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年母親從西域帶來的,父親曾說與母親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十六歲的母親就是用這一條鞭子纏住了他的手,同時也拴住了他的心。”這時候趙琰也走過來,看到那條鞭子,他神情哀傷的說道。
趙凜眼眸死沉,他想起那日自己的母親用這鞭子抽打他,當時他還有些懊惱,可是現在想來,他卻寧愿自己的母親還活著,還能夠站在這里用鞭子教訓他。
他們不曾想,早上分別,晚上卻是天人永隔。
“觀中的清緲道長說,傍晚給母親送來飯菜的時候,現悠然閣的大門緊閉,怎么叫也無人應答,她等了半柱香的時間左右才現事情不對,將門撞開了,便現是這么一個模樣了。”趙琰看著趙凜,眼神復雜說道。
這忠順太妃所住的悠然閣在長春觀中處于偏南角,因為太妃喜歡清靜,所以四周都不與其余的道士相鄰,不僅不相鄰,而且距離其他人所住的地方也是有一段距離的。
長春觀是先帝親自下旨建造的,是皇家道場,一直以來都是平和寧靜的,無人敢在這種地方鬧事,可是這一次竟然生了這樣的事情。
“清緲人呢?”趙凜聽罷,聲音沙啞的問道。
“就在外面。”趙琰應道,隨后便讓身邊的小道士去叫了那清緲來。
清緲道長比忠順太妃稍微年輕一些,但是也已經是年過半百,忠順太妃當年入觀修行的時候執意不帶任何的奴婢前來,但是趙凜趙琰特意吩咐了這里面的一些比較沉穩靠得住的道士照顧,而這清緲道長便是一直照料忠順太妃起居的人,她們雖然不是忠順太妃的奴仆,但是卻也十分的敬重太妃。
“王爺。”清緲道長通紅這一雙眼睛進門道,她是第一個現忠順太妃出事的人,而她與太妃的感情最是深厚,得知太妃娘娘去世之后,她更是哭暈了幾場。
“你再將你今晚看到的情形給我細細說一遍。”趙凜冷聲說道,他現在已經鎮定了下來,母親的死他固然悲痛欲絕,可是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死于非命,趙凜心里更是不敢不清醒起來,生怕錯過抓住兇手的絕佳時機。
“晚飯時候,我從廚房端了飯菜前來,可是叫了幾聲,都不見太妃娘娘回應,那時候天上烏云多,天色已經微暗,可是也不見閣內亮燈,”清緲道長聽罷便止住了哭啼,她跟趙凜幾個一樣,都盼著能夠早日找到那,兇手,好為太妃娘娘報仇,所以她絲毫也不含糊的將今晚她所見之事都一一說出來:
“我本以為娘娘是在打坐悟道,便先不打擾,過了大約半柱香我又叫了聲,可是仍然是不見回答,而且這悠然閣的大門是從里邊鎖著的,我心想不對勁,以往娘娘雖然不喜歡敞著門,但是也不會無緣無故的鎖了門,我心里焦急,便叫來幾個道姑,一齊把門給撞開了,門開了之后才現娘娘滿身鮮血的躺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嗚嗚嗚——”清緲道長說著說著,忍不住又掩面大哭起來。
“先前你們都沒有聽到閣中有什么動靜?”趙凜眼神犀利問道。
“我們先前都在大殿里,在悠然閣外侍候的倆個小道也正好被娘娘吩咐去后山折些綠竹,當時沒人察覺那悠然閣中生的事情。”清緲道。
“出事之后道觀中可少了什么人?”趙凜又問道。
“沒少,大家都聚齊了想辦法,且這半年來,觀中也沒有新收弟子,并無可疑人物啊。”清緲道長一臉疑惑著。
“而且現出事額之后,我便讓道姑們四處散開,從各條小路追去,心想著或許能夠抓到那賊人,可是誰知道一場大雨下來,天又黑了,即便是留下什么痕跡也都被雨水沖沒了,剛剛道姑們才回來了,什么也都沒找到。”清緲又說道。
“母親武功不弱,能夠與她打斗再將她害了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尋常人。”這時候趙琰也皺著眉頭說道。
“是啊,而且我先前查看過娘娘的遺體,并沒有中毒的跡象,娘娘在遇害之前身體一直都是穩健的,以她的功夫,尋常人是難以下手的。”清緲繼續說道。
“難不成真的是神月宮的人?”趙琰疑聲說道,趙凜不禁眼神一緊。
他們都知道自己的母親與神月宮是有分不開的淵源的,神月宮這么多年來一直也都不肯罷休,雖然現在已經不再像曾經那般的隔三差五的上門來挑撥,但是江湖中的人都知道忠順太妃與神月宮之間的關系是水火不容的。
那清緲道長聽罷也不由得心中暗暗沉,如此說來的話,似乎也就只有神月宮是有可能的了,畢竟忠順太妃已經隱退多年,因忠順王的關系,她在江湖中 的朋友都是多于敵人的,他們夫妻二人救過不少人的命,對許多人有恩,江湖名望一直都很高,等到明日忠順太妃的逝世的消息傳了出去,那必定引來不少的英雄豪杰前來。
“如果不是神月宮的人,那也太湊巧了。”趙琰沉聲說道,他們正在于神月宮的人打斗的時候,自己的母親卻也在那個時候被人殺死了,而且忠順太妃死去的時間也正好是在神月宮的人攻擊他們的時候。
“哼,無知小兒!你娘死了竟敢怪到我神月宮的頭上來!”突然,一聲冷厲的聲音像是一陣驚雷似的從四面八方傳過來。
正陷入悲傷與迷惘的眾人皆是震驚。
趙凜幾人急忙反應過來,做好惡斗一場的準備,而門外的道士們也都紛紛擋在悠然閣門前,她們手中拿著棍棒,警惕的張望著四周,此時雨水已經小了許多,只剩下綿綿的細雨。
“呼——”的一陣,趙凜只感覺有一陣陰風襲來。
“砰砰——”
“啊——”突然幾道人影迅掠過那些道士們組成的人墻,只聽見一陣‘砰嗙’聲,那些道士們便紛紛張口慘叫起來,而那幾道人影直直的沖進悠然閣內。
趙凜趙琰趙祺正要上前還手時,卻現那幾道人影便停住了,只見她們四人倆倆一面的站在躺著忠順太妃遺體的矮榻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