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來來來——”而這時候,那雷龍忽然一手習慣性的搭在唐精兒的肩膀上,歪斜著個身子說道,耶律岢不動聲色的將他的手推開。
“干嘛?”唐精兒眨著眼說道。
“這個,給你了——”而說著,那雷龍卻從自己脖子底下摘下來一個東西,然后作勢要幫唐精兒系上。
唐精兒先是嫌棄的瞥了瞥,現那是個金色的項鏈,仔細一看,現那上面是一條精致的金龍,那東西足有半個巴掌大,似乎是用一整塊金子來雕刻的,十分豪氣。
“我說獨眼龍,你這金鏈子等下我下水了,它浮起來可就不好了——”唐精兒嫌棄的說道,她看著那夸張的金龍項鏈,忍不住調侃起雷龍來。
“嘖嘖,開什么玩笑,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金子了,不過我可告訴你,這東西是我雷龍的護身符,你看老子在海上風里來浪里去的,幾十年了,就沒沉過一回船,你戴上,好給你保保命——”那雷龍滿臉神氣的說道,看起來很是大方。
“呵呵,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吧——”唐精兒見他那般堅持,便無奈挑了挑眉說道,說著,那雷龍便直接把那大金龍給掛在了她的脖子上,那尺寸對于高大的雷龍來說是正好合適,但是對于嬌小的唐精兒來說,就好好像是脖子上掛了個牌。
“喲,還挺沉的——”唐精兒戴上后調侃說道。
“呵呵,這個用好了是你的護身符,用不好嘛,那你到了龍王爺那里,也好有個東西賄賂那幫蝦兵蟹將,讓他們給你分個官兒做嘻嘻——”雷龍又直接干脆的說道。
唐精兒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此時那耶律岢也是不爽極了,畢竟他們還從來沒有哪個人說話這般不吉利的,明知道唐精兒是要下水的人。
“哎你們別這樣看著我啊,老唐啊我跟你說,別信那些什么上頭保佑好運的話,不想死在底下,你就得拼命,命都是自己拼來的,別以為老天爺整天有空來保佑你,在海里,就不要期待任何人任何東西幫你,只有你能夠拯救自己——”雷龍雙手握住那唐精兒的肩頭,語重心長的說道。
而唐精兒明白他的心意,她低頭看了看那胸前掛著的金龍,隨后笑了笑說道:
“這一路上老天不僅不幫我,而且還似乎一直都看不爽我,所以我必須比平常更拼命才行,不能便宜了別人——”唐精兒的坦率自嘲讓雷龍頓時明朗大笑。
他們都是一同經歷過風雨生死的人,倆人之間的情誼是難得可貴的。
而正說著,忽然那趙凜便走了過來。
此時船只都緊緊靠在一起,他直接從那一頭走到這一端,他站在唐精兒身前,神情是慣常的冰冷凌厲,好像跟唐精兒完全是陌生人一般,眼神沒有一絲溫度。
“時間準備到了——”趙凜冷聲說道,他直直的看著唐精兒,但是那低垂著的眼睛里裝著什么東西,別人并看不清楚,此時月光漸漸清晰明朗,而所有人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唐精兒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后也冷下臉來,并沒有什么好臉色。
唐靜兒不說話,隨后那長空便將一個繩子系在唐精兒的腰上,而那繩子的另一端,則系在趙凜的腰上,那繩子長度又兩三米長,這是耶律岢的要求,而且耶律岢還要求,只許唐精兒身上帶有匕,趙凜則不能。
而趙凜對這樣的要求想也沒想的便答應了,他根本毫不在意。
耶律岢不過是想讓唐精兒掌握更多的主動權,但是趙凜的心思也跟耶律岢如出一轍。
倆人身上都穿著潛行衣,雖然是潛海任務的搭檔,但是倆人直接卻沒有任何的交流,倆人都是冷著一張臉,尤其唐精兒,她似乎更加是厭惡看到趙凜,只不過是迫于無奈才跟他一起行動。
繩子綁好了之后,倆人齊齊的站在那船頭,等待著那圓月升到正上空。
此時四周一片寂靜,似乎連風都靜止了。
他們極有可能只有一次機會,因為底下被毀損的情況并不清楚,很有可能他們的靠近會使得底下的祭壇受到第二次損壞,所以這些日子趙凜也一直不敢貿然讓士兵下去尋探。
他們必須在祭壇被損毀之前,將那靈鯤盒打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月羅剎緊張的仰望著那上空的圓月,計量著時間。
“時間到,下去吧——”忽然,月羅剎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眾人頓時摒住呼吸,這時候長空將一個黑色的長形錦袋遞給趙凜,趙凜隨后便將那錦袋穩當的別在腰帶上,眾人知道,那是靈鯤盒。
月羅剎將之前被沈沉月偷走過的錦袋也交給了唐精兒,沒有人再說什么,一切彼此都已經是心知肚明的了,他們都清楚,此時的時間不能再浪費。
“走吧——”罷了,趙凜冷聲說道,唐精兒默默的點了點頭。
隨后,趙凜率先一頭撲進那海里,緊接著,唐精兒也深吸一口氣,跟著跳了進去,船上的人神情憂慮不已。
他們留在海上的人,不僅心里擔憂焦灼,還必須要謹慎的提防四周,以防居心叵測之人的干擾。
而夜里的海水有些冰冷,那深海中四處是昏暗一片,倆人不斷的往海底游去,漸漸的,伴隨著他們越游越深,那上面的火光便也無法再照射下來,海中便只剩下幽藍的月光,而四周死寂一片。
趙凜游在前面,他的身體是強健的,不過身體雖然嬌弱的唐精兒,卻也有著實力。
她本就擅長水性,而且性子要強,這種時候自然不肯落后于趙凜,所以一直也奮力的游著。
此時倆人似乎是來到另一個世界里。
漸漸的,那前面的路似乎變得更加明亮起來,好像剛剛他們游過的那個幽暗地帶是一個交界之處似的,就像是隔在黑夜與白天之間的黎明。
而這海底下,生存著許多的生物,那海里的景象美麗極了,四處泛著幽藍的光芒,繽紛多彩的海魚們在悠然自得游來游去,完全不受他們倆人的干擾。
他們此時也無暇觀賞周圍的美景,必須要盡快的找到所謂的祭壇,畢竟他們憋著一口氣下來,時間十分地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