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趙琰終于是恢復了理智一般的,他低聲說道。
“嗚嗚嗚——”渥丹仍舊哭著,那身子也忍不住起抖來,“你走,現在就走,我不要再見到你——”那渥丹一個人蜷縮著,哭著說道,那哭聲令人心碎極了。
趙琰看著她,沉默著。
此時牢營中恢復了寒冷,一陣風灌進來,將剛剛那激情所燃燒起來的暖意都吹散了,渥丹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趙琰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將自己的衣服穿好,但是隨后卻不離開,而是抱著渥丹睡下,那渥丹哭泣不止,雖然抵抗,但是卻無力。
“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就走——”趙琰沉聲說道,他也側臥在那狹小的木板床上,一邊懷抱著渥丹,將她摟著嚴嚴實實的。
渥丹哭著,趙琰不再說什么,只是一邊默默抱著她,一邊給她拭淚,直到那渥丹哭累了,漸漸的沉睡而去。
趙琰看著她沉睡,認真的凝視著她的睡顏,很是不舍,但是卻知道自己必須要離開,可是當他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那渥丹卻下意識的緊抓住他的衣服,她還未醒來,只是習慣性的把他抓緊了,雖然自己是因為他而哭泣。
“我不走——”趙琰頓了頓,最后唇角微微揚笑得說道,說著他又重新躺回去,抱著渥丹睡下。
渥丹雖然是個女將軍,很少表露自己的柔弱,但是她肩上承載的使命實在太重,她早已疲憊不堪,而趙琰心里清楚,讓她一個女人獨自承受這些,實在是于心不忍,但是他卻又無奈十分。
他摩挲著渥丹恬靜的睡顏,撫摸那些熟悉的輪廓,他懷里的這個女人,從十六歲,到二十六歲,一直都圍繞在他的身邊,一直都像是一條小尾巴一樣,他到哪里就跟到哪里,可是如今,她長大了,為了自己的國家,要做出一些讓趙琰無法忍受的決定,趙琰終于意識道,她不再是那個單純的小少女了,她在改變,而這樣的變化,讓他不安極了,趙琰知道,他必須要阻止這一切。
長夜漫漫,而那些士兵們沒有得到趙琰的命令便一直都在那外面站著,沒有人敢進來,他們本是追隨趙琰的戰士,當然也知道渥丹公主對于趙琰來說意味著什么,他們不僅不進來,還警惕的看著四周,阻止一切想進來的人。
“快說,大遼送來的密信上寫了什么?”主帥營帳中,那燭光溫暖曖昧,很是平和,但是氣氛卻不是很輕松,唐精兒身上穿著一件湖碧色的寬松衣袍,她神色嚴肅的瞪著那趙凜問道,那聲音生硬著。
此時趙凜就坐在那桌前,神色淡然無謂,面對那唐精兒的質問,他去卻顯得淡定極了。
“身上穿的什么東西,真丑,換了——”而趙凜只是稍稍抬頭瞥了一眼,隨后滿是嫌棄的說道,說罷,他又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情了。
“你——”唐精兒被他那態度氣得語塞,“你快給我說,到底是寫了什么?!”唐精兒氣急敗壞的說道,她直接一把將趙凜的桌子給掀了,絲毫不讓步的說道。
“先去把衣服換了,你穿綠色不好看——”但是那趙凜卻依然敷衍著說道,不直接回答她的話,但是面對那唐精兒掀桌子的行為,他也不怒,甚至那臉上還微微的笑著,很是溫和,若是以往,唐精兒這般行為,他定是早就炸了。
“趙凜,你要是再瞞著我,我,我就不跟你回去了!”唐精兒拿他沒辦法,氣得放了狠話說道。
“都說了沒寫什么,不過就是說了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話罷了——”趙凜笑著說道,目光溫柔的看著她。
“那既然沒什么,為什么就不給我看呢——”唐精兒繃著一張臉說道,很是陰冷著、
“先去睡吧,你最近都瘦了——”趙凜攬過她的腰身,溫柔的說道,那眼中的眼波很是溫和繾綣,對他來說,唐精兒是怎么看都看不膩的,若是沒有事的時候,他都是喜歡盯著她看著。
“趙凜,你終究是不信任我的,枉費我為了你這般的出生入死,到頭來,你還是對我有所保留,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就好生放我走吧,我也不愿繼續這般煎熬了——”唐精兒沉聲說道,這時候的她不生氣,也不怒喊,說話的聲音很是平靜著。
唐精兒的臉上滿是落寞與失望,而她此時的嚴肅絲毫不是在開玩笑,對她來說,信任始終是個敏感的話題。
趙凜看到她如此,神色也無奈十分。
大遼的使者送來密信,本來他是不想讓唐精兒知道的,但是奈何唐精兒在軍中的身份特殊,有了密信她自然也會知道,但是趙凜卻故意的不讓她看信中的內容,這樣原本打算不再理會軍中事務的唐精兒頓時便起了疑心。
“這里,你自己看吧——”雙方沉默對峙了一會兒之后,那趙凜無奈的從袖中抽出一條小紙條來,遞給那唐精兒說道,他的神色很是凝重著,他不得不承認,他必須要向唐精兒認輸,現在的他,絲毫沒有自信壓制唐精兒,也沒有任何的信心對唐精兒強勢。
唐精兒已經成長到了讓他無法完全的把控的地步了,他愛著她,深愛著,更害怕失去她。
唐精兒冷漠得瞟了他一眼,隨后拿過那密信,自顧的看來起來。
“這——”很快,唐精兒將那信件看了一遍,她很是驚訝起來,那神色很是不可思議。
趙凜的神色沉重著,他沒有說話,那眼底沉重而復雜。
“那你打算如何——”過了一會兒,唐精兒的神色漸漸的平靜下來,她默默的將那密信折起來,隨后沉聲問道,她的神色很平淡,似乎對那信上讓她詫異的內容已經看開釋懷了一般的。
趙凜沉默著。
“我不會讓你死的。”良久,趙凜沉聲說道,聲音很是堅定著。
唐精兒緩緩的轉眼看向他,心中忽然一陣觸動起來。
“你若是不給我看這封信便直接做決定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你的——”唐精兒沉聲說道,很是認真著。
“那天我們正準備將趙煜抓回來的時候,被遼人劫了,那時候偶他似乎也是想要說出能夠解開催命符的人在哪里,但是沒來得及,所以他們說的應該是真的。”趙凜沉聲說道。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而唐精兒卻直接果斷決絕的說道,那語氣絲毫沒有任何回旋余地似的。
趙凜看了看她,神色陰郁不已。
“那你是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死?”趙凜神色陰騖問道,他直視著唐精兒,那看似平靜的雙眼中,似乎是蘊藏著不平靜的暴躁。
“我一個人的命,跟大宋千萬士兵百姓的命比起來,微不足道——”唐精兒冷聲說道。
“我寧負天下人,都不愿再負了你。”而趙凜卻直直的盯著她說道,那神色很是嚴肅著,趙凜的話讓唐精兒心中一陣顫動,但她還是沒有表露出來,神色依然是平靜鎮定著。
“呵呵,你什么時候變得這般的幼稚了,耶律岢拿我來要挾你投降,這并非是正人君子所為,而你卻要為了我一個唐精兒來決定一場戰爭的結果,若是投降了,你對得起那些為了大宋死去的千萬士兵們嗎?對得起大宋的千萬百信們嗎?”唐精兒淡淡的笑著說道。
趙凜只是沉默著,那神色凝慮復雜不已。
“你讓我不瞞著你做什么事情,我答應你,今后也都會對你坦誠相待,但是你若是要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去,那恕我無法做到。”過了一會兒,趙凜直接冷聲說道,那聲音很是堅定著,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
唐精兒暗暗皺眉,她似乎是一個人強撐著習慣了,如今就算趙凜回來,她也不想要再去拖累任何人,也不想去依靠任何人一般的。
“讓我去大遼吧。”過了一會兒,那唐精兒卻直接開口說道,營帳中的空氣頓時陷入一場死寂之中。
“你說什么?”趙凜皺眉問道。
“我去大遼,去說服耶律岢休戰議和——”唐精兒看向趙凜,認真的說道。
“呵呵,你真的以為我會愿意看著自己的女人去跟頭號情敵走到一起?”趙凜忽然輕笑著說道,那笑容既是無奈,又是覺得可笑。
“現如今,宋軍俘虜了渥丹公主,耶律岢雖然不會輕舉妄動,但是倆國一直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否則遲早又是一場大戰。”唐精兒很是憂慮的說道。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犧牲你去換來所謂的和平,并且,耶律岢不見得是個講信用的人,我知道他曾經對你好,但是,這也是我的判斷,沒有任何私心的判斷——”趙凜沉聲說道,他直直的凝視著那唐精兒,神色很是嚴肅著,絲毫沒有說笑的意思。
趙凜那,灼灼的目光看得那,唐精兒心中有些虛起來。
“我知道,他曾對我掏心掏肺,但是他在戰場上依然決心要殺死我,親自拿利箭射傷我。”唐精兒沉聲說道,很是坦誠著,在經歷了這么多的苦難之后,她看清楚了許多的事情,她的冷沉,讓趙凜覺得她似乎是換了一個人,但是他依然知道,她仍舊是自己深愛的那個女人。
“那你還要去?”趙凜詫異的說道,他那眉頭緊蹙著,神色十分地復雜。
“我不騙你,我想去見他一面,無關任何利益,僅此而已。”唐精兒此時也抬眼看向那趙凜,她神色很是認真的說道,此時,那雙桃花水眸中透著堅韌的神色。
趙凜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的心忽地一下復雜,但是又忽地一下明朗起來,唐精兒的眼神似乎也讓他豁然間開朗了起來一般的。
“這是你的決定是嗎?”過了好一會兒,那趙凜才緩緩開口問道,那雙深邃的眼睛依然直直的盯著唐精兒,不錯過她眼中的任何一絲神色變化。
“嗯。”唐精兒沉聲應道,神色堅毅著,但是她在聽到趙凜這么問她的時候,竟然也舉得心里有幾分的欣慰。
一個男人若是能夠愛你,愛到可以不惜一切,戰勝自己的私心,給予你尊重,那么他便才是真正的愛著你。
唐精兒感到欣慰極了,因為趙凜終于不再像以前那般的霸道,從不考慮她的感受,以前的趙凜,愛自己始終是勝過愛唐精兒,他不是一開始便懂得愛的人,若不是經歷的這些事情,他也不會有如此的轉變。
正是因為這些生死經歷,漸漸的讓他明白了,該如何去愛一個人才是最好的。
“那好吧,你就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忘了,你始終是我的王妃,是我趙凜的昭王妃——”趙凜直直的凝視著她說道,那語氣嚴肅極了。
唐精兒看著他,眼中卻忽然濕潤泛紅了起來。
“謝謝你——”唐精兒此時忽然紅起了眼眶,內心滿是感慨的說道。
趙凜只是欣然一笑,那目光開始變得溫柔了起來。
渥丹公主一心想要議和,而無論是她自己的想法,還是其余人的看法,她提出的聯姻議和都是最好的辦法,但是趙翊卻始終沒有將渥丹公主說的話跟其余部下提起過,他也并沒有對這件事情提出商議,反而,在那之后,趙翊卻經常去牢營中看望渥丹公主。
“皇上是覺得渥丹沒有資格做后宮妃子嗎?”渥丹坐在那牢營中,直直的望著那趙翊,坦誠的問道。
此時趙翊正坐在那牢營外,倆人隔著欄桿,四周氣氛很是寧靜,平和著。
“呵呵,怎么會呢,公主宅心仁厚,朕多次請公主上去接受下人們的伺候,可是公主始終不肯,執意要,住在這牢營之中,公主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也是個心存志向之人,趙翊佩服還來不及,怎么會覺得公主不配呢——”趙翊呵呵笑著說道。
“素聞張貴妃是個賢德之人,是后妃們的典范,也曾聽昭王妃說過,那張貴妃是這世上最為善良的人,只可惜渥丹一直沒有機會見貴妃娘娘一面,很是痛憾——”那渥丹卻主動提起了張淑窈來。
趙翊那一直在圍繞著茶杯沿移動的手忽然頓了一下,他那平和的神色也微微一頓。
自從張淑窈突然死亡,便一直都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再提起張淑窈,都生怕惹禍,但是今天渥丹卻直言提到了。
牢營中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低沉起來。
“想必,張貴妃對于皇上來說,不僅是后妃那么簡單的吧,貴妃娘娘早已是皇上的至親,娘娘薨逝,皇上傷心欲絕,渥丹也覺得很難過——”那趙翊不說話,而渥丹又繼續坦誠的說道。
“我十歲的時候,母親去世,那時候父王似乎是覺得天要塌了一般,一連數月都茶飯不思,一時間瘦了許多,那個時候,我只是知道沒有母親了,我的心也裂碎了,再后來,父王也去世了,這世上便只剩下,我跟哥哥了,失去至親的滋味,我如今都還能夠記得。”渥丹喃喃的說著道,很是坦然
而趙翊卻抬起頭來,目光寧淡的看著她。
“但是啊,皇上,天塌了,我們也得想辦法把天重新撐起來啊,不然那些逝去的至親如何安息呢,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停下來,我希望這個世界不再有戰爭,不再有苦難,只有這樣那些逝去的至親才能夠安息,才能夠在另一個世界里過得安寧。”渥丹看著那趙翊,認真的說道。
“呵呵,公主真是善良之人啊,只是公主心有所屬,但卻還是提出聯姻,公主難道就不遺憾嗎?”過了一會兒,那趙翊卻輕笑問道。
渥丹聽了,微微一愣,沉默了一陣。
“兒女私情,哪有國家安寧重要,況且,渥丹知道,皇上是個賢主,渥丹相信皇上定能安定天下。”渥丹認真的說道。
“渥丹知道,皇上心中唯有貴妃娘娘,渥丹的修德也難以與貴妃娘娘比肩,但是皇上,為了宋遼倆國的和平,渥丹覺得,值得一試。”渥丹神色堅毅的說道,雖然這樣的事情對于女人來說,是難以啟齒的,但是渥丹還是依然堅持著。
趙翊直直的望著她,那眼中似笑非笑,卻讓人難以看懂了。
“難道公主嫁與趙翊,只是因為國家大義嗎?”而忽然,那趙翊卻突然問道。
“啊?”那渥丹聽了,卻不由得愣住,她睜大了眼睛,原本成熟穩重的女將軍,此時卻有幾分的呆愣,幾分的可愛。
“公主,難道就沒有些許的私情嗎?”那趙翊笑著問道,他的目光灼灼如火,此時牢營中,氣氛突然間變得躁動了起來。
渥丹不由得臉色紅,隨后局促不安的低下頭,往日的英姿颯爽皆數不見了,只剩下一個尋常普通的女人。
“皇上乃九五至尊,渥丹不敢有私情。”過了許久,那渥丹才緩緩的開口說道,那聲音有些僵澀,但是卻依然字字清晰著。
“趙翊很是欣賞渥丹公主的為人,公主的提議趙翊深思熟慮的好些天,趙翊也是希望宋遼能夠休戰議和,但是比起公主的金玉之軀,趙翊想要的,更是公主的心。”那趙翊直接坦蕩的說道,絲毫沒有隱藏自己的內心。
而渥丹被他的這一番話弄得心神焦躁不安極了,她依然定定的坐在那里,低著頭不說話。
唐精兒出去大遼的事情,趙凜下令保密著。
而長空黑翼也沒有像往常那樣的跟隨著,唐精兒身上穿著普通的衣裙,低調樸實,但是仍然掩蓋不了那異于常人美麗容貌。
她的身邊只跟隨著幾個侍衛,出行很是簡單。
耶律岢的信,她一直都記在心里,在入遼的路上,她一直都在反復的默念著那信中的內容,她的心情復雜幾許,但是一直都鎮定著。
當她到達那遼河邊的時候,那耶律岢的人便早已在那里等候著了,唐精兒掀開那馬車的車簾子往外看,現是耶律烏螟。
耶律烏螟是耶律岢身邊的侍從,他辦的事情,一直都是對耶律岢最為重要的事情。
“昭王妃,好久不見——”那耶律烏螟騎著馬,對那唐精兒拱手行禮道。
“呵呵,是啊,好久不見,還以為不能活著見到你了呢——”唐精兒則笑了笑,高聲回答說道,幾分調侃,很是俏皮。
“呵呵,王妃娘娘既然入了遼,便是大遼的客人,往日的不愉快,娘娘也忘淡了吧——”那耶律烏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但是那笑意依然明朗,畢竟唐精兒在大遼的日子,他們的相處是愉快的。
唐精兒笑而不語,接著,那馬車便在耶律烏螟的引領下,緩緩駛入了大遼的軍營中,唐精兒身邊的侍衛雖然少,但是那些遼人也不敢輕易松懈,把那些個侍衛里里外外的都搜刮了一個遍,確定沒有武器之后,才肯放行。
“昭王妃,大王在營帳中等候——”耶律烏螟一面親自將唐精兒從馬車上接下來,一面恭敬的說道,對待唐精兒,他們儼然是像對待地位尊貴的貴族一般的,雖然她的身份如此的特殊。
唐精兒身上穿著黑色的斗篷,是當初夜會耶律岢的時候披著的,而她聽了那耶律烏螟的話,卻笑而不語,只是默默的跟著那耶律烏螟走進營帳中。
唐精兒走進那營帳中,一進門便看到了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站在那營帳中央,他定定的的站著,一動也不動的。
耶律岢烏螟將唐精兒引進來之后,便默默地退了出去,不再說什么。
這營帳中只有唐精兒與那偉岸的男人。
“渥丹很好,她很想念你——”過了一會兒,唐精兒一邊自顧的解下斗篷,一邊淡然笑著說道,那輕松自在的模樣,好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般的。
過了一會兒,那耶律岢終于是緩緩轉過身來了,他神色凝重復雜的看著唐精兒,但是那眼中竟然有幾分的猙獰,似乎有些不敢直視那唐精兒似的,但是眼底的波動又出賣了他,那眼底的波動證明了他是多么的想要再一次的看到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呵呵,怎么,難道不認識我了嗎?”而唐精兒笑了笑說道,她很是坦然的直視著那耶律岢,一顰一笑,一如往常她在大遼時候的模樣。
“你為什么還要回來——”過了許久,那耶律岢卻沉聲的問道,那眼眶有些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