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殺了他就等同于殺死千千萬萬的無辜百姓!”渥丹大聲斥道。
“哼,那死的也是契丹人!”劍使又大聲反駁說道,眼中帶著陰狠毒辣。
“難道生命就該有貴賤之分嗎?契丹人就不該有活著的權力嗎?”渥丹氣怒駁斥道。
“你們兄妹二人殺漢人的時候,可不見得有這樣的覺悟,怎么現在要死了就擺出這些大道理來了?”那劍使刻薄諷刺說道。
“你——”渥丹氣急語塞,她并非是無法反駁,而是此時此刻,情況危急,有些東西是無法一時說清楚的,再說,那她知道神月宮的人也并不是講道理的對象。
“我不管你是什么唐甄還是唐精兒,你跟我們宮主的交易能否繼續進行就在此時,那沈沉月死不死,也取決于你,你可別忘了你父親是怎么死的——”劍使狠聲說道,她目的也在于試圖激起那唐精兒的仇恨。
唐精兒聽著,那拿長刀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起來,她眼中的仇恨與狠意在滾滾翻涌著。
耶律岢額上的冷汗也在悄然滑下。
“不管那月羅剎給你什么好處,本王都加倍給你,只要你放下刀——”那耶律岢緊張說道,他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稍有不慎,自己的脖子就會被刺破。
“快殺了他!”劍使幾乎急的崩潰大喊道。
殺耶律岢是她們宮主的多年來的夙愿,如今機會唾手可得,只要那唐精兒微微動一動手,這個愿望就會被實現,而現在那些士兵們還沒有趕過來,殺了耶律岢她們依然有逃脫的機會。
“唐甄,你知道趙凜是怎么對待那些破城的無辜百姓嗎?當初他攻打蠻離國的王都,城破,城內二十多萬黎民百姓婦孺老少,無一幸免,你難道要讓那些無辜的百——”
“閉嘴!”突然,唐精兒厲聲喝道。
大帳內頓時安靜下來,可是那危險依然還未消除。
唐精兒斜睨著那耶律岢,眼中的復雜糾結慢慢的散去,只剩下平靜的釋然。
那渥丹公主緊張的看著她,神色焦慮十分,而耶律岢也是一樣的,在死亡面前,誰也無法做到真正的淡定。
帶著面具的阿儺先生雙眼也直直的盯著唐精兒,而那藏在袖子中的手也悄悄的攥緊著什么東西。
而這時候,那唐精兒忽然往后退了一步,劍使眼神頓時一震,那眼中是震驚與憤怒。
耶律岢神情驚訝的看著她,心中暗暗喜。
“哐當——”的一聲,唐精兒將手中的長刀丟到了地上去,她神情釋然著,而她的內心已經下了決心了,她的行動表明了一切。
渥丹公主那提著心頓時落了下來,緊皺著的眉頭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可是這個時候,那阿儺先生的手突然猛的甩動起來,霎時間,他那手中有什么東西飛了出去。
唐精兒只覺得有什么東西正在朝自己飛來,她本能轉身閃躲,但那東西還是擊中了她的左臂。
“啊——”突如其來的刺痛讓唐精兒不禁的痛呼起來,她整個人踉蹌后退,而隨后便瞥見那一旁的柜子門上插著倆根銀針,那銀針上帶著鮮血。
唐精兒不禁毛骨悚然,剛剛就是這銀針刺穿了她的右臂,隨后落在木門上的。
她猛地抬頭看向那阿儺先生,只見他頭戴面具,根本看不出他原本的長相,只是唐精兒這一次意識到了,這個陌生的男人是真的想要殺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