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疏咬住下唇,低著頭一言不發。
她能說什么呢?她其實是前皇后,還是皇上派來監視你的人?
那些喜歡呀愛呀就像鏡中花水中月,怎么受的住欺騙,可是真相也會摧毀它。
須景低頭看著她,低著頭又咬著唇,給人可憐巴巴的感覺,他俯身將人抱起來。
溫疏一驚,手下意識抓住他的衣襟,抬頭,須景看著她,面無表情地說:“你的腿是鐵打的嗎?”
“……我不痛。”溫疏小聲說:“我跪過更久的,這個不算什么?!?br /> “言則,你還很自豪?”須景瞥了她一眼,穩步往前走。
他的手臂繞過她的膝蓋下方拖住她,但是另一只手卻只是堪堪撐著她的背,好像隨時會撤下去,溫疏被他抱得心驚膽戰,不由伸手扶住他的肩膀,看他臉色平靜,沒有拒絕的意思,她一把攬住他的脖子靠上去,埋首在他的肩窩里。
須景垂眼看她一眼:“順桿往上爬的本事不錯?!?br /> 溫疏甕聲甕氣地說:“你是在生氣嗎?”
“嗯。”
“……對不起?!?br /> “不夠?!?br /> 溫疏抬頭窺了他一會,重新埋進他的肩窩,“不夠也沒辦法啊?!?br /> 她頓了一下:“你是在懷疑我嗎?”
“你莫名其妙和皇兄聊天,莫名其妙跪這么久,而且還生怕宮里的人看到你的臉,是個人都不能不懷疑。”須景平平淡淡地敘述道。
聽不出什么感情,但溫疏就是覺得他不高興。
溫疏說:“我站在你這邊的,你要相信我?!?br /> “嗯?”
“總之,我不會害你,你懷疑的,我會解釋?!?br /> “什么時候?”
“……現在還不是時候?!?br /> 須景走進院門,說:“好?!?br /> 溫疏被放到床上,須景放下她,取下她的面紗,而后一手撐在她身側的床沿上,看著她的眼睛:“我不逼迫你告訴我什么,但是,你要回答我,皇兄是不是逼你做什么事情1?”
他靠這么近,溫疏覺得呼吸不順,她耍了賴:“你這么兇干嘛?搞得好像我說是你就要打我一樣。”
須景失笑:“我兇?”
“你不笑就很兇。”
“凈會轉移話題?!?br /> 溫疏撅了一下唇,然后聲音柔柔軟軟地:“別問了好吧?問得你我都不舒服?!?br /> 須景不答,溫疏抓住他腰上的布料搖了搖:“你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哦?”
須景狹長的眸子里暗影浮沉,看了她好半響說:“撒嬌嗎?”
“你依了我的話才算撒嬌?!睖厥璺錾纤囊陆?,彎著眸淺笑。
“依了你……”須景聲音微?。骸敖o我補償?!?br /> 溫疏沒反應過來,他就捧起她的臉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她臉一熱,心跳飆升。
他激烈地強吻她時她都沒有這種感覺,這種甜蜜而又熱烈的情感。
溫疏手指一動,閉上眼睛,主動抬起臉,吻住他的唇。
他的唇瓣被另外兩片更加柔軟的唇貼住,小小的柔軟也毫無章法地跟著鉆了進來。
觸電,頭皮發麻。
下一秒,溫疏細細的腰被男人的手掐住,然后狠狠的摔進了身下的被褥中。
攻城略地。
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的人終于看到一池水。
溫疏有點受不住,哼了哼,“……輕點……”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跟貓叫一樣:“不許咬我……唔……”
須景瞇起眸子,吻的兇狠,卻又看著冷靜自持,聽她喊疼才松開一點,唇瓣往下移,重重地在她下巴上吻幾下。
溫疏臉上熱氣蒸騰,喘得厲害,對上他的視線,眼神立馬閃開了,捂住眼睛說:“快起來?!?br /> 須景說:“你剛才是向我示好呢?還是示愛?”
主動吻他。
原來只是看著矜持罷了。
溫疏挪開手,深呼吸一下,然后說:“示愛不給???”
須景輕笑一聲,眉目染笑,“給給給?!?br /> 他終于起身,目光落在她紅透的臉頰上,道:“答應我一件事,嗯?”
溫疏坐起來,看他。
須景說:“皇兄讓你做什么,你都照做?!?br /> 溫疏:“我拒接?!?br /> “乖?!表毦叭嗔巳嗨念^發:“我猜他叫你做的,無非是對我不利的,他當年收買了暗監視我,暗不答應,結果被他暗傷,險些喪命。”
溫疏一怔,須景低聲道:“所以只要是對你無害的,你就做,不必擔心我。”
須景看她依舊滿臉糾結,就道:“咋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得對我有點信心,畢竟我是大好人。”
溫疏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經地靠近他耳邊說:“你私通商人做買賣,違反了官場的規矩,才不是大好人?!?br /> 須景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看著她紅潤的唇,聲音微?。骸肮?,私通這個詞不是這樣用的。”
說完壓著她的腦袋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道:“好了,如果皇兄叫你監視我的話,除了商幫這件事,其他什么你隨便抖,他抓不到什么把柄的,嗯?”
“好?!睖厥韫怨缘狞c頭。
皇帝今天給了溫疏一個警告和任務后,溫疏一口氣醞釀了好幾個“情報”,結果兩天過去,皇帝仿佛忘了這件事情 ,毫無動靜。
溫疏胸口里卡著1一口氣,不上不下,憋的難受。
這日,須景從外頭辦事回來,沒去書房,率先來找了溫疏。
彼時溫疏正在和柳雅韻說話,這位柳家大小姐上回受了她的氣,今天就殷勤地來陪她聊天,溫疏只當她心胸開闊,閑的發慌。
須景扣了扣打開的大門,打斷兩個看起來“相談甚歡”的女人,道:“疏兒,去收拾些衣裳?!?br /> 溫疏投過來疑惑的眼神,須景揉了揉眉心道:“皇兄打算去柳鎮,特地點了你的名。”
“干我何事?”
“沿途經過溫城,那是你娘家。”
溫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嗤笑:“順帶讓我探個親?”
還以為皇帝那天真只是警告她一下,結果在這等著她呢。
須景安撫道:“無妨,你同我在一起。”
溫疏扭頭喚來箐,讓她速去收拾一下。
這時柳雅韻突然開口:“王爺如果回柳鎮……可否帶上雅韻。”
“嗯?”
“雅韻離家很久了,到底該回去了?!绷彭崝嚵藬囀种?,聲音低低的。
須景沉吟一下,道:“不妥,這樣,本王另外派人將你送回柳鎮?!?br /> “不要……”柳雅韻眼睛一抬,竟然落下眼淚來:“求您了王爺,不要讓雅韻一個人回去,我害怕上回襲擊我的歹徒會……”
她看起來楚楚可憐:“整個汴城,我只認得您,您也向我父親保證過的,會讓我平安回去不是嗎?”
“保你平安回去的意思,就是我會派王府的人送你回去?!表毦奥暽?br /> 柳雅韻臉色一僵,擦干凈眼淚,咬唇道:“是……雅韻明白了。”
她本不想就這樣回去,但是平日里根本見不到須景,她不可能厚著臉去粘著他,剛才的提議,她幾乎帶著最后一博的心思,希望能同他再相處一路,哪怕只有幾天,她也許可以的,可以得到他的青睞。
可是竟然被拒絕了,爭取的機會都不曾有,就要灰溜溜地回家了嗎?
但她無可奈何,她只能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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