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毫不起眼的院落,守在暗處的人目光警惕巡視在附近,但凡有風(fēng)吹草動,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兩個人走進院中,白色面具人恭敬道:“主子,人就在里面,被屬下弄暈了。”
男人動作一頓,回頭淡淡掃他一眼沒說話,推門而入……
房間不大,是臨時找來的,里面昏暗的只有門窗透進的一絲光暈,照應(yīng)在女人臉上,她被捆在椅子上,腦袋低垂,睫毛在眼瞼處投下淡淡的陰影,安靜得好像一幅睡美人畫像,寧靜而美好。
若一直這樣,不張牙舞爪氣人,就更好了。
男人白皙的指尖輕輕摩挲了一下自己下巴,他抬了抬臉指揮:“潑醒,讓她看一眼刑具,再遮住眼睛?!?br/>
他說完,發(fā)現(xiàn)面具人沒動,不由得斜了面具人一眼,敏銳地從對方眼神中判斷出了為難。
“沒聽懂?”
“倒也不是……”掩藏在面具下面的神色一言難盡,他很想說,主子,能不能別作死,再這么變態(tài)下去,您就真的沒機會了。
“那還不快去!”男人側(cè)眸,露出那張驚心動魄的臉,棱角分明的五官,如畫的眉眼,蒼白到讓人憐惜的臉,不是顧承澤又是誰?
此時此刻,他腰不疼,腿不軟,人也不咳了,看樣子一口氣砍幾十個人沒得問題。
衛(wèi)策已經(jīng)想象不到今日中午的場景了,他憂心忡忡去找世子報信,人家長公主要找其他男人,不管世子對于公主出于什么樣的心思,都要知會一聲。
他堅決相信,自己看見了愛情,絕對不是長公主殿下一人的獨角戲,自家世子矜持著呢,就是用小孩子手段試圖引起公主的注意。
衛(wèi)策以為,他說完這話,世子會急。
誰知道急是急了,急的有點不對勁兒,抄家伙就要綁人是什么回事?
因愛生恨?
不至于不至于,人家殿下不還沒找到男人嗎?
如今他帶著暗處的兄弟們把人綁了,還以為要搞什么搶親戲碼,綁回來要好好談?wù)劊缓蟊舜苏f開愛慕之情,開始墜入愛河。
可是……
小黑屋鎖一波是怎么回事?
衛(wèi)策心里有很多問號,卻不得不“助紂為虐”,他推了推面具,從屋里端出來盆,在小院里打上來一盆水,回頭不確定地問:“潑醒?”
雖然是夏天,但是長公主金枝玉葉,這么粗/暴……不太好。
男人杵在門口,聞言長睫忽閃,懶懶地掀了掀眼皮:“有什么不好,潑!”
潑醒算什么
當(dāng)初她可是一腳把他踹下去,差點送走。
顧承澤眼底一暗,磨了磨后牙槽。
看他今天不都報復(fù)回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世子大人發(fā)話了,作為侍衛(wèi)沒辦法,衛(wèi)策端著盆走到椅子旁邊,瞧見那昏睡中的公主,暗道一聲對不起,然后狠狠地一抖。
他把手插進盆中,撈了一點水,對著那嬌艷的容顏,輕輕地彈了兩下……
站在門口看清一切操作的顧承澤:“???”
不等他發(fā)話嗶嗶,人已經(jīng)醒了,他瞪一眼衛(wèi)策,火速后退一步關(guān)上了門。
衛(wèi)策:“……”主子,有本事你別走。
水滴順著臉型輪廓滑落,留下輕微的觸感,云渺松醒來下意識想伸手去擦,動了一下,手上傳來拉扯力,她微愣,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被捆在椅子上,根本沒機會動彈。
恍惚中,云渺松才想起,她似乎遇見刺客了,對方有備而來。
房間昏暗,唯有眼前那個白色格外醒目,她心有戚戚,混蛋作者你出來,《被反派弄死后我又重生了》里面沒有寫長公主被綁架過,為什么要強行加戲?
現(xiàn)在怎么辦?
她不會武功,沒有金手指,不是主角,好慘。
對了,她是有系統(tǒng)的人了,那廝平常說自己只會賣萌,肯定不止如此,哪個系統(tǒng)沒點其他作用?
系統(tǒng)!
系統(tǒng)在嗎?
系統(tǒng)?
“……”很好,那破貓不在,看來貓不在身邊,她根本沒辦法和它溝通。
“公主,請看!”
正在云渺松思索這段時間,前方的白衣人開口了,她下意識隨著聲音看去,結(jié)果眼前的一幕讓她小心肝一顫。
不知何時,白衣面具人點燃了墻壁上的火把,照亮整個房間,在窗下的一排排架子上,各種刑具,有一排夾子,兩邊延長繩索的,有刀子,有細到發(fā)慌的針擺放整齊,還有棍棒,手銬,鐵梳種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白衣人站在一個鐵盆旁,把碳火點燃,放下幾個炮烙,沒一會便燒的通紅。
云渺松:“……”
她嘴角顫了顫,心尖提到嗓子眼,無聲尖叫啊啊啊啊!
靠!
救命,還是讓那混蛋世子用馬蹄子把她踩死吧,她寧可被踩死,嘎巴脆,也不要經(jīng)歷這些殘忍的事情,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肉疼了。
怎么辦……
“大……大哥,您老這是……”她舌頭打結(jié),一時之間竟找不到語言該怎么說,腦中一片空白,恨不得當(dāng)場暈過去。
衛(wèi)策:“……”
公主,你別怕,你這一害怕,我也害怕。
他跟著吞口水,暗自想著,應(yīng)該差不多了,于是快速在身上撕下來一塊布料走過去。
“干什么?”云渺松指尖攥緊,掙扎著想要后退,奈何身體被綁得動彈不得,木椅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響聲,見他拿著白布過來,好似提前收尸,她再也忍不住尖叫出聲:“??!”
門外等候的顧承澤一驚,衛(wèi)策動手了?
他站在門口來回踱步,轉(zhuǎn)念又想,今天不正是要報仇嗎?
衛(wèi)策用的哪套刑具?
不行,報仇應(yīng)該他自己來,衛(wèi)策搞什么?顧承澤腳快過大腦,先一步踹門而入,剛顫抖著手給人蒙上布條遮擋住眼睛的衛(wèi)策嚇了一跳,他繃緊身體。
“主子!您這是?”怎么提前出來了?
顧承澤:“……”
他不動聲色掃一眼四周,默默收回腿,抬下巴壓著嗓子道:“真沒用,這么久,怎么還沒見血啊。”
衛(wèi)策:“???”主子這么急匆匆,是打算見血?
云渺松緊繃的心情一崩再崩,聽到這話,頓時眼前一黑,差點再次昏過去,變……變態(tài)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