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走后,秦長封總覺得不踏實,正想叫人嚴加看管趙謙,不能讓他跑掉,這時一個侍衛進來道:“啟稟大人,兵部調外三軍一部入城駐防,何洛將軍在門外等候交接兵權。”
“快,快叫何將軍進來,就說老夫腿腳不便無法遠迎,失禮之處請何將軍多多包涵。”
“是,大人。”
秦長封又是一陣興奮,兵權交接之后自己又是名副其實的指揮使了,哈哈。他這么一高興,竟將趙謙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不一會,一個身披重甲的黑胡莽漢走了進來,拱手道:“遵化副指揮使何洛拜見指揮使大人。朝廷知道遵化衛所在上次戰役中損失殆盡,特調卑將率一衛兵力進駐遵化,輔助大人建立遵化防衛部署。”
秦長封高興道:“好,好,何將軍請坐,老夫不便相迎,失禮了,失禮了。來人啦,看茶!”
待何洛坐定,秦長封又說:“以后你我二人齊心合力辦差,才不負皇上后恩啊。”
何洛一聽郁悶了,兵部不是說老子一來這姓秦的就會自動滾蛋嗎?怎地聽他的口氣竟是要他做大的,讓老子在手下打雜一般?
不過別人姓秦的的的確確還是指揮使,自己也不好明說,便提醒道:“兵部說秦大人腿腳不便,讓何某輔佐大人多管一些事,將遵化城防建設好。”
秦長封由于這段時間大起大落,又一直算計怎么對付趙謙,心中浮躁,竟喪失了一個大員應該有的政治嗅覺,此時仍然沒有回過味來,還在說:“那都是我們做臣子應盡的本分,遵化是京畿重鎮,不將城防辦好怎么對得起皇上的信任啊!”
何洛這下真想罵娘了,他媽的這幫兵部當官的搞什么?老子在九邊勇猛殺敵,全軍都有目共睹,怎地不升官反倒從指揮使降成副指揮使了,一定要問問他們為什么耍我老何,這啞巴虧不能吃!
趙謙在那邊坐立不安,突然聞到一股刺激性氣味,就是撒下地上的毒藥發出來的,心道:完了!剛才一時情急哪里能想出什么萬全之策?既然自己能聞到氣味,那秦長封也會想到這一點,他不會這樣就相信了自己沒有察覺,肯定還有后招。
得馬上離開這里!趙謙看了看門外,沒人看守,覺得有些奇怪,這老狐貍怎么了?他管不了那么多,急忙大步走了出去。
他心里也是提心吊膽,莫非那秦長封在院門那里設了卡不讓我出去?正巧在院子里遇到了張岱蘿卜二人,一見大喜,讓這兩人和我一起出去,希望能騙過門房。
張岱蘿卜見著趙謙急沖沖的樣子,問道:“趙兄要去哪里?”
我要去哪里?這個問題趙謙這才想起,沒有路引能去哪里?他心里一陣黯然,天下之大,哪里是我的容身之所啊?
對了,不是有個老家嗎,如果能說服那個同鄉馬二帶自己回家,起碼有個容身之地。張岱二人對人耿直,趙謙也不愿意騙他們,想如實告知去向但是這里不便說,等出了門再說不遲,便說:“我比較急,出去再說。”說罷又從張岱的馬廄里牽了匹馬出來,以備逃命時用。
三人走到大門口,趙謙對侍衛說道:“我們去城中了解一下防務。”見侍衛并不阻攔,連問也不問,趙謙不由得摸不著頭腦,他還以為秦長封會找個什么理由叫侍衛不讓自己出去呢。
那兩個侍衛也很奇怪,你去你的,和我說什么,關我鳥蛋的事啊!
三人走出秦家一段路之后,趙謙說:“兄弟有些急事要回趟陜西老家,得馬上走,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然后等著他們說送自己一程,畢竟有他們在出城方便些。
卻不料張岱人比較老實,聽他說要回陜西老家,忍不住問道:“趙兄不是蜀中瀘縣人嗎”
趙謙一陣郁悶,只好說:“上次在流賊窩里我說我是蜀中人,是因為當時打定了主意想救你們,但是我又怕事后流賊報復,這才沒說我的老家是長安府。”
二人都信得過趙謙,也沒多想,只說原來如此。
“趙兄有何事要這么著急?和秦大人秦姑娘說了嗎?”
“就是很急的事,我現在不便說,過一段時間你們就知道了。二位信得過兄弟吧?”
蘿卜拍著胸膛說:“拜把子的交情,趙兄既然不便說,那就肯定有不便說的道理。”
“得兄弟如此,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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