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沒有想什么,只、只是——”月芽兒吞吞吐吐著,瑩潤的臉頰急的有些泛紅起來。
“只是什么?”蒲羽沙氣場肅殺,他的陰冷與威嚴,就連與他整日朝夕相處的月芽兒都暗暗害怕著,不敢有所忤逆。
“我知道唐姑娘對大王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月芽兒低著頭,喃喃說道,她的聲音很輕,但是難掩其心中的失落。
蒲羽沙聽了,眼中卻泛起無奈的笑意來。
“呵呵,那你對本王來說,是什么?”蒲羽沙饒有興致的垂眼看著她問道。
月芽兒驚亂而不解的抬頭看他,眼神很是迷惘著。
“我、我——”月芽兒又習慣性的低頭,吞吞吐吐的,那皺擰著的眉頭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心揪起來。
蒲羽沙看著她,神情緩和了一些。
他強勢的將月芽兒的下巴抬起來,讓她直面著自己,而這時候,月芽兒的眼中卻有些恐慌。
她緊張的攥緊了自己的衣角,似乎是害怕陰晴不定的他會突然爆。
雖然自從她回來訾弋之后,蒲羽沙的情緒穩定了許多,對她也一直是細心的呵護著,可是如今又提起唐精兒,以往的那些不好的回憶又重新涌上了心頭。
月芽兒還記得當初他跟唐精兒在一起,而對自己的種種暴戾,她害怕而警惕的護住自己的腹部,那里孕育著她的希望,她對他的愛也都全部延續在了那里,她不害怕自己受傷,卻擔心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足月出世。
而蒲羽沙那雙凌厲的眼睛也都將她的這下意識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心頭忽然一陣鈍痛起來。
他知道她在害怕自己。
即使她已經成了他的王后,但是她心底還是不安害怕著,她的不安源自于蒲羽沙對唐精兒的特殊情誼。
在這段沒有唐精兒的日子中,她已經算是完全的享有了他的溫柔,他將最好的一切都傾注在她的身上,但是如今唐精兒重新有了消息,她仿佛感到自己所擁有的美好都在漸漸的出現裂痕。
蒲羽沙感受到她的顫抖,終是忍不住將她一把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
“傻瓜——”蒲羽沙抱著她,輕聲道,但是眼中卻滿是寵溺著,“對我蒲羽沙來說,這天底下沒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搖搖晃晃的車輦之中,開始斷斷續續的響起月芽兒的啜泣聲。
她親自閱讀完那封唐精兒寫的信之后,便伏在蒲羽沙的膝上熟睡過去了。
“你寧愿將所生的事情都告訴給一個遠在千里之外的男人,而也不愿跟我提半句——”水閣上,唐精兒正坐在那欄桿高處,晃悠悠的蕩著兩條腿,百無聊賴著。
趙凜走過來,聲音平靜十分地說道,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或是生氣,或是失落,全都沒有。
唐精兒波瀾不驚著,那臉上沒有什么變化,好像聽不到那趙凜說話,也感受不到趙凜的存在似的。
“趙祺都跟我說了——”而趙凜自顧的坐下來倒茶,又繼續開口說道,他似乎也不期待唐精兒會回答似的。
唐精兒依然遙望遠處,看起來有些無聊苦悶。
她并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