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回去后,陳輿就感覺自己心里被人扎了一根刺似的,傷口小到看不見,也沒有流血,但就是一下一下刺得生疼。他一直覺得岑喜禾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個困惑,他到現在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對岑喜禾是個什么感覺,十二年前,他選擇不告而別,其實是他慫了,怕了,落荒而逃了。
其實他今年被總部派回北京的時候,他就有預感,一定會遇到岑喜禾,但他意外的是兩人的相遇居然會那么快,快到他還沒考慮清楚要不要去尋找一下岑喜禾的時候,那人就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了。
周六晚上何凱約他出來聚一聚,何凱是陳輿的高中同學,以前兩人算不上鐵子,但關系還不錯,陳輿剛回北京,不少以前的老同學都要約他,他心里清楚,這些人有的是求他辦事的,有的呢,無非就是先搭上他這條關系,攢著以后用呢。
何凱這小子大學畢業以后仗著他老爸的關系一直在搞物流行業,這些年少說也掙了點錢,但是現在的金融環境,你干什么的,資金都有點壓力,聽說陳輿回北京了,他是想先會一會,老交情先拾起來,以后也有個照應。
兩人約在三里屯挺有名的一家涉外酒吧,里頭不吵,適合聊天。雖說是多年不見,但是兩人喝喝酒,聊聊天氣氛也算是融洽。
何凱突然跟想到什么似的說道:“陳輿,你猜我前幾天遇上誰了?就以前咱們班你的那個頭號粉絲!岑喜禾!你還記得不!”
陳輿現在只要一聽到岑喜禾三個字,他心里的刺就跟有感應似的會蟄他一下。
“她現在大變樣了,我上次在國貿那會遇上她的,差點沒給我認出來,比以前那鬼樣子是好多了!”
陳輿臉上沒什么反應,何凱這人一喝酒話就巨多:“這個岑喜禾也是我見過的一個極品!你丫高考完不是立馬出國了嘛!她就跟瘋了似的到處打聽你去哪里了,居然還跑到我家樓下等了一天一夜,要問我你的下落,害的我媽還以為我糟蹋了姑娘,人找我算賬呢!你說我冤不冤,我要糟蹋能選她那樣的啊!”
陳輿臉色鐵青,他將酒杯往桌上一放,椅子向后一退起身說道:“不早了,我明天有事,先走了。”
何凱這才意識到他可能是生氣了,著急忙慌地去拉他:“哎,兄弟,我說你別生氣呀,我知道你膈應她,我不提了還不行嘛!”
陳輿面無表情的掰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道:“我真有事,走了!”
何凱看著他的背影嘀咕道:“這小子他媽比以前還拽了!我,我要貸款的事還沒提呢!這倒霉的岑喜禾!一提就壞我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