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帶上你的東西從此后都滾出我的視線!”
他像是發(fā)了瘋,冷淡決絕的說完后就去打開櫥子把她的所有衣服都扔到了她身上,她的腳下。
她的心緊揪著,像是再被凌遲,在灼熱的煉丹爐里被割成一片片的凌遲著,烤著。
然后,烤干了,烤化了!
她卻沒有掉下一滴眼淚。
他比她先走的,然后她才拎著行李出了他家的門,給他關(guān)上門以后她的心還沒有放松下來,眼睛里自始至終模糊著。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
可是好似又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因為比起用情太深后再滾出他的視線,現(xiàn)在離開貌似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
這天開始她病了!
病的有些嚴(yán)重,平時說話也好似沒什么力氣,總是皺著眉,總是會不經(jīng)意的發(fā)呆,總是會情不自禁的落淚。
又回到自己的公寓里,原本覺得最舒適的家里,打開音樂聽著,給自己煮了一杯濃郁的咖啡,卻在咖啡煮好之后又放在那里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
盡管他說不需要了,什么都不需要了。
但是,她卻想起長輩們的那些話,想起他某時某刻溫柔的在她身上對她說的話。
然后咖啡就那么自己孤獨的涼了,最后被倒掉,而她,喝了水以后在沙發(fā)里孤獨的睡著了。
那天嚴(yán)小東再給她報告工作表的時候她突然不耐煩的喊了停:“你去給我買點治失眠的藥回來吧,我最近睡眠不是很好!”
“安眠藥嗎?”
嚴(yán)小東一下子皺起眉,嚇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我不是要去自殺,你怕什么?”葉慈不耐煩的嚷了一句。
嚴(yán)小東才回過神來,心想也是,葉慈這樣要強的女人怎么會想不開呢,何況她完全就是個什么都已經(jīng)擁有的女王嘛,金錢,地位,男人!
她像是有點強迫癥,強迫自己抑郁。
嚴(yán)小東走后她又開始悶悶不樂的趴在桌上走神,思緒一下子就飄回那個爭執(zhí)的早上。
她像是個精神分裂的孩子,苦苦的回味著那天早上他的話的寓意,然后把自己折磨的生不如死。
晚上在餐廳跟劉楠吃飯,沈睿弦跟朋友吃完飯下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她就走了過來。
她抬眸看到他就站了起來:“是你啊,又來陪客戶吃飯?”
似乎每次他都這么說,她也習(xí)慣了。
“這次是朋友!”他垂眸苦笑一聲,再抬眸,眼見她比上次見面憔悴了一大些,不由的關(guān)心出口:“怎么這么憔悴?”
她有點夸張的抬手捧住自己的小臉:“有嗎?那真是太好了,我最近減肥呢,這不是被這位大小姐bi的走投無路絕食了嘛!”她說著低頭看了眼旁邊的女孩,劉楠的身材偏瘦,有點白骨精的味道。
而葉慈稍稍豐滿一點了比起來。
“我這可是天生的,你看到了,我吃的可并不少,嘿嘿,你好,我叫劉楠,葉慈的死黨一枚!”劉楠說著就站起來豪爽的伸出手跟他自我介紹。
“沈睿弦!”他淡淡一笑,與她輕輕握了一下。
葉慈就看到劉楠的臉上飛起一片紅暈,下一瞬:“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慢聊!”
劉楠有點曖昧的眼神看了眼她死黨,然后拿著包就走了。
沈睿弦才又低笑著說:“你朋友倒是很活潑!”
她也笑:“你看上了的話,可以介紹哦,她可是劉家的大小姐,將來要是嫁過去,還不肥死你!”
他又笑:“出去走走?”
她點點頭,兩個人已經(jīng)十年沒有走在一條街上,那時候在美國,倒是經(jīng)常一起打工,一起走在深夜的小路上。
公園的小路上人并不是很多,他們就那么散著步,不經(jīng)意的就都低眸笑了出來:“好像真有十年沒這么一起走過了?”
他淺淺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的溫暖。
“是啊,時間真是稍縱即逝,一眨眼就是十年了!”她抬頭望著天上那輪明月,眼前突然閃過十年前某個夜晚一對小情侶追在公園的小路上之后男孩突然吻了女孩的那對影子。
他又突然停下步子,與她的回憶是一樣的。
她淺一腳深一腳的走在前面踩著自己的影子,突然發(fā)現(xiàn)他沒跟上來,一轉(zhuǎn)頭卻撞進他漆黑的眸子里。
他也是突然的上前,嚇的她心臟都要跳出來,長臂一勾就把她壓制在自己的懷里,在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的時候就已經(jīng)吻上了她冰涼的軟軟的唇瓣。
她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氣,只感覺眼前一片漆黑,下一瞬間便用力的把他一推。
她自然是推不動他的,但是她的動作卻讓他立即清醒過來,突然就把她松開,然后雙手cha到口袋里:“抱歉!”
那淡淡的兩個字里卻裝著滿滿的誠意跟遺憾,還有對自己沖動的抱歉。
她的心一下子緊揪著,眼淚下一瞬間就要跑出來,卻只是一下子轉(zhuǎn)了身。
她竟然突然想到那個男人,想到那些個纏綿的夜晚,他那樣用力的纏著她,那么狂熱的吻著她。
沈睿弦還以為她是為了剛剛他沖動的舉動,一下子也難過的失落起來:“我送你回去吧!”到這時,已經(jīng)沒辦法在散步下去了。
路上她也一直很安靜,什么都沒再說,卻也沒有真的怨恨他。
那個沖動的行為,她知道是為什么,就算他現(xiàn)在對她還有情她也能理解,也知道他不是個隨便沖動的男人,只怪分手時留下太多的遺憾。
她到了家后從他車子上下來,對他輕輕說:“路上小心!”
他走后她才轉(zhuǎn)身,心里卻總是感覺空落落的。
到了樓上她也提不起精神,只是從包里拿出鑰匙去開門,突然覺得有股熟悉的煙草味從背后傳來。
她開門之前轉(zhuǎn)了頭,透過溫暖的燈光看到那斜靠在窗口的高大側(cè)影。
是他?
他手指間的煙頭被輕易地碾滅后丟在旁邊的垃圾桶,然后他才站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