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玄冰掌,溫寒發(fā)現(xiàn)最溫暖的記憶,是她為杜雨青變出冰珠的場景。
溫寒突然在想,如果自己還能恢復玄冰的陰寒內力,他最希望做的事情是什么?
是奪取江山,和杜御熙決一死活嗎?
還是……
還是再給那個笑容明亮的少女,變一次冰珠……
將她的淚水,都變成一個個珍珠,收藏在千年積雪的山頭,冰封起來。
“你又在想不該想的人。”花繡錦見溫寒臉上有細微的波動,知道他又在回憶過去了。
哪怕他不主動提,溫寒依舊會偷偷想念那個人……
花繡錦覺得自己才是個悲劇。
比王上慘多了。
好歹王上的小妖女生機蓬勃,而他喜歡的人,卻死氣沉沉,猶如千年冰山。
而他為這個冰山付出了這么多,甚至當戰(zhàn)利品垂手可得時,都克制住了澎湃的欲望。
除了親親抱抱,沒有和溫寒發(fā)生任何實質Xing的關系,這些還不能抹掉杜雨青在他心里的痕跡?
花繡錦很耐心的等待著,十幾年漫長的等待,讓他的耐Xing十足,他可不想做一個單純占有對方身體的人。
優(yōu)質的情人,會讓靈魂和**緊密相連,無法分開。
幼稚的情人,才是不顧一切的撲上去,享用還沒有完全征服的獵物,比如杜御熙。
“不過,不管你在想著誰,總有一天,你的心里只有我一個人。”花繡錦現(xiàn)在吃不到,只能嘴上悻悻的說道。
“也許沒有那一天。”溫寒也曾想過,要不要假裝愛上花繡錦。
可惜他并不是一個好戲子,而且在花繡錦這種聰明狡猾如同狐貍的面前,也不想演戲。
“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我會在你身邊,一直到你老死為止,就不信當你兩鬢白發(fā)的時候,對我還沒感情。”花繡錦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
“不知你還有沒有這個機會。”金屬門咣當一聲打開,杜御熙臉色比溫寒好不了多少。
狐貍頓時沒那么得意了,垂頭喪氣的走出來,知道“探監(jiān)”時間結束了。
杜御熙看見花狐貍的那張臉,就想把他揍扁。
花繡錦最近很小心,不敢錦衣艷服,就像怕被大老婆嫉妒的小媳婦,每天灰溜溜的模樣,也特意不處理額頭的傷,要多慘有多慘。
“娘娘對后宮之事不為所動,錦侯怎么看?”杜御熙冷聲問道。
“娘娘心內一定十分吃驚,不知真假,不信王上愿為她只寵一人,所以……才不知該怎么反應。”花繡錦苦哈哈的說道,“王上再等等……”
“等王后娘娘向錦侯府提親嗎?”杜御熙的聲線猛然沉下去,變得危險起來。
“不不不……不敢!”花繡錦可不想和小妖女再有什么聯(lián)系,如果可能,他希望這輩子都別再看到那張臉。
“錦侯一定不知,娘娘送了定情物吧?”杜御熙從袖子里摸出那柄匕首,擲到花繡錦面前,“若是你再沒有辦法,賜你此刀,殺了溫寒。”
花繡錦幾乎接不穩(wěn)那刀,他的心和這柄匕首一樣拔涼拔涼的,因為看出杜御熙不是在開玩笑。
“王上!”花繡錦不想死啊,他拼命的想找一點好事來轉移杜御熙的努力,“溫寒的確是個雛。”
好吧,只能說說溫寒和娘娘之間的關系了。
雖然花繡錦說過兩次,但周芳衣曾經(jīng)的話讓杜御熙始終心存疑慮。
“他和娘娘之間,清清白白,絕對純潔。”花繡錦又說道。
當初為了保溫寒,即使溫寒真的和杜雨青發(fā)生了什么,花繡錦都不可能說出來,但這一次,他相當誠摯確定的說道。
“本王知道。”孰料,杜御熙波瀾不驚的回道。
“嗄?”花繡錦愣住。
只有周芳衣依舊咬定溫寒和杜雨青之間有過夫妻之實,但是周芳衣的話,杜御熙從不全信。
杜御熙確定溫寒和杜雨青之間毫無關系,是因為三爺爺所說。
溫寒習練的武功至陰至寒,若是和女人交/合,必會大損陰寒的根基,玄冰掌也會受到影響。
而當時在翠羽的行宮里,溫寒的內力沒有受到一點損傷,玄冰掌甚至更為精進,杜御熙這才完全放下心來。
不過,他從杜雨青離開之后,看了那些淚痕斑斑的日記,就想過放棄曾經(jīng)糾結的一切……
只要回來就好,就像她日記里所寫的一樣,以前的一切,都沒有現(xiàn)在和未來重要。
雖然……有點介意她當初寫下的那首藏頭詩……
不過,還是要憐取眼前人。
“你要對本王說的,就是這個?”杜御熙顯然很不高興。
他煩的是,眼前人不讓他憐取。
“還有……王上!此時,該見娘娘了!”花繡錦一橫心,他不管了,他死了沒事,溫寒可不能死。
杜御熙微微揚眉,盯著花繡錦:“哦?”
“荀卿已走,王上該用真身去見娘娘了!”花繡錦捧著那柄刀,心里直詛咒小妖女是個心機婊,居然送這等毒辣的“定情物”。
“你今天,還囑咐本王不可泄露身份,不可先露面……”杜御熙臉色稍緩,“為何又要見?”
“臣深思熟慮,認為娘娘不管有何陰謀,在這王城之內,都不會逃出王上您的掌心,所以……王上與其等待,不如主動出擊。”花繡錦恨不得讓杜御熙給小妖女下**,以后捆在宮內永遠不能出來。
“實在不行,王上就強行帶她回宮,慢慢調教……”
花繡錦的話沒說完,就見杜御熙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他知道王上忍了這么久,等了這么久,就是不想再重蹈覆轍,不想將她囚禁在身邊。
可囚禁總比得不到好吧?
“當然……娘娘如今這么通達,一定不會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花繡錦話鋒一轉,趕緊說道,“她在王城這么多的生意,總有牽掛,王上可與她先達成契約,給她部分自由,若是小……王后答應,談判成功,至少有翻盤的機會。”
雖然看著英明神武的王上為情所困很高興,但花繡錦不希望自己也被卷進去。
他被小妖女坑的不淺,是時候主動出擊了!
“若是她另有陰謀,反被翻盤怎么辦?”杜御熙最近每日觀察杜雨青的行為,小王后已今非昔比,他無法摸到她的心思。
所以,才不敢亂來。
“王上多派人手盯著她的人,一舉一動都在眼皮子底下,怎么都翻不出花樣來。”花繡錦不想看到手里匕首插在溫寒身上,他不能真的被杜雨青逼婚,所以,寧可推杜御熙入坑。
“王上,明日,就去見王后娘娘。”花繡錦怕再拖一天,小妖女就來府上送聘禮,那他真的死了。
杜御熙只擔心,哪一天他上完早朝回來,看見她被神鳥馱走,被帶到天涯海角,他找不見的地方……
如果真把她用金鏈拴在龍床邊,不準她離開自己一步,她定會憂郁而終。
他喜歡看到她明亮的笑容和眼神,不想她“憂傷以終老”。
“臣會竭力輔佐,絕不會讓娘娘出事。”花繡錦拍著胸口保證。
杜御熙的臉上并沒有高興的表情,但是他的確忍不下去了。
不能放任王后娘娘每天這么廝混,至少……要達成契約,約束她的行為。
即使暫不回宮,也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王上,屬下查到了娘娘的‘生意’。”就在此時,一道人影飛奔而至,正是青玉。
而杜雨青在荀卿走了之后,開始忙碌起來。
先是把公司……呃,她就稱呼粉紅兔為公司,把公司旗下的各部分負責人和股東找來開會,將前段時間的三年計劃表發(fā)放下來,正式實施。
然后一個下午就過去了,這場會議直到晚上才結束。
而怪爺爺哼著歌,剛走進院子里就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杜雨青在庭院中,正襟危坐,身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壺香氣沖天的美酒。
“喲喲喲……這是什么酒?怎么這么香!”胖老頭徑直往那壺酒撲去。
“醉神仙。”杜雨青笑著說道。
“小雨今天怎如此孝心,竟給爺爺留美酒。”胖老頭口水都快出來了,抱著那壺酒聞啊聞,也舍不得下口。
飲酒如飲茶,先聞其香,再嘗其味。
這酒的香味太醇厚勾人,只聞一聞,就覺得要醉了。
“我何時不孝過?”杜雨青笑著反問。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嘁~!說吧,有什么要我?guī)兔Φ模 迸掷项^見她在這里坐著等他,就知道一定有事相求。
“花魁大賽還有七天結束,結束之后,我準備出城,去北方走一趟。”杜雨青將時間算的很準。
明晚是五強賽,再過兩天三強賽,第七日正是決賽。
而那時,玉佩已留下十日,杜御熙若不出現(xiàn),她可以放心離開。
但……今天聽說后宮之事,荀卿又突然離開,杜雨青清楚,某人已經(jīng)按捺不住,要出現(xiàn)了。
“你要出城?”胖老頭怪叫一聲,相信以遠處大內高手們的耳力,完全能聽到。
“是,所以要爺爺幫忙。”杜雨青依舊笑著說道。
“我可什么都不懂!再說,你要去哪里?”胖老頭問道。
“有筆大生意,我耽誤了很久,現(xiàn)在準備出去簽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