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令月相信，只要給戰北寒機會，以他的直覺和敏銳，不難發現其中的貓膩。
    說到底，她只是想提醒戰北寒一下，防止他被徹底蒙在鼓里，上了慕容曄的當。
    戰北寒眸光幽深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蕭令月有些沉不住氣，不由問道：“你一直看我做什么？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戰北寒卻反問道：“你在清水寺中，見到慕容曄了嗎？”
    蕭令月微愣，一時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問。
    戰北寒沉聲道：“實話實說。”
    蕭令月蹙眉道：“見是見到了，但我沒和他接觸，我是在太子妃的廂房里準備離開的時候，慕容曄突然闖進來的，我來不及避開，就跟他撞了個對面。”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不過，我當時蒙了面，臉上又有易容，匆匆一見慕容曄應該沒看清我，我就馬上離開了，沒有和他有更多的接觸。”
    戰北寒仔細聽完，沉凝的臉色卻沒有多少變化，若有所思的想著什么。
    蕭令月看了他一眼，心里升起一絲古怪。
    “那個，戰北寒......”
    她叫了一聲，臉色有些糾結，“你就沒別的事情想問了嗎？”
    戰北寒劍眉微蹙道：“你不是說沒有和慕容曄接觸更多嗎？”
    言下之意，他還要問什么？
    蕭令月一時啞然，忽然意識到他們兩個的重點好像不太一樣。
    她主要想說的是南燕太子妃。
    但戰北寒更關注的......好像是慕容曄的反應？
    這不對啊。
    蕭令月微妙地看著他：“誰跟你說慕容曄了？我說的是太子妃，關于她身份有假的事情，你不打算再問點什么嗎？”
    以戰北寒和“衛少容”過去的交際，蕭令月總覺得，他的態度不該這么平靜。
    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冷淡了。
    仿佛她嘴里提到的不是他從前的“故人”，倒像是個沒什么關系的陌生人一樣。
    蕭令月想了想，又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想問就問吧，我又不會生氣，畢竟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也用不著在我面前忌諱什么。”
    她以為戰北寒不問，是不好問出口。
    或者是怕她生氣，所以有些避諱之類的......
    戰北寒卻狐疑地看著她：“本王有什么可忌諱的？你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
    蕭令月微微睜大眼：“我說清楚你就信了？不追問一些細節嗎？”
    “有什么細節是需要問的？”戰北寒反問她，“你覺得自己哪里沒說清楚嗎？”
    蕭令月頓時噎住了，腦子里亂成一團。
    說來也奇怪。
    她本來已經做好了被戰北寒追問的心理準備，連各種解釋理由都提前想好了。
    因為在她的設想中，涉及到“衛少容”身份的問題，戰北寒肯定是會在意的，畢竟那是他的“故人”，于情于理......他都該問個清楚才對。
    雖然拿捏不準戰北寒會怎么做，但蕭令月也提前想到了種種可能。
    但她唯獨沒想到的是，戰北寒的反應會如此平靜，甚至都沒有問她什么，仿佛完全不在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