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個人嘩一下沖進(jìn)院子,讓方成看得很是震撼,感覺跟拍電影一樣,怪不得這么多人心甘情愿的留在黑刀會,光這種團(tuán)結(jié)一致的氣氛估計都會吸引不少人!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按理說應(yīng)該都在睡覺了。
可當(dāng)門打開后,方成卻看到里面很多間屋子都還亮著燈,隱約還能聽到房間內(nèi)有人說話。
不過很快就被黑刀會這些密集的腳步聲給蓋了下去。
里面的人被嚇得不輕,完全想不到半夜還有人突然來端他們的老窩。
其中有人想反抗,抄著家伙打了起來。
看到這種場面,方成幾人都很緊張,虎哥和小管卻是不屑的笑笑,都親自上陣跟那些人打著混戰(zhàn)。
隨著一陣陣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場面逐漸被控制下來。
有幾個上到頂樓的黑刀會成員,把天臺搜完后,沖著下面喊:“虎哥搜完了,沒有漏網(wǎng)之魚,所有人販都被控制住,被綁的孩子在二樓!”
虎哥豎了個大拇指,然后回頭示意了方成一眼。
方成意會后,當(dāng)即帶著羅曼走上二樓。
到二樓的時候,有幾個不認(rèn)識的男男女女被黑刀會成員扣著摁在地上,小心的從他們身邊繞過,方成來到他們所指的那個房間,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房間的燈被打開。
漆黑的屋子變得通明,在這瞬間,方成瞳孔猛地一縮。
七八個臟兮兮的半大孩子,躲在一張大床上,用麻木的目光看著他們,竟然沒有任何一人哭,顯然是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大聲哭喊,否則迎來的便是那些人販的暴打。
在這一刻方成的心都是涼的,這些天殺的人販子!
可是。
這些孩子里,并沒有蕾蕾。
有些不忍心的看了身邊的羅曼一眼,只見她渾身顫抖,用一種既心疼又極度失望的目光看著那些孩子。
“別擔(dān)心曼姨,說不定蕾蕾不是被人販子帶走的。”方成只得這樣安慰。
順便走出去打聽一下,有沒有其他藏匿孩子的地方,可是這里已經(jīng)被搜遍了,唯一找到小孩的就是這個房間。
看得出羅曼現(xiàn)在的情緒很脆弱,方成給了陳邵聰一個眼神,讓他在羅曼身邊扶著點,別讓她出現(xiàn)意外。
樓下,所有人販子都被集中在空地上,被反綁著雙手跪在地上,絲毫不敢抬頭,一抬頭就會遭到旁邊黑刀會成員的一巴掌。
“大哥,你們又不是警察,來管我們做什么,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不要打人啊!”
這人剛開口,又被虎哥狠狠地在肚子上踹一腳。
“老子讓你們說話了?!”虎哥啐了一口。
直到他們都老實了,虎哥才拿出蕾蕾的照片,對著他們說:“抬頭!”
人販子們都被打怕了,不敢抬頭,卻各自又被踹了一腳,趕緊把頭抬起來。
“見到過她嗎?”
虎哥冷冷地說。
這些人販子一看到照片上的小女孩,立馬就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受到無妄之災(zāi)了,可是他們哪里有帶走過這個小女孩,連忙搖頭說:“沒有,大哥你冤枉我們了,這小姑娘是在哪里丟的?”
“黃石鎮(zhèn)。”虎哥說。
“我們哪敢在黃石鎮(zhèn)動手啊,大哥你們是黑刀會的吧,有你們在,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找死嗎!”
方成看到他們回答這么快,不禁有些懷疑:“虎哥,他們的話可信嗎?”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種人販子難道還能遵守什么原則?
不等虎哥回答,這些人搶先說:“大哥們,你們真的錯怪我們了,這里就是一個轉(zhuǎn)腳點,真要在這里動手,那些孩子早就被我們送到其他地方去了,你們說是不是?而且你們可以問問三姐,我們在這里待了那么久,哪里有亂伸過手!”
前半句方成還算理解,按照反偵察思路,的確是應(yīng)該將小孩轉(zhuǎn)送走,這里應(yīng)該就算是他們一個轉(zhuǎn)送的窩點。
可是聽到后半句,方成突然轉(zhuǎn)頭看向虎哥,眼神中有些驚疑,難道三姐跟這些人販子還有關(guān)系?
對于方成的眼神,虎哥咬了咬頭,把方成帶到一旁去,小聲說:“可能蕾蕾真的不是他們帶走的,他們沒有這個膽子。”
“這件事我知道,現(xiàn)在我想弄清楚的是他后面說的那句話,你能解釋下嗎?”方成的聲音有些冷靜。
“看來魁首你還不了解,算了,我說吧。”虎哥為難的說:“其實我們的確是知道有這么一伙人販子,他們剛來的時候,有找過三姐拜山頭,要不然我們也不能這么快確定這個地方。”
不知為何,方成突然感到心寒,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嗎,想想也是,黑刀會本來就是一個暴力組織,又比這些人販子光彩到哪去?
有些心塞,方成咽下一口唾沫,說:“那你們現(xiàn)在準(zhǔn)備怎么做?”
“如果魁首沒有別的吩咐,我們也不會去干擾他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虎哥說。
果然,他們對這種事早就習(xí)慣了,方成心灰意冷,“不行,這些孩子我必須報警送走,讓他們回到自己的家庭里去。”
“可是,這件事要是被傳出去,會被人說我們黑刀會不遵守規(guī)則,以后這種人也不會跟我們合作,會斷去很多財路。”虎哥說。
“規(guī)矩?規(guī)矩就能無視這些孩子的人生嗎!”方成冷眼相對。
虎哥無奈的嘆了口氣:“魁首,我們只是黑刀會,不是警察,也不是什么爛好人,以我們的能力做到讓自己的弟兄過好已經(jīng)是極限了,哪有精力放到別人身上。
再說了,我們黑刀會對于這些人販子來說,頂多算是黃石鎮(zhèn)的低頭蛇,就算他們不跟我們合作,也能去其他地方找別人。我們唯一能要求的,只有讓他們不能在黃石鎮(zhèn)動手,已經(jīng)算是很好的結(jié)果。”
“別人墮落是別人的事,這不是自己犯錯的理由,對不起,這件事已經(jīng)違反了我的底線,我必須要報警,如果你想攔我,可以,但之后我就不再是你們魁首!”方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