進這才來到。
諸人暫且停下話來,荀貞仍叫侍吏把鐘繇的密信給荀攸和樂進觀看。
荀攸、樂進看完,兩人也是神色凝重。
荀攸問荀貞,說道:“敢問明公可已有決定?”
荀貞笑道:“已經(jīng)定下,今天就傳檄從我勤王之各部備戰(zhàn),五天后,便啟程出發(fā),先到洛陽,……文謙,你不用跟我去長安,留在昌邑,助公達鎮(zhèn)撫境中?!?br/>
樂進雖有遺憾,荀貞的軍令,他嚴格遵從,乃恭謹應(yīng)諾。
“并已定下,今天就開始招募民夫,公達,此任托付給你了。只五天的時間,你夠用么?”
荀攸問荀貞,說道:“敢問明公,此赴長安,打算調(diào)兵多少?”
“只從昌邑出的兵馬,總計約步騎兩萬?!?br/>
荀攸估算所需民夫的數(shù)目,說道:“兩萬步騎,至長安千余里路,得需民夫三四萬。”面現(xiàn)難色,說道,“明公,五天時日,怕是不夠?!?br/>
“你不要招募三四萬這么多,萬人即可?!?br/>
荀攸不解,問道:“萬人?”
“余下之數(shù),我將會檄令昌邑等郡的軍民兩屯,調(diào)撥屯田卒充之?!?br/>
荀攸恍然,松了口氣,說道:“若只萬人,五天足矣。”
“好!你且記住,不可遲延一日!”
荀攸凜然應(yīng)諾。
比之那邊連續(xù)兩天,而最終決定不勤王救駕的袁紹,荀貞這邊一個時辰不到,不止在無一個臣屬反對的情況下,勤王的大事就已定下,并且調(diào)兵、籌糧、民夫等事也都已經(jīng)定下,兩邊對比鮮明,亦是可發(fā)一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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