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征同情地看著孟崠庭。
孟崠庭色厲內荏,“滾去睡你的大通鋪!”
李霄征搖搖頭,欲求不滿、腦羞成怒、怕老婆的皇帝不好惹。
孟崠庭深吸一口氣,理直氣壯地推開房門,傅星河一個罪人,朕想怎么對她就怎么對她,為所欲為。
推門時一點聲響都沒發出。
拔步床睡四個人綽綽有余,憑什么都讓給傅星河。
他脫下龍袍,屏息靜氣地彎下腰,把傅星河抱起來,往床內側挪了一點,然后心無旁騖地在外側躺下,中間和貴妃隔了二十公分距離。
月色透過窗戶流淌,屋內安靜得只剩一輕一重兩道呼吸聲。
傅星河其實沒睡著,她腦袋清醒著,閉上眼睛查看系統的積分情況。
零零散散,她的積分已經達到95分,再救一個女性,就能達到一百分。
傅星河翻來找去沒有發現系統哪里出問題,警報聲就是來得無緣無故,在折疊起來的救人記錄里,明晃晃寫著【恭喜您成功拯救傅星河】。
時間是剛剛。
也就是說,她不知道危險來源的情況下,再次救了自己。
傅星河琢磨不出原因,干脆等再救一個人,把積分湊到100再說,屆時頁面肯定會多出一些東西,謎題自然解開。M.XζéwéN.℃ōΜ
她關上系統頁面,一陣風吹進,房門突然無聲無息地開了,要不是外面有秋醉守著,差點以為進賊。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來的人是孟崠庭。
對方把她抱起來挪到床內側,然后在她身邊躺下來。
傅星河呼吸不變,瞬間的詫異過后,想起房間里的布置,明顯臨時布置給天子用的,她睡在這里是孟崠庭的恩賜。
這么晚了她也不想換地方折騰,便閉著眼睛裝睡。
數了一百只羊后,傅星河認命地睜開眼睛,盯著被黑夜染成暗黃的帷幔發呆。
孟崠庭方才嘴上掛著“報復”之類,真正睡在一張床上,倒是個正人君子,兩人中間那么大一條縫隙,寒風無孔不入地鉆進來,不一會兒,傅星河的肩膀便有些涼。
再過去一點,是一個成年練武男子的火熱體溫,像雪地里的火堆,熱意侵染吞噬著四周的雪水。
傅星河只猶豫了三秒,就往那邊靠了
過去,兩人緊密貼合,手臂挨著手臂。她把被子往上揪一點,嚴嚴實實地挨到下巴尖,寒氣頓時隔絕在外。
孟崠庭半個身子僵硬了一下,他進來就發現傅星河沒睡著,但是夜深人靜他怕一說話兩人吵起來睡意全無,便當她睡著了。
不料貴妃的舉止大膽又孟浪!
孟崠庭心里想著“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側過身伸出手,將傅星河攬進了懷里,一只手還搭在了貴妃小腹上。
隔著薄薄一層里衣,孟崠庭的動作既輕又慢,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他的小崽崽,覆在上面的手不由上下滑動了下。
貴妃真瘦,他一只手就能將隆起的地方全部蓋住。
突然,小拇指勾到了一截衣帶,孟崠庭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挑松了里衣。指腹觸到一截凝脂般細膩的肌膚,本能地往里探了探。
傅星河胸膛劇烈起伏了下,敢怒不敢言。
孩他爹想摸摸肚子沒什么大不了的。
沒什么大不了的……
孟崠庭掌心下的身體起伏了下,觸感頓時鮮活明艷了百倍,像是抓到了一尾活魚,在他手里的撲騰。
他抓住了線條流暢起伏的魚尾巴。
傅星河猛地按住了孟崠庭的手,她向來不喜歡睡覺時胸口還被束縛,所以只著一件單衣,多正經的一件事,居然方便了孟崠庭耍流氓。
傅星河使勁掐了一把大腿。
“嘶。”孟崠庭倒吸一口冷氣,貴妃的指甲是不是該剪了?
“你掐朕?”孟崠庭不敢置信,都犯下滔天大罪了傅星河還敢掐朕!
黑暗里,傅星河臉上的緋紅被隱匿,語氣淡淡道:“我想掐自己的,掐錯了。”
誰讓你大腿靠那么近,再得寸進尺她還掐。
孟崠庭確定自己大腿上會留下一排月牙印,什么旖旎心思都被掐斷了,收回手搭在她腰側,硬邦邦道:“睡覺!”
傅星河轉過臉,面對著墻壁,被孟崠庭強行掰過來,對著他的胸膛。
傅星河閉上眼睛,沒有反抗。
今晚巧合跟暴君睡一張床,食色性也,何況暴君還跟她發生過一次,因此傅星河很能理解孟崠庭的沖動和手滑。
但是理解歸理解,不代表她要犧牲自己給孟崠庭練技術。
那是圣母才干的事吧。
傅星河
聞著孟崠庭身上的氣息,漸漸地產生了困意,額頭不自覺地往孟崠庭那邊拱了拱。
一夜安穩無夢。
翌日,傅星河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發現秋醉托著一套貴妃服飾正等她梳妝。
“陛下從宮里帶出來的衣服,可見陛下真沒生娘娘的氣。”
傅星河摸了摸衣服,第一次覺得這些繁重的禮服可愛。
“那換上吧。”
傅星河穿好衣服,坐在鏡子前描眉,一只手擱在桌子上,被秋醉輕輕托起,然后拿出一把指甲刀,剪指甲。
傅星河撇了撇嘴,暴君有夠小心眼的,以為剪掉指甲掐人就不疼了嗎?
傅星河湊近鏡子,果然在自己臉頰邊看見了一處紅痕,像打了腮紅似的。
本宮昏迷的時候,暴君也沒少掐她臉蛋啊。
她放下眉筆,把另一邊臉頰抹了點腮紅,爭取對稱。
客棧大堂,太陽從大門照進來,在地上鍍了一道金色的光輝。
俞鳳、高霓、雷娟遠,還有焦鵬一家,經過孟崠庭同意,一起聚在了樓下。
傅星河下樓時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后宮。
“給娘娘請安。”
傅星河:“出門在外就不要講究這些了,之前的事,謝謝你們出手相助。”
她沒敢多說,怕身邊的暴君算舊賬。
招呼其他人都坐下,傅星河笑容明艷,一副促膝長談的樣子:“有一陣子沒見了,在宮外的日子如何?”
俞鳳三人點點頭,表示還行。
傅星河問:“有沒有人后悔?”
要是受不了在外,想回宮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傅星河也不是不能幫。況且,暴君在男女之事上似乎有開竅的預兆,或許回宮之后,境遇大大不同。
傅星河壓下心里的突如其來的酸澀,盡量站在俞鳳她們角度考慮問題。
孟崠庭漫不經心的眼神頓時一變。
俞鳳三人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她們懷疑誰要是點頭了,腦袋會被陛下削下來。
在宮外挺好的,每天能遇上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她們也不是無家可回。
高霓和雷娟遠身邊有傅星河派的人護送,一路玩玩走走,心都野了。
俞鳳家財萬貫,發現有錢真好,世上唯有陛下用錢討不來歡心,她不去攬這個瓷器活。
傅星河伸手捂住孟崠
庭的眼睛,“你們再表示一遍?”
三人再次搖頭。
孟崠庭惱怒萬分,傅星河怎么睡一覺膽子又膨脹了,還敢蒙蔽圣聽!不等斥責,他突然把注意力放在了傅星河圓潤的指甲上。
剛剪好的,看起來沒有任何攻擊性,于是孟崠庭的怒氣又詭異地平復下來。
“放開朕。”
傅星河手掌順勢后移,停留在孟崠庭太陽穴處,給他按了三圈,隨口道:“我給陛下按摩。”
孟崠庭沒來得及感受,傅星河就把手撤走了。
“繼續,朕被你氣得腦仁疼。”
“哦。”傅星河把手又搭上去,這回認真地給他按了個眼保健操全套。
周圍人見此,有眼色地選擇告辭。
焦鵬砸吧砸吧嘴出門,陛下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樣,英明神武愛民如子還疼媳婦。
今天的見聞夠他給曾孫子吹牛了。
傅星河囑咐秋醉:“焦鵬這段日子幫我們許多,張嫂子還因為我們不能出門,啟程之后,傳陛下口諭,說陛下賞他一條新船,祝他生意興隆。”
孟崠庭冷哼:“當朕面假傳圣旨。”
傅星河捏了捏他后頸:“那你把錢還我。”
孟崠庭改口:“就這么辦。”
下午,皇帝和貴妃啟程前往州府,當地官員在岸上相送。
梅硝在一眾官員里鶴立雞群,他看著風頭無兩的貴妃,心下黯然。
貴妃悄悄領先陛下一步來到杭州,他都沒有發現。
布衣平民的傅星河他遇不到,更別說華光溢彩的貴妃。
他垂下眼睫,果然還是剛上任,對轄地不夠熟悉,他要更加努力,多去田里村里走走,聽聽百姓真實的聲音。
否則下次他身邊再出現師爺這種人渣,勞煩貴妃給他求情,就太慚愧了。
孟崠庭敲傅星河的額頭:“船都開了還往岸上看什么?”
傅星河:“我記得將軍夫人說過,梅硝意在京城為官,配李霄靜正好,怎么在杭州了?”
說這話時,她看向李霄征,證明自己沒胡說。
孟崠庭:“他自請外放歷練。”
傅星河點點頭:“他一定是個好官。”
孟崠庭咬牙:“朕呢?”
傅星河疑惑:“陛下怎么了?”
孟崠庭胸悶,朕一定是個好皇帝,不然怎么沒把傅星河
打入冷宮?
天色黑時,船只一路行到州府的碼頭,下船時四處的景象都氣派了起來。
建筑物只剩下一個輪廓可見,燈火卻燃明不熄,一直通向了府衙。
岸上圍聚了不少百姓圍觀,都被官差遠遠隔離。
黑暗中,有什么聲音撲通一聲,被熱鬧的人聲掩蓋。
傅星河看不清河面,但能清晰看見一串紅色警告上下漂浮。
她定睛一看,連忙對李霄征道:“那邊有人落水,你去救人。”
李霄征聞言立馬踏水而過,將在水里掙扎的人救了上來。
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看熱鬧被人群擠下去,沒有人注意到她。
秋醉去給小女孩換了件衣服,問清楚家在哪里,把她送回去。
一個小插曲傅星河沒放在心上,她的心神被房屋分配吸引。
兩州總府,氣派威嚴,居然找不到第二個房間給她住,這合理嗎?
孟崠庭瞥她一眼,低聲道:“懷著孩子,你還想睡哪?朕得親自監督你。”
傅星河懷孕之事,只有親近幾人知道,沒有往外宣揚,因此孟崠庭聲音壓得很低。
“明天開始,朕要坐鎮處理江南大小事務,今晚早點歇息。”
孟崠庭明天有公事,傅星河咽下疑問,只得和他睡一個屋。
防止孟崠庭晚上又想摸她肚子,傅星河特地穿了兩件衣服,沒想到引起了某人的不滿。
孟崠庭眸色深沉:“你昨晚不是這樣的。”
傅星河:“嗯?”
孟崠庭:“是不是惦記著誰,所以和衣而睡,想趁夜逃跑?”
傅星河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陛下管這個叫和衣而睡?”
拜托,她只加了一件肚兜而已。
“那你是不信任朕?”孟崠庭掃了眼,“貴妃不是覺得這樣睡覺不舒服?沒必要委屈自己。”
傅星河臉頰驟然紅了。
暴君這么粗糙的人,怎么可能懂那么多,想到他有可能用這點破事去問秋醉,傅星河就感覺一陣窒息。
看著孟崠庭不依不饒的目光,想到他明天還有一堆事要處理,找她本來就耽誤國事,她才不想當妖妃。
干脆一咬牙,背對著孟崠庭,把衣服脫了。
傅星河頂著一張紅臉躺下,立即就被警報聲震醒了。
她神經一跳一跳,
突然想起今天落水的女孩,強行閉眼打開系統。
如她所料,系統積分達到一百,簡陋的只有幾行字的頁面多出一行。
【危險來源與分析】
傅星河滿心歡喜地點進去,懷疑人生地退出來。
【危險來源:孟崠庭。】
【分析:他石更了。】
【具體分析:“孟崠庭”具備充分實施條件和意圖,但是您正處于孕期,考慮“孟崠庭”的技術,可能導致悲劇。】
【本條預警根據經驗歸納,是否取消且今后不再提醒?】
她不信邪地點進“過往記錄”,果然那里也隨之添加了危險來源,發現從很早很早以前,關于暴君的分析,都是——
【他石更了】
【他石更了】
……只有一兩條是因為他懷疑自己是細作。系統就是這樣直截了當。
傅星河:“……”
她扭頭看向孟崠庭,不近女色的孟崠庭仍是以“你不信任朕”的表情看著她。
傅星河有點不相信,她驗證了一下。
完了,是真的。m.w.com,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