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輿下臺的時候,他們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都迎上去拍著他的肩膀,直說好樣的。
周小笙微笑著走到他面前,明媚的眼睛里面是滿滿的愛慕,話說得還是特別含蓄:“表現(xiàn)不錯,我以你為榮。”
陳輿注視著她,眼里帶著笑意和說不出的情緒,聲音還是那么好聽:“你在下面,我不敢不好好表現(xiàn)。”
很多在場的同學(xué)看到這一幕,都是由衷的感嘆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就算是虞美人她們幾個女的,也是心里酸不溜丟的,嘴上也是再蹦不出什么刻薄話來了。
一會兒就是慶功宴,一群人簇?fù)碇愝浲庾撸愝洸还茏约菏莻€高中生,不顧當(dāng)著那么多老師的面牽起周小笙的手往外走,他回頭再一次看了一下人群,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快步朝門外走去。
這是岑喜禾第一次看到陳輿和周小笙站在一起,一種強烈的自卑感漫天席地地朝她噴涌而來。
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躲在角落里,其實也沒她什么事,她跟陳輿也沒什么特殊的關(guān)系,任何的不安,自卑都是自作多情,但是岑喜禾不受控制地想要逃,想要躲,就算跟她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她還是不自量力地傷心難過了,她在這種自卑里看清楚了現(xiàn)實的差距,看清楚了自己的卑微,她好不容易敞開的心扉又被陰影籠罩,她的心在無盡的黑暗里都沒有勇氣去愛了。
周一再次見面的時候,班級里的人都還在恭喜陳輿,畢竟全市的最佳辯手含金量太足了,岑喜禾坐在一邊一句話也沒說,招呼也不打,禮貌性的恭喜也沒有。
陳輿臉上帶著笑跟別人交談,心里卻是隱隱的怒意,從昨天在人群里沒看到岑喜禾,他心里就開始不高興了。
一整天,岑喜禾不搭理他,他也不搭理岑喜禾,陳輿一直等著岑喜禾突然遞過來一個筆記本,解釋一下她為什么沒有來,或者恭喜他幾句也好,他已經(jīng)在之前這種你來我往的紙條中找到了默契,但是這一次,岑喜禾沒有。
岑喜禾才大了一點點的膽子,被徹底打擊壞了,陳輿牽著周小笙出去的那一幕一直深深地印刻在她腦中,她現(xiàn)在連一點點小小的放肆也不敢了,默默地回到最原始的狀態(tài),她覺得自己連偷偷愛陳輿的資格都沒有。
兩個人又開始莫名其妙地誰也不理誰,一連就是好幾天,陳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不信岑喜禾那么能沉得住氣,有時候狠狠地瞪剮一眼,岑喜禾就跟新來的時候一樣,默默地低著頭,誰也沒有去邁出一步,當(dāng)陳輿看到岑喜禾拿著試題卷去前排請教班長的時候,他咬著牙發(fā)誓這輩子不會再跟這個人說一句話,陳輿那個時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對于岑喜禾的這種極端情緒來自哪里。
一天晚自習(xí)還沒開始,陳輿坐在座位上,研究游戲攻略,他打算跟幾個學(xué)長組隊參加全國比賽,班級里沒老師,幾個同學(xué)就圍著閑聊,一會就聽見王憶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尖酸刻薄:“呵,我說我們班那個岑喜禾還真搞笑的哦。”
“切,人家蘇北人,天生就是豪放的性情,掩藏不住的!”跟她一搭一唱的是孫梟梟。
“是啊,主動幫人家男生打水,哈哈,我長那么大還這沒見過這樣的女生呢!”
陳輿最煩這些女生聊八卦,但是里面提到的幾個關(guān)鍵字叫他情不自禁去側(cè)耳。
王憶顯然沒有打算結(jié)束這場雙簧:“真搞不懂啊,看人家長得帥,投懷送抱沒這么本事,竟然幫著人家打水,這種方法引起別人注意,我真是服了。”
“行了,你們兩個,岑喜禾比你們可是強多了,人家喜歡至少敢追啊,你們做得出來不!”虞美人挑著眉毛白了她們一眼。
陳輿聽著她們幾個一搭一唱,就算沒有全明白,也大致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心里雖是很生岑喜禾的氣,但是對于這幾個人說的話卻一點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