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落日漸漸的隱入大地之中,大漠上開始被淡淡的月色所籠罩。
趙凜一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唐精兒嫌棄那沙土煩人,趙凜便不讓她沾到,可是唐精兒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逃,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沾著那沙土好一些呢,還是不沾的好一些,不過,她知道,無論如何,她都無法逃脫了。
征途的艱辛讓趙凜明白了一些事情,當落日完全沒入大地的那一瞬間,趙凜仿佛是想起了他第一次完全擁有唐精兒的那個時刻。
趙凜知道,身上的這個女人,還是離開他時的模樣,他的寶貝沒有只屬于他一個人。
她的泥濘讓他不住的摔跤,但也讓他越挫越勇。
涔涔的春雨,似乎在訴說著分開的這些時日中的點點滴滴,思念,憤怒,傷情,都化作了滋潤的雨滴,猛烈的春雷,緊密的春風。
彼此抵住對方的要害,誰也不肯妥協,誰也不甘讓步。
“胸口還疼嗎?”風雨終是平息了下來,唐精兒躺在趙凜的臂彎里,她一面疲憊的望著星空,一面慵懶的問道,她的手柔若無骨,輕輕的撫在男人堅實的胸膛前。
“不疼。”趙凜輕聲回答到,他有一搭沒一搭的撩撥著唐精兒的秀,神情也是饜足后的慵懶自在。
“可是我疼——”而唐精兒忽然撅起嘴說道,可憐巴巴的模樣。
“呵呵,活該——”趙凜翻身過來,眼眸溫柔的看著臂彎里的女人,輕笑說道,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的撫上她的臉。
一會兒捏捏鼻子,一會兒掐掐臉蛋,總之,好像唐精兒身上的每一處地方他都玩不厭。
“哼,你是不是根本不愛我?”唐精兒撅嘴質問道。
“呵呵,不愛你,怎么會把命根子交給你?”而趙凜卻悠笑反問道,眼眸中有幾分的迷離。
“呀,流氓——”唐精兒面紅耳赤的嬌嗔道,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呵呵——”趙凜的笑聲很歡暢。
“我渴了,要喝水——”某女人霸氣命令道。
“怎么還渴?”
“什么叫還渴,我都沒喝——啊,你個老不正經的——”
“呵呵——”一向陰沉的昭王爺,此時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沙漠里,卻是如魚得水一般的自在。
“快點拿水來——”女人嬌氣著。
“等一會兒再喝,現在喝了,肚子疼——”男人溫柔撫慰著。
“嗯哼,現在就要喝——”
“一會兒喝,乖——”
此時一陣風吹拂而過,趙凜不由得抱緊了唐精兒,將那披風將她嚴嚴裹住,怕她受了風寒。
訾弋一夜之間改朝換代,九王子的歸來,是民心所向。
蒲羽烏錚的尸被掛在城門之上,籠罩在訾弋國上空的霧霾也漸漸散去。
只是如今的蒲羽沙已經不再是曾經那浪漫灑脫的九王子了,仇恨帶給他一生都難以磨滅的烙印。
他冷血殘酷,而且多疑狂躁,但是卻也終成了訾弋的王,這曾被他拒絕的王位,如今還是由他來坐鎮。
“把那些跟蒲羽烏錚有過接觸的人都絞死于城門,讓他們繼續去陰間侍奉他們的王——”傲坐于王位之上的蒲羽沙冷聲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