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九章　國公吳臨（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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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邢玉搖頭：“我說過很多次，我是你九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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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也說過很多次，你本不該是我的九嫂。  如果當年我是世子，你嫁的人會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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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十二郎，過去的事我們無法改變。  你這些想法，除了折磨自己，再無益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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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吳敬恍若未聞，只是癡癡道：“如果你是我的妻，你會像對九哥那樣對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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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邢玉嘆了口氣：“事實已是如此，你的‘如果’沒有意義。  若你爭奪世子之位只是為此，就更沒有意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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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不甘心，”吳敬恨恨道，“他這樣無情無義的人，怎配得這世子之位，又怎配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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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邢玉嘆息：“我想你對你九哥有些誤會，他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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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哦？”吳敬冷笑，“那他是什么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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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邢玉道：“十二郎，這次若沒有他允許并安排，我也沒法到昌邑來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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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吳敬怔住：“他同意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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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邢玉微笑：“他說，只要你交出昌邑，他可以既往不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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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吳敬躊躕，“他真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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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邢玉點頭：“這是他親口對我說的。  十二郎，現在是什么情況，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阿翁雖然被你軟禁，至今卻仍不肯下令廢了你九哥。  各州也都站在了你九哥這邊，昌邑已是孤城一座。  可以說。  你毫無勝算……現在他們只是因為嚴寒，才不曾攻城。  但拖下去，只會對你更不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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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如果援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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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邢玉搖頭：“不會有援軍，除非……”說到這里，她不由一凜：“難道你要請其他藩鎮助你？荊南、未南還是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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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吳敬固執的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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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邢玉嚴肅道：“十二郎，那些人與你無親無故，沒有利益。  不會出手幫你。  你能給他們什么條件？一個州？兩個州？安西是你地先祖們辛辛苦苦創立的基業。  你為了和你兄弟爭一口氣，竟要拱手讓與他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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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吳敬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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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邢玉上前一步。  柔聲道：“十二郎，你九哥的性子和你不太一樣。  他不習慣表達自己的感覺和想法。  但我認為，他心里是在意你這兄弟的。  找個機會，你們平心靜氣的談談，好嗎？權力雖然是好東西，可真及得上你們兄弟間的情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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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吳敬沉默半晌，低聲道：“你說九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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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打擾了。  ”一個清軟女聲突兀地插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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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吳敬和邢玉同時回頭。  見一名美麗女子立于廊上，正是吳敬妾室蘇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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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蘇蘭款款走下回廊，將手中書信奉上：“方才有人送信，說要郎君親啟，所以妾特意將書信送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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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吳敬看了邢玉一眼，拆信閱讀。  邢玉忐忑的望著吳敬，只見吳敬臉色越來越難看，兩只眼睛幾乎就要噴出火來。  看罷書信。  他手朝邢玉一揚，那信紙“嘩啦”一聲飛起，輕飄飄落到雪地上。  吳敬滿臉諷刺地對邢玉道：“這就是九哥的兄弟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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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邢玉彎腰拾起書信，信里語氣強硬，只說三日后即將攻城，讓吳敬好自為之。  信末落款果然是吳放。  邢玉心里一緊。  急道：“定是我出來太久，他急了，才寫了這封信。  十二郎，你送我回去跟他解釋清楚，這事尚有轉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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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蘇蘭揚眉看了邢玉一眼，沒有說話。  吳敬沉吟片刻后道：“好，我讓人送你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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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吳敬命人備車，邢玉匆匆離開。  邢玉走后，蘇蘭才道：“郎君真的相信郡主能說服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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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吳敬垂目半晌，緩緩搖首：“我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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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蘇蘭想問。  為何不將邢玉留下以為人質？她隨即想到以吳敬的為人。  是做不出這種事的，也就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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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罷了。  讓她回他那里去罷，何必再連累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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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么……郎君現在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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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傳令備戰，”吳敬冷冷道，“他來，我便死戰。  總之……我吳敬絕不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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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邢玉出城后，一路向城外吳放的山莊疾行。  不料出城方行數里，馬車便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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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怎么回事？”她掀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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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前面……”車夫顫聲指了指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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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邢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見前面弓箭手一字排開，森然指向馬車。  邢玉一驚，高聲道：“我是清源郡主，你們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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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原來是夫人，屬下失禮。  ”隨著這聲話響，弓箭手向兩邊分開，走出一個人來，正是袁向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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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袁向隅手一揮，弓箭手盡皆撤去。  邢玉見狀松了口氣，問道：“袁先生，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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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今日有股散兵沖進山莊，驚擾了世子，所以我們才加強戒備。  ”袁向隅不緊不慢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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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什么？”邢玉心里一緊，“他有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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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夫人放心，那些散兵不成氣候，不過是無意闖入，世子并未受傷。  不過安全起見，我們已安排世子轉移。  袁某受命前來迎接夫人，還請夫人委屈下，先往寒舍暫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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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邢玉一臉憂色：“我能先見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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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袁向隅早已想好托詞，鎮定自若的回答：“世子現在很安全，夫人不必擔心。  如今時局有變，屬下受命保護夫人，自當以夫人的安全為首要之務，還請夫人諒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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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邢玉想了想，吳放信中說三日后才攻城，這期間總能找到機會見他，于是道：“如此，有勞袁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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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袁向隅見目的達成，微微一笑，命人護衛著邢玉馬車，往自己城外的私邸去了。  馬車出發時，袁向隅拉著衛隊長錢三變低聲道：“看好了，這幾天千萬別讓夫人出來攪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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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錢三變點頭：“屬下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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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邢玉往袁宅行去的同時，吳敬已到了國公府。  金國公吳臨深夜被人叫醒，已是不悅，一見吳敬，更是拂袖道：“逆子，你還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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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兒子有要事特來拜見父親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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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犯上作亂，非復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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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父親大人，”吳敬將吳放信函呈上，“九哥馬上就要攻城了，父親大人還不肯下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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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金國公猶疑的接過信細看，面色變幻不定：“子任他……竟什么都不顧了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