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沒有那為何又瞪我?那你是不是嫉妒我當(dāng)了這王妃?覬覦這王妃之位?”唐精兒悠悠笑著說道,她刻意說這話,只是想作弄那綠衣,只是卻不曾想到這話卻使得一旁的沈沉月心頭暗暗緊,沈沉月面色有些異樣,只是旁人不易察覺,心思細膩的她聽了唐精兒的話卻覺得她是在羞辱自己。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綠衣聽罷大驚,急忙磕頭說道。
“哼,那本王妃就看在你為我省了幾道傷口的份上,饒過你這回。”唐精兒輕蔑的看著她,冷笑說道,那綠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抬起頭來,眼神驚恐的看向唐精兒,她緊張得說不出來,面如土色一般,“若是還有下次,那我便把你的眼睛剜出來,拿來當(dāng)珠子拋。”唐精兒死死的盯著她,幽幽說道,她雖笑得明媚,可是那眼神卻兇狠認真,綠衣不由得被嚇住了,她們沒想到這位平日里總是笑嘻嘻對人的王妃竟也有這般兇狠的一面,以前她們都只當(dāng)她是個包子王妃,任由怎么捏都無礙,可是今日見了她那模樣,竟覺得有幾分像自己家的王爺,都是兇狠無常的人。
“王妃娘娘,這都是我的錯,沒有管好下人。這婢子有不對的地方我一定好好懲罰,還請您寬宏大量,饒了她這一回。”沈沉月也求情道,雖然還是恭敬著,但是她的心中卻十分不是滋味,眼神也有些暗淡。
“那我就先告辭了,沈姑娘。奴才不懂事,多打幾頓便好了,沈姑娘你也不要太自責(zé)了。”唐精兒輕描淡寫的說道,說罷,她便轉(zhuǎn)身繼續(xù)前去,那侍衛(wèi)看到那局面終于散了,心里懸著的一顆心也不由得落了地。
沈沉月與一眾丫鬟呆立在院中,看著唐精兒搖曳的身姿漸行漸遠,沈沉月不由得暗暗收緊了拿著帕子的手,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恨意。
“沈姑娘——”唐精兒的身影消失之后,綠衣哭喪著一張臉,用著哀求的語氣喚著沈沉月,她想著沈沉月給她抱不平。
“蠢貨!”可誰知,剛剛溫柔嫻靜的沈沉月突然厲聲呵斥那綠衣道,“讓我丟盡了臉!”沈沉月怒斥道,隨后憤憤轉(zhuǎn)身回屋子里去。
“沈姑娘——”綠衣哀聲叫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她故意折磨那唐精兒確實是自己歹毒的心氣所使,但是若不是想著在沈沉月跟前邀功,她也未必敢如此。
而對于唐精兒來說,她這雖然是狐假虎威,但是她想著自己時日不多,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這人之將死,心中也早沒了什么忌憚。
“貴妃娘娘——”很快,唐精兒跟著侍衛(wèi)們行到正廳,一上那正廳便看到身著藕荷色宮廷襦裙的張淑窈,那張淑窈正坐在正廳的上座上喝茶,而趙凜也坐在一旁,倆人有說有笑的,看到唐精兒一來,張淑窈便立馬開心的站起了身來迎接。
“王嫂嫂好久不見!”張淑窈笑容燦爛道,她是個溫潤端莊的人,可是一見到唐精兒便也像個沒出閣的小丫頭,頑皮嬉戲著好不熱鬧,“王嫂嫂怎么瘦了這么多?!”張貴妃上前握住唐精兒的手,有些驚訝心疼道。
“呵呵,您怎么來啦?”唐精兒尷尬一笑,避開她的問題,直接問道。倆人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似的四手相握著,唐精兒看到張淑窈也開心不已,她跟張淑窈雖然才是第二次相見,但是卻已經(jīng)十分的要好,張淑窈在那深宮之中除了皇上便再也沒有可以說梯己話的人,而唐精兒在這昭王府之中,除了珠兒與唐孤子也是再也沒有能夠說心里話的人了,而最近她們還被分開了,她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見到珠兒與唐孤子了,倆人見了面便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我呀今天可是特意央求皇上許我出宮呢,”張淑窈笑著說道,“誰叫王嫂嫂你上次分了別之后,你便再也沒有進宮看我去,我這可不是親自捉人來了。”張淑窈怪嗔道。
“呵呵。”唐精兒聽了無奈苦笑著,她這些日子命都要丟了幾回了,哪里還能去那皇宮里玩兒。
“我在宮里悶得慌,皇上忙于政務(wù),我都快悶出病來了。”張淑窈笑著抱怨道,那模樣就像個貪玩的小姑娘,而不是那尊貴的貴妃娘娘。倆人只顧著自己說話,卻忘了趙凜還在一旁。
“對了,昭王爺,”忽然張貴妃轉(zhuǎn)頭向那趙凜道。
“娘娘請說。”趙凜我微微笑著,恭敬道。唐精兒一看到那趙凜,神情便沉了下來,急忙將目光移向別處。
“我要帶昭王妃進宮住一段時間,不知昭王爺可否準許呢?”張貴妃笑盈盈的問道,她那模樣并不像是詢問,而是打定了主意要帶唐精兒進宮。唐精兒聽罷不由得一愣,這事突然,唐精兒一時間反應(yīng)不過來。
“這?”趙凜一聽,也愣住了,他看了看一旁的唐精兒,現(xiàn)她低著頭神色淡然,趙凜一時間卻忽然也拿不定主意。
“昭王爺定然是舍不得王妃了,不過我保證就借用您的王妃幾日,在那宮里頭我一定給王妃吃好的穿好的,斷是不會虧待了的。”張淑窈看了看那趙凜,笑著談起條件來。唐精兒想到去那宮里也可以暫且逃離這個地方,逃離趙凜,也不必再受折磨,自然是肯的。
“娘娘的恩典真是來得及時,我正閑這府里無聊,也想到那宮里見見世面呢!”不等趙凜回答,唐精兒笑著打斷道。趙凜一聽,不由得劍眉微蹙著看向她,只見她面容欣喜,眼中恢復(fù)了許久未見的神采來。
“那就這樣定了,呵呵。”張貴妃驚喜道,“昭王爺,您該不會是個不成人之美的人吧?”張淑窈挑著眉得意的說道。
“呵呵,只怕拙荊是個粗人,若是在那宮中沖撞了各位娘娘可就不好了。”趙凜恭敬笑道,他雖是說著客氣話,可是那心里卻也是不太情愿,唐精兒只當(dāng)他是擔(dān)心沈沉月的病還沒有好透不肯放人。
“王爺?shù)募依锶艘呀?jīng)病愈,且那對癥的藥也已經(jīng)用完,不用妾身再每日熬藥送藥,妾身留在這王府中也只是閑著,至于王爺擔(dān)憂妾身莽撞,那妾身進了宮只管安分自處便是,王爺不必擔(dān)心。”唐精兒微微低著頭說道,她將話說得隱晦,但趙凜也明白她所指的意思。趙凜聽罷神色愈加深沉,只是在張貴妃面前他也不好多表露。
而張貴妃看著他們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倒像是起了爭執(zhí)一般,她不由得心里憋著笑。
“什么家里人?昭王爺?shù)氖裁醇依锶瞬×耍以趺床恢溃俊睆埵珩汉闷鎲柕溃w凜眼睛只是看著唐精兒,眸色冷峻。
“哦,是王爺幼時的奶娘,因?qū)ν鯛斢卸鳎苍诟凶≈c王爺是一條心的家里人,最近不慎染了風(fēng)寒,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痊愈了。”唐精兒淺笑解釋道,她一眼也不看那趙凜。一旁的趙凜見她執(zhí)意要去,心情雖然不悅,但聽了她改編的故事,竟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怒也不是,笑也不是的。
“原來是這樣,呵呵,皇上說的沒錯,昭王爺果然是重情重義之人。”張淑窈笑著稱贊道,趙凜眼角余光瞥了瞥唐精兒,知道她是可以躲著他,做事一向決然果斷的他卻又有些無可奈何,只好隨她性子去了。
“呵呵,既然貴妃娘娘不嫌棄,那便多謝娘娘厚愛了。”趙凜躬身作揖道,得到了趙凜的準許,唐精兒與張淑窈都開心不已,唐精兒一想到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幾天,頓時都不記得自己中了催命符的事了,一切的煩惱酸楚也都拋到了腦后,掩不住開心的找來珠兒,再讓珠兒收拾收拾,便急切的跟著張淑窈上車往宮里去了。
整個過程趙凜都默默看著,看見她興奮雀躍的模樣,趙凜心里頗不是滋味,而她從進到正廳一直到離開王府,都未曾看過趙凜一眼,迫不及待離開的模樣,讓趙凜不由得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