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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一章 居家男人

    次日,睡得十分踏實的金孔雀被從上方照射下來的陽光弄醒了,她很快清醒過來,而這一夜,仿佛是她自趙祺離開之后,睡得最為踏實的一個晚上,即便是在這樣荒涼的地底下。
    可是趙祺就沒那么舒坦了,他幾乎沒怎么睡,只是閉目養神著,睜開眼睛時,那眼中的紅血絲清晰可見。
    “你睡得好嗎?”那金孔雀在他懷中醒過來,本不想吵醒趙祺,但是那趙祺本是沒有睡著的,她一醒,他便有所察覺,也跟著睜開眼睛。
    金孔雀坐直起來,笑意吟吟的看著他問道。
    此時的她,朦朧而明亮的陽光照射在臉上,盈盈的笑意,如春天蕩漾的清澈湖水,那露出來的小虎牙,顯得調皮而可愛。
    那雙丹鳳眼,是那般的澄凈,那漆黑的瞳孔中,倒影著趙祺寧靜的面孔,對趙祺來說,她仿佛是他那黑暗如地獄的世界中,唯一的亮光與溫暖一般。
    這樣的金孔雀,讓趙祺的思緒難以自控的回到十七年前,那個時候的金孔雀,也是喜歡這般溫柔的注視著他。
    年幼的倆個人在都不如意的情況下相遇相知,就像是倆朵飄蕩著的蒲公英不小心糾纏到了一起一般的。
    一個是年幼喪母,而不被父親繼母關愛的大理公主,一個是在家排行老二,從小總是被父親母親忽視的大宋親王,倆個人的處境是那么的相似。
    “你是沒人疼,那我就是沒人愛了,不過沒關系,以后我疼你,你也多愛我一些,不就好啦——”稚嫩年幼的金孔雀曾這般對趙祺說道,那個時候的她,才八歲。
    扎著倆條辮子,頭上帶著銀繡的頭飾,笑起來倆只梨渦俏皮可愛,趙祺在離開大理之后,時常在睡夢中夢見那個很喜歡笑的小姑娘,只是后來年歲漸長,他的記憶也慢慢模糊了罷了。
    “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什么呆?”金孔雀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呵呵的問道,她就依偎在他的懷中,用著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他,溫柔乖巧得像只粘人的小貓。
    興許是從小缺乏關愛,沒有人理會,所以她才會故意闖禍,故意刁蠻跋扈,只有鬧出一些動靜,父王才會來處理,才會關注自己。
    也興許是從小不被重視,沒有父母的陪伴,他才會故意犬馬聲色,玩世不恭,讓人覺得他是個沒心沒肺的快樂之人。
    “呵呵,沒事,睡得很好——”趙祺回過神來,溫柔淺笑說道,“餓了嗎?”縱使他是清醒的,縱使他很清楚他們中了幻術,但是他卻也沒有推開金孔雀,而是任由她親昵的依偎在自己的懷中。
    戴九蓮之所以給他們施了術,不過是想確保趙祺真的會為了金孔雀把遁甲術交出來罷了,但是沒想到,趙祺是真的在乎金孔雀生死,但是趙祺卻早已毀掉了遁甲術。
    而在這幻術中,趙祺似乎也漸漸的沉淪了,人心都是肉長的,都是會貪念溫暖的,而對于趙祺來說,久別重逢的金孔雀,讓他真切的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溫暖。
    “嗯,有點——”金孔雀撅著嘴,認真但是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說道。
    她本就長著一張好看的臉,那素凈的臉蛋幾乎只有趙祺的巴掌大小一般,所以其實已經是二十五歲的年紀了,但是看起來卻跟個剛及第的少女。
    “那河里有些魚,吃烤魚好不好?”趙祺看了看那潭水,隨后笑著說道,他溫柔依舊,金孔雀不知道,這樣沉靜而溫柔的趙祺,只有她能夠看到。
    平時的趙祺,嬉皮笑臉的,看起來不正經不靠譜極了。
    “嗯,好啊——”金孔雀開心的點頭應道,趙祺笑了笑,他一直都知道她不喜歡吃魚,因為嫌刺多,但是金孔雀似乎也是不想讓趙祺為難辛苦,所以總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很快,趙祺便從潭水中撈出了倆條大肥魚來,會功夫的好處便是,在野外總是餓不死的。
    趙祺對吃總是很有一套,金孔雀只是乖乖的坐在一旁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從未散去。
    “以后你能每天都給我做好吃的嗎?就像小時候一樣——”金孔雀忽然開口問道,她歪著頭看著趙祺,滿臉的期待著。
    趙祺扭頭看了看身旁的小女人,神色有些微微錯愕,似乎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的這個問題,但是看著她那期待的模樣,他又不忍傷了她的心。
    “呵呵,好啊,你喜歡吃什么,盡管說——”他笑著回答說道,金孔雀立馬滿足的笑起來,那雙眼睛笑瞇成了倆輪彎月。
    而趙祺的心底卻有些復雜無奈。
    他此時忽然想起她之前說的話,如果想讓大理王出手相助,那便需要趙翊娶長公主為妃子,雖然趙祺還未從那大理王的嘴中聽到這一番話,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知道這個可能的他,心里很是不舒服,就像是有根細刺扎在心里頭一般。
    “你做的,我都愛吃。”金孔雀笑容燦爛的說道,說著她滿臉幸福的倚靠在趙祺身上,親昵溫柔的挽著他的手臂,臉上的笑很是甜蜜。
    趙祺將魚烤好了,將魚刺一一挑走,隨后將魚肉放到摘來的芭蕉葉上,金孔雀才放心的大口大口的塞到嘴里去。
    吃了東西,二人繼續尋找出去的辦法。
    他們查看四周,才現,這條深溝之下,空間很是寬廣,而且別有洞天,這一條小河清澈見底,河水倆邊還長著許多的綠植,抬頭往上看,只看到狹窄的石縫,正在透著太陽光亮。
    他們很清楚,那上面本是荒郊野嶺,一個人都沒有,縱使他們呼喊的聲音能夠傳出去,也沒有人聽見。
    再者,這斷崖極高,根本看不到那懸崖盡頭,他們就算喊破嗓子,也不見得能把聲音傳出去。
    趙祺意識到,戴九蓮是真的想要殺了他們的,她的本意不過是不希望他們找到去古滇國的路,還有就是希望能從趙祺身上拿到遁甲術,但是見趙祺跟金孔雀執意要往前,她不得不阻攔。
    而見從趙祺身上拿不到遁甲術,她便也不希望趙祺阻礙他們的路,想著干脆殺了他們,以絕后患。
    趙祺知道,如今趙煜跟戴九蓮倆個已經沉不住氣了,一面是盯著寶藏的人太多,一面是趙祺跟趙翊的到來,某種程度上干擾著他們的計劃。
    大理靠近古滇國,而且大理王有用不完的兵力,如果能夠利用大理王出兵去尋寶,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那個朱蕉為什么要殺了我?”趙祺背著金孔雀,正在順著河流往下走的時候,背上的金孔雀卻突然好奇的問道。
    趙祺眼眸一沉,金孔雀并不知道朱蕉的真實面目,而他也不希望金孔雀被卷進來。
    “興許是想要威脅我拿出遁甲術秘籍吧——”趙祺漫不經心的說道。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我總覺得哪里怪怪的——”金孔雀困惑的說道,“那朱蕉平時看起來挺好的一個人,她跟王后還有其余的公主王子們關系都很好,時常給他們送禮物,但是唯獨不怎么喜歡我,呵呵,不過也正常,大家一直都不喜歡我的——”
    金孔雀一個人自己說著說著便笑了起來,那笑雖然苦澀但是卻坦然,她不再那么固執的維護自己脆弱的內心,不再繃緊自己的自尊心,而是坦蕩蕩的承認自己并不受歡迎的事實。
    不知道的人,會覺得金孔雀是個蠻橫不講理,而且到處惹是非的公主,但殊不知,她內心敏感極了,她很清楚大家對她的看法,只是假裝不在意罷了。
    趙祺忽然覺得一陣心酸,他不知道這么多年,金孔雀是怎么過來的,他縱使缺乏關注,但是他的父母確確實實是愛著他的,還有趙琰這個大哥,也是一直都對他愛護有加。
    但是金孔雀不一樣,她只有自己一個人,還有著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繼母。
    “呵呵,別想那么多了,有我在,不會讓人傷害了你——”趙祺輕然笑著說道,但是對于此時的他來說,并不敢真正的承諾保護金孔雀一輩子,他只是在向她承諾,這一次,一定會讓她平安回去罷了。
    但是在金孔雀聽來,她覺得,這是他對自己一輩子的承諾,她覺得幸福極了,甚至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最為幸福的女人。
    “哼,那你是不是也對那個朱蕉說過這樣的話,你們明明是認識的,而且她還去過你家!”而金孔雀即便內心甜如蜜,但還是一副氣哼哼的質問說道,女人就是這樣,在覺得自己幸福得肆無忌憚的時候,便會有底氣去吃醋生氣。
    趙祺被她問的啞然,他忘了女人與生俱來的敏銳是很危險的。
    “呵呵,我們確實認識,她也去過我家,但是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我也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話——”趙祺直接坦然的回答說道,他的話一點都不花哨,全都是實實在在的。
    “可是我都沒有去過你家——”而金孔雀顯然不滿足他的這個回答,還是有些不開心的嘟囔說道。
    趙祺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從未想過,把金孔雀帶回自己的家,而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他還未敢想那么遙遠的事情,他想的只是離開這里,然后順利找到寶藏罷了。
    “我的家在很遠的地方,你會受不了路途的遙遠——”趙祺只是敷衍性的隨口說道,他并不想正面回答金孔雀的話。
    “不會的!”可是那金孔雀卻忽然很認真激動得說道,“我不怕累,只要你肯帶我去,我一定跟你走,不會抱怨半句——”金孔雀的語氣認真極了。
    趙祺的心復雜如麻,面對如此炙熱的金孔雀,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呵呵,是嗎?以前你總是受不得累的,走一下便喊著腿酸——”趙祺笑著說道,他記得以前自己也經常這樣背著金孔雀。
    而此時金孔雀的眼神卻堅定認真極了,她似乎很把趙祺的話當真了的。
    “我要下去,要自己走——”果真,那金孔雀聽完趙祺的話,二話不說,便直接嚷嚷著要自己走,十分著急得想要證明自己不怕累,不怕顛簸,可以跟他回東京。
    趙祺無奈極了,看著這么較真執拗的金孔雀,他心中百感交集。
    “乖,別鬧了,什么事情也都等我們出去了再說,好不好?”趙祺溫柔說道,他總是會耐心的詢問金孔雀的意思,而不是霸道的自己決定。
    金孔雀悶著想了想,隨后才點了點頭說道:
    “好吧——”
    二人走在幽靜的山洞之中,走著走著,那上方的石縫便不見了,變得黑黢黢的。
    路上走走停停,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出去,但是那金孔雀似乎不在乎什么時候能出去,她趴在趙祺的背上,很是滿足欣喜著,根本不著急回家去。
    就在他們行走了一天的時間的時候,他們終于在那河流的下游依稀看到一絲光亮。
    “前面好像是月光!”金孔雀趴在他背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便驚喜的叫道。
    “嗯,應該是出口了——”趙祺鎮定的說道,隨后便加快腳步,繼續往前走去。
    這一路他一直都背著她,但是仍是健步如飛,無人知道他的身體的極限到底如何,修長的身材精碩,看起來還有些瘦,東京城的端王爺一貫給人翩翩貴公子的印象,而不是什么習武人。
    而就算是趙凜趙琰,他的兄弟們看來,也是以為趙祺只是會一些皮毛功夫,但是實際上,趙祺的水有多深,無人知曉。
    “這——”而等他們到了那出口的時候,倆人都驚愣住了,因為橫臥在他們眼前的,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天坑形狀山谷,只見這圓形的山谷四周都是高聳的山屏,而借著月光,他們隱約看到那山谷里似乎還有房子,黑幢幢的,看得不是很清楚。
    金孔雀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為她現,他們此時站在斷崖上,那身旁的河水流出洞口,變成了飛瀉的瀑布,而那底下望不底,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下去。
    “我們先下去,找個地方歇息,等明天天亮了,再做打算——”趙祺輕聲說道。
    “嗯——”金孔雀聽著他的聲音,內心也平靜了下來,不再害怕,認真的點頭應道。
    隨后,趙祺便用藤蔓將金孔雀捆綁在自己的身前,他抓著那藤蔓,小心翼翼的下山去,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而若是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那便更是好辦一些了,但是因為金孔雀的緣故,他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金孔雀像個孩子一般,束縛在他身前,乖乖的抓緊他的衣襟。
    很快,倆人便落了地,等他們的雙腳踩到那地面的時候,他們便現,這山谷中,氣候干爽而舒適,跟在叢林中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而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百花的芳香。
    “哇,這個地方,我怎么從來不知道呢——”金孔雀借著月光,依稀看到這山谷平地上,開滿了各類陌生的野花,那山洞瀑布流下來的水卻順著山谷四周的山屏下環流著。
    趙祺警惕的觀察四周,他將手伸到那環流的小河中,卻現那河流的水竟然是溫暖的,而明明那瀑布流下來的水是冰涼甚至有些刺骨的。
    此時金孔雀已經歡呼雀躍的拖著傷腿,采摘來了一些野花抱在懷里。
    趙祺卻走過去,把她手里的野花都拿過來,仔細的嗅了嗅,確定不是有毒的花之后才讓她繼續拿著。
    “不要亂跑,這地方有些奇怪——”趙祺沉聲說道。
    “嗯——”金孔雀很聽話的應道,也不再摘花了,“我餓了——”金孔雀訥訥說道,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趙祺低頭看了看她,唇角不由得上揚笑起來。
    “那我們去村子里,看看是否能夠討些吃的——”趙祺輕聲說道,溫和極了,月光下,他那雙琥珀色的雙眼明凈十分。
    “哼,怎么跟你在一起,只能到處討飯吃——”而金孔雀卻嬌哼說道,那樣子很是認真極了。
    “呵呵,這不是特殊情況嗎,等離開了這里,一定給你做好吃的——”趙祺忍不住溫柔說道,那眼底的笑意很是真切,他平日雖然嘻嘻哈哈,但是眼底的深湖卻很少掀起波瀾,但是這倆天,他的笑意都是直達眼底的,只是自己沒有察覺罷了。
    “這可是你說的——”金孔雀頓時開心說道,她總是很容易滿足,那眼中洋溢著幸福的光芒,與這月光一樣的皎潔。
    “嗯。”趙祺輕笑著,隨后便一把將她橫抱起,朝那不遠處的村落走去。
    女子的臉色微紅,手上握著新鮮的野花,而雙臂纏繞在男人的頸上,嬌嫩的臉頰貼在他的心口,聽著他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花唇微微上翹上,笑意甜蜜極了。
    而當他們走到那山谷中央的村子的時候,卻現這里一個人都沒有,但是那些木頭建造的房子還是完好著,趙祺本以為一片漆黑是因為村里的人睡了,但是沒想到,來了之后才現,這個村子,大大小小有十來座房子,但是卻全都是空蕩蕩的。
    而所有的房子里,能夠吃的東西都已經壞了,好像是因為時間太久了,罐子里的黍米也已經變成了灰。
    趙祺只好借著月光,在房子四周摘了一些葵菜,而這山谷里有許多的野雞,他也捉了一只來,簡單的收拾一番,倆人找了一處最高的木樓,在那木樓中生了灶火,準備熬些雞湯煮些葵菜填肚子。
    “你有沒有覺得,這里好奇怪啊——”金孔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困惑的說道。
    此時趙祺正一絲不茍的挽著袖子烹飪著,他永遠都是一副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模樣,纖塵不染的。
    “嗯,從米缸里的那些米看來,這里應該很多年前就沒有人住了,這些房子都是用鐵力木建造而成,所以沒有損壞,十七座房子,但是沒有哪一家是上鎖的,大家好像都是在平靜之中消失了一般,不知道住在這里的人,到底遭遇了什么——”趙祺沉聲說道。
    說起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村落,他心里也是疑云重重。
    “就是,這里的人先前一定是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不知道為什么,人都不見了,只留下荒野的菜園子,還有到處跑竄的野雞——”金孔雀也皺著眉說道。
    “或許是因為疾病——”趙祺沉思一番后,說道。
    “可是這里一具尸骨都沒有,就算時間再長,尸骨總會有些痕跡的——”金孔雀說道。
    “或許已經被埋葬了——”趙祺說道。
    “嗯,或許吧,這里離古滇國雖然還有一些距離,但是從那山洞里出來,我也不知道咱們現在到底在哪里了,興許已經進入了古滇國的境內也不一定——”金孔雀沉聲說道。
    他們這一路本來就是為了尋找去古滇國的捷徑的,聯想到古滇國也是正常不過的。
    “可是傳言中,古滇國卻都被瘴氣所包圍,地勢兇險十分——”趙祺喃喃說道。
    “我父王去年開始便6續的派兵進入古滇國,當然都是偷偷的,但是去的人都沒有回來過——”金孔雀沉聲說道,她表面雖然整天玩鬧,但是實際上心卻很細膩,知道的東西也不少。
    趙祺想了想,金孔雀說去年開始大理王才開始派人去古滇國,那應該是那個時候就知道了藏寶的事情了,但是趙煜知道古滇國的秘密才是不久之前的事情,這下他就不得不疑惑起來了,那么說來,在趙煜之前是,大理王便已經從其他人那里得知了藏寶的事情。
    這個人是否就是詐死的唐孤子?趙凜的來信中,將東京城中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他們自然也知曉了唐孤子詐死的事情。
    “雞湯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天亮了再說吧,先吃些東西——”趙祺不想再繼續說下去,擔心金孔雀生什么事情,所以便改口說道。
    “嗯,好——”金孔雀很是聽他的話,應道。
    這個村落雖然沒有人,但是生活用具依然齊全著,鍋碗瓢盆應有盡有。
    填飽了肚子,趙祺便清掃灰塵,收拾好一間屋子來。
    “我想洗個澡——”金孔雀看著他,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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