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繼續出,走了倆天,終于來到了無名所說的地方。
只是一路上,趙凜一直都走在后面,他的步伐變慢了許多,胸前的傷痛一直在折磨著他,可是他卻也一直咬牙撐著。
每當他疲憊得不能自已,即將倒下的時候,望到那唐精兒的背影,他都會繼續咬牙跟上。
望著那背影,他知道,只要自己停下來,那背影便會漸行漸遠,他害怕再也看不到,身體的本能讓他不斷的堅持著。
而走到那莫如初的住處時,趙凜終于是支撐不住,昏迷過去了。
“嘖嘖,這個人吶,還真不是一般人啊——”莫如初看著昏迷在床的趙凜,嘖嘖說道。
在見到莫如初之前,唐精兒以為他會是個溫潤如玉的儒雅男子,可是見到他了之后,她卻覺得跟自己心中想象的樣子相差甚遠。
莫如初這個名字聽起來也算是個知識分子,可是他卻一身破舊衣衫,層層疊疊著,而他看起來約莫是四五十來歲的模樣,人長得高大,滿臉胡子拉渣的,很是不修邊幅,尤其是一身的酒氣,似乎從來沒有散去過。
而為人卻也是瘋瘋癲癲著,看上去很是不靠譜。
“那他會死嗎?”唐精兒沉聲問道。
此時無名已經康復,月芽兒只是習慣性的跟著他,很少說話。
對于趙凜,幾個人的心思都大不同。
“嗯,這個嘛,死應該也不至于吧——”莫如初皺眉說道,不過那樣子,說話從來都是不定的,看似認真,可是卻讓人感覺那認真是極力裝出來的。
“哎,對了,他到底誰???”莫如初疑惑道,那吊兒郎當的模樣,讓人很是信不過。
唐精兒靜默著,并不回答,而那月芽兒悄悄的看了看無名,若是無名不開口,她也不會說話,一切似乎都是以那無名為主的。
“誰也不是——”唐精兒冷冷的扔下一句話之后,便離開了房間。
莫如初住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四周依然是一望無際的黃沙,而就他一個人在這空曠的沙漠中開著酒攤子。
一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泥磚草房,孤零零的立在這曠野之上,而那那條酒幡子卻張得巨大,在風中自由的飄揚著。
唐精兒剛到這里的時候,第一個直覺便是,莫如初的酒從來都是自己喝的。
“哎這——”莫如初見唐精兒情緒忽上忽下的,心里也是疑惑著,不過他那個樣子,看起來卻更像是酒還沒醒。
“對了,你這次回來,有什么打算?”這時候那莫如初將話題轉向無名道。
他的瘋瘋癲癲的,而且還是個重度的話癆,連月芽兒這個小丫頭都不想多搭理。
“去訾弋——”無名看了看那趙凜,眼神陰騖的說道。
“什么?!你要去訾弋?!”而莫如初聽了,頓時驚訝起來,他臉上的神情很是浮夸。
“哎不、不是?這——”那莫如初急忙將無名拉出屋子來,緊張兮兮的說道:“你瘋了,回去那不是找死嗎?”
無名冷沉著,但是那眼神卻很是堅定。
之前回大漠的原因很是復雜,有因為唐精兒,有想念家鄉,但是也有無處可去,可是如今來了之后,他的傷好了,他便又有了新的決定了,他已經決定要返回訾弋。
“人早晚都是要死的,若是報不了國恨家仇,那茍且活著,又有什么意思——”無名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