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岑喜禾雖說還是不放棄地死命追趕,但是測試講義一發下來,還是無情地告訴她,僅僅埋頭是不夠的。岑喜禾也想過放棄,陳輿現在對于她來說,就跟那灼人的烈日一樣,她的心不受控制得圍著他轉,但是靠太近她不敢。她連后路都給自己找好了,等文理分班了,她就選文科,以后也見不到了,見不到反而自己可以少難受一點,少自卑一點。
晚自習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窗邊,立刻引起教室里面的一陣小聲議論,陳輿不經意抬頭一看,瞳孔瞬間聚焦了,美女看到美女會天生的警覺,其實帥哥也一樣,安偉庭的那種長相,男人看了也會嫉妒的,陳輿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的長得確實很帥,雖然心里已經給予了非常低的評價:沒有一點男子氣概。想必這就是最近學校里說得很紅的那個混血轉學生了。
安偉庭站在窗邊往里面張望了一圈,然后俯下身對窗邊的一個女同學說:“請問,你們班有沒有一個叫陳喜禾的?”
他的聲音清澈好聽,說話的時候面帶微笑,那個女同學光顧著緊張都沒聽清楚問題,看著安偉庭的臉都找不見自己的聲音了:“你,你找誰?”
安偉庭迷死人不償命地一笑,“我找你們班的陳喜禾,她坐在哪里?”
班里的女生都不淡定地看著窗口,就連高傲的虞美人也是情不自禁地眼睛往窗口瞟,面上裝著看書的樣子。王憶那幾個人的眼球都要粘到安偉庭身上了。
那女孩總算是聽清了,“陳喜禾啊?我們班有個叫岑喜禾的不知道是不是。”她說著朝班級最后排一指,岑喜禾正在做英語作業,聽見有人叫她,木木地抬起頭,看見安偉庭站在窗邊給她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然后很孩子氣地朝她招招手,岑喜禾這才反應過來,不知道他是不是找自己有事,點了點自己的鼻子,安偉庭笑著點點頭,岑喜禾莫名其妙地走到門口,“你找我有事?”
安偉庭總覺的岑喜禾這個人非常有趣,上次他真的是囧死了,好在岑喜禾幫忙,今天是過來道謝的,還特意拿了一盒進口巧克力。
岑喜禾知道她的來意后忙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真的是舉手之勞,你別謝我了,我不好意思的,又沒做什么?!?br/>
“那,總之,我們交個朋友嘛,巧克力我拿來了,你不收,我會傷心的?!卑矀ネビ珠_始轉可憐了,皺著眉就差嘟嘴了。
岑喜禾還在猶豫,安偉庭一把拉過她的手,把巧克力塞在她手里,“岑喜禾,我叫安偉庭!eric!記住沒!你的新朋友!”他挑挑眉,露出一半的白牙,如是描述自己:“一個外國人!”
岑喜禾被他逗笑了,點點頭。
教室里的人都看著窗口的兩人,恨不得趴在墻上去聽聽他們說了什么,陳輿在岑喜禾走出教室那一刻起,就把自己埋在一本競賽題里,盡管周圍議論紛紛,他眼皮也不抬一下,但是他發現自己眼睛盯著的是奧林匹克競賽題,腦子里想的是岑喜禾跟這個人怎么回事?昨天她們說的都是真的?岑喜禾真的腆著臉去討好這個假洋鬼子?
陳輿在萬分憤懣中抬起頭,看見安偉庭拉著岑喜禾的手把一盒巧克力塞進她手里,岑喜禾有點害羞地笑。
陳輿當時就像被人當頭淋了一桶冰水,連神經末端都涼透了,直逼得他腮幫子發麻,他咬了咬牙,五臟六腑內又升騰上一團火,這急冷急熱幾乎讓他到了爆發的邊緣,他手里握的筆都快生生被他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