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琛到了侯爺府沒有一聲言語便跳下了車,自己推開大門就進去了,一路上奴才見了他都不敢上前請安,各個都避開退讓,清讓跟在后頭,步子邁不了多大,只好提著裙擺跑起來,若是別的時候她定是不愿意迎著寒風受罪的,可那人偏偏是方傻子,對她親近的傻子。
到了方士杰的寢院,虞子琛突然站定,清讓停下來已經是氣喘吁吁,顧不得抬頭看,只聽到下人跟虞子琛稟告,“少帥來了便好,侯爺知道太后的消息便進了屋子沒再出來?!?br/>
“出去,”虞子琛臉色很難看,“你在院門口守著,不許一個人進來?!?br/>
清讓聽見下人出去的聲響,捋順氣之后抬頭望著虞子琛,他轉過頭來,眼里有沒收干凈的怒氣,“你也出去!”
“不,”清讓的拒絕毫不猶豫,她拉住他的手,語氣懇切,“讓我看看他,若安好,我便走?!?br/>
“你確定你要隨我進去?”
清讓猶豫了,她從他的眼里能讀出其他的意思,似乎她這一步踏進去就難以抽身了,她一直都知道虞子琛的世界不止她看到的一面,這一步若是知道了他的秘密,那她難以保證兩年之后是否能安然抽身。
虞子琛感覺得到清讓握著他胳膊的手漸漸松了,可就只是一瞬間,她越過自己走向房間,推開那一扇門的時候虞子琛知道她到底還是太過情長,他快步跟了上去。
方士杰坐在那里,姿勢端正,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一尊蠟像,這樣的方士杰清讓是頭一次見到,她立在那里不敢上前。
虞子琛一擺手,門即被關上了,他聲音沉穩了許多,“萬幸,你還在這里。”
“不然,我該在哪里?”方士杰的聲音太過冷靜,冷得像冰,眼神凝聚似箭,渾身透著一股子殺氣,“我倒是想在大皇子府上,一刀割下他的腦袋?!?br/>
清讓聽著他的一字一句,思緒那樣的清晰,沒有一絲傻子的痕跡,她震驚了,那個傻子侯爺竟是裝出來的的,她終于明白進門前虞子琛的暗示,她的確知道了他們的秘密,可為什么他要裝成一個傻子,難道只是為了當年的自保嗎?
“未必與大皇子有關,眾人都知道太后一向最遵循禮法主張立嫡不立長,太后若有不測人們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大皇子,他那么狡猾的一個人,怎么會給自己找這樣的麻煩。”
“所以我沒有去,可我還是想殺人?!狈绞拷艿难劭舴杭t,已經濕潤了,“太后仁慈,探子說是被下了毒,誰會對她下此毒手!”對于方士杰來說,在他最悲慘的那段時光里,太后就是照進他生命的一縷陽光,也是這個世上他最親的親人。
清讓緩步上前,遞給方士杰帕子,“若想哭便不要憋著?!?br/>
門外突然有吵鬧的聲音,“你們憑什么不讓我進去,還拿我當主子嗎?”
“牧易來了,你可讓她進來?”虞子琛轉頭問方士杰。
“讓她進來吧,見不到我,她是不會走的。”
虞子琛打開了門,方牧易雙眼通紅站在那里,虞子琛一個手勢,底下的人讓開了道,方牧易沒有與虞子琛說什么徑直往屋里走,她的眼里只有坐在那一頭的方士杰。
“我們走吧?!庇葑予∈菍η遄屨f的,清讓卻愣在那里看著方牧易抱著方士杰,兄妹兩人放聲哭著,這時候的方士杰就像個傻子,但并不像裝得。
關于傻子侯爺的事情,清讓有問過虞子琛,虞子琛說方士杰年幼時的確比常人晚開口說話,他的奶娘是他娘的親信,知道方士杰孤身一人進京為質子定是要受人欺負的,所以讓他裝瘋賣傻以保性命。但后來他裝傻實則是為了瞞天過海,減少敵人的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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