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上學之旅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算得上是風平浪靜,至少沒發生自己預想中的那般轟轟烈烈的大事,只認識了同班同學兼狂熱粉絲的遠藤未來,以及保健室的帥老師外,沒有認識一個王子,見面什么的不在認識范圍內,這讓七海舞很是感動。
很好,就照這個模式發展下去。
七海舞,不要大意地低調下去吧!
握拳給自己打完氣后,七海舞“啪”的一聲關掉頂燈沉入了夢鄉。
第二天的日子和第一天一樣很平常,沒有例外的在校門口看到了跡部大人遙遠的身影,也沒有例外的同狂熱粉絲遠藤未來進行課前的小互動,同樣沒有例外的在學校餐廳和七海藍遠藤未來一起用餐,唯一不同的是這個午休她選擇了別種方式。
那就是一手拿著冰帝校園地圖,一手握著鉛筆,一邊在冰帝偌大的校園里走著,一邊飛快舞動著手里在鉛筆在地圖上寫寫畫畫。
簡單的說,她是在做記號。
誰讓她是路癡呢?
沒辦法,為了不迷路,只有在別人都忙著休息的午休時間犧牲掉寶貴的午睡來做這種事了。
所幸這種事耽誤不了幾天時間,待全部完成后她以后也能舒舒服服享受了,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不努力不行。
為了不讓自己迷路,七海舞這次很聰明的選擇走大道,至于那些個有著捷徑之稱的田園小徑啊她才不稀罕呢,她可以百分百的保證只要一進入百分之百的迷路,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于是,在舍棄了大大小小的捷徑后,某路癡非常不華麗的在中庭的花壇邊上坐了下來。
這所學校也大得太不像話了吧!這里真的是國中而不是大學嗎?
她明明記得東京不是特別大來著,這所學校的土地到底是如何在東京這樣寸土寸金的繁華都市里規劃出來的啊。
這所學校的理事絕對是議事堂里面的人吧,就算不是也絕對有什么裙帶關系。
某路癡很憤世嫉俗地想。
想歸想,該做的事還是要做,敲了敲大腿七海舞繼續她尚未完成的革命事業。
※
“鏘鏘”,某革命者抖了抖自己戰果輝煌的地圖,胸腔內升起的一股無比成就感讓她得意地昂起下巴甩著尾巴,這可是自己辛苦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成果喲。
為了贊揚她的辛苦勞作,老天爺刮起了一陣風,揚起她的短發和裙擺,趁某人不小心順帶刮走了地圖,急得她慌慌張張追了過去,這可是她的寶貝啊就算給一百萬都不賣的寶貝啊。
老天爺你就這么不待見我么?
把我的成果還來!
等到風停了,也順利追到她的寶貝后,七海舞才意識到她又迷路了。
老天爺,我跟你有仇嗎?你要是覺得迷路很好玩的話,就自己來試試啊,干嘛來拿我當試驗品啊喂!
七海舞很郁悶,可郁悶也無法。
目前在她的寶貝地圖還沒有完全完成,而這個位置她不認識也不知道地圖上有沒有標出來,更何況剛才就光顧著跑了沒在意自己從哪兒過來的,更不知道跑來的過程中有沒有拐進其他什么她不知道的地方,所以她沒辦法從地圖上得到幫助。
……又只有打場外求助熱線么?
七海舞扶額頭痛中,她這不是又給她的大姐頭堂妹制造鄙視自己的機會了么?
反正時間還早,不如先走走吧,萬一她今天RP爆發把路又找著了呢。
這樣想著,七海舞開始挪動腳步開始了探險之路(?)。
“沙沙”,微風輕輕地越過茂密的樹葉奏起好聽的聲音,七海舞抬頭透過樹葉間的間隙仰望天空,盡管才進入四月沒幾天,陽光已非常的充足,天空被斑駁的樹葉映襯的非常精致。
由于注意力已經全部集中在天空的風景上,七海舞自然是無法注意到腳下的情況,于是她在完全沒來得及反應的時間段里,不僅以非常不美觀的方式重重的摔了一跤,還以身體貼面滑動的方式完成了一盤零距離體驗滑草的樂趣。
“嘶~好痛。”
所以說像這種高危險的地面滑動不是能隨便玩的,這不破相了吧,她現在覺得整個身體都快散架似的,她需要急救。
七海舞趴在草坪里動了動五根手指,接著掙扎地抬起頭,碰了碰磕破皮的額頭,“嘶~”
真是太悲哀了,居然在額頭中心破了皮,她怎么又在無形中給七海藍制造第二次鄙視自己的機會了?
咦?這是什么?
七海舞的注意力轉移到腦袋前方突然出現的白色球鞋鞋底上,順著鞋子一路往上,依次出現的是藍灰色格子褲,白色長袖襯衫,紅色的領帶,標致的撲克臉……
埋頭……不能再讓上了……
為、為什么忍足侑士會在這里啊啊啊啊?
七海舞很是不明白,像這種荒郊野外(?)的睡覺地點不是只有那只黃毛綿羊才會選擇的地方嗎什么時候換了主人也不通知一下,最最重要的是換誰不好為什么偏偏是這頭關西狼啊。
自從昨日那次流鼻血事件后,七海舞已經把忍足侑士劃分到危險動物那一類里面去了,雖然狼本來就屬于危險動物群體不過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就在七海舞埋頭不住埋怨的時刻,忍足侑士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十分好奇眼前這個趴著的女生是不是因為剛才的一系列動作過度導致暈倒,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這個唯一在場的現場案件目擊者是不是應該把她送到保健室才對呢?
可是他分明很清楚地看到了她在摔倒滑出后還能正常的說話,也能伸爪抬頭確認自己的傷勢,甚至還能緩慢地移動視線往自己這邊看……這么說的話,難道她暈倒是因為自己?
……他不至于長得能把人嚇暈的恐怖程度吧。
為了不讓自己的形象在這個女生面前顯得失敗,忍足侑士戳了戳某尸體問,“喂喂,你沒事吧?”
“……”
“…同學?”
“……沒、沒事。”混蛋你戳到我的傷口了!
“你聽起來好像很痛苦……”
“……我、沒事,還死不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戳了……再戳就真的死了……
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比剛才有活力的多,忍足侑士停止了戳的動作,“能夠站起來嗎?”
“沒、沒問題。”
這樣的話倒是讓忍足侑士放了心,其實他沒這么熱心的,不過人都躺在自己面前要是不管的話就太不人道了,他再怎么也還是有血有肉的人類而不是真的狼。
忍足侑士放心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雜草和灰塵,俯身對仍然保持趴著的姿勢的某尸體說,“需要我送你去保健室嗎?”
“……不、不用了。”
開什么玩笑,讓你送的話還沒到目的地我就因為流血過多告別這個世界了,就算大難不死被保健室的帥老師救活也不能保證我不會被你的狂熱粉絲團給滅掉啊,那就不是告別這個世界而是告別這個星球了。
忍足侑士無奈地攤攤手,既然對方都已經表了態他也不用再繼續做什么了,很瀟灑地把雙手插進褲口袋邁腳閃人,不料剛踏出第一步,右腳被一只手牢牢地抓著不放,皺了皺眉的朝右腳看去,發現那只手的主人正是草坪上的女尸體。
“麻煩告訴我一下,保、保健室在哪兒?”
“……”不認識路還不需要我幫忙?忍足侑士有些吃驚地扶了扶鼻梁上的平光眼鏡,盡管疑惑不解還是作出了回答。
尸體的主人在得到忍足侑士精確的回答后,移開了她的爪子,繼續趴在草坪上直到忍足侑士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時才掙扎地抬了頭,遙望那只狼的背影感嘆萬分。
忍足侑士,你真是天大的好人吶!
可憐的忍足侑士,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又被發了一次好人卡。
呼~七海舞舒了一口氣,摸了摸額角根本就不復存在的汗,掙扎地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朝保健室的位置移動,沒有留意到剛才自己趴在的位置上殘留著她的寶貝地圖……
※
“嘶~你能不能輕點?”七海舞呲牙咧嘴的叫喚著,還是校醫呢下手居然這么沒有輕重,難道不知道我是女生嗎?
帥老師巖崎健鄙視了一下某傷員繼續手上的消毒工作,“無傷無痛。”
“……連你都鄙視我。”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啊?
“我鄙視你連最基本的自我保護都不會。”
“……”喂喂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直接的打擊我,我們不是剛認識一天嗎?
經過帥老師一系列處理之后,受傷部位已經全部被嚴密地包扎了起來,而唯一一處出現在臉部范圍內的傷只貼上了OK繃。
由于午休時間在一瘸一拐到達保健室之前就已經結束,七海舞這時也懶得再一瘸一拐趕回教室,反正下午也才兩堂課等她拐回去差不多都快下課了,她才懶得做無用功,還不如就在帥老師的保健室里舒舒服服睡上一個大覺。
真沒想到,我穿越后第一次曠課居然是在這種無奈的情況下,真是悲哀啊。
七海舞一瘸一拐的挪到保健室里間,發現左邊病床的隔離簾仍然保持昨天的關閉狀態,很好奇的開口詢問帥老師,“巖崎老師,這張床怎么還在使用狀態?”
聞聲,巖崎健看都不看直接回答,“那孩子經常到我這兒睡覺,不用理會。”
哦。跟她沒關系。七海舞甩了甩腦袋,爬向右邊的病床會周公去也。
瞬間進入夢鄉的傷員還不知道,她的睡友加鄰居(?)其實就是冰帝享有名氣的綿羊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