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圣然對敖明宇還是相當(dāng)了解的,敖明宇現(xiàn)在能這般有持無恐,心中不服氣是一個原因,最主要的還是對他爹有信心,怒定嘉圣然找不到證據(jù),拿他們父子倆沒有辦法。
說白了,敖明宇把嘉圣然對于敖家的寬仁,當(dāng)成了嘉圣然的懦弱無能,以為嘉圣然是虛欺負(fù)的軟蛋,在敖震放棄爭斗之后,他還一心想著把嘉圣然從總裁的位置上拉下來,他覺得,只有自己才配坐上總裁的位置。
敖明宇白日做著傾天的大夢,敖震心里卻一點都不糊涂。
此時,敖明宇終于肯回了四九城,囫圇個地站在敖震面前。
“你自己都好好說一說吧,你都做了些什么?”語氣雖然聽上去像是心平氣和,但了解敖震的人都知道,他越是用這種語氣說話,就代表他越是生氣。
“爸,我又做什么讓你不滿意了?”態(tài)度理所當(dāng)然,敖明宇的底氣很足呀。
“你自己做的事情不記得了?”
回答敖震的是敖明宇的沉默。
敖震見他這是鐵了心的不見棺材不落淚,他氣急反笑,說道:“好得很呀,那我就提醒提醒你,你自己弄的那個公司現(xiàn)在如何了?”
聽到“公司”時時候,敖明宇臉色立馬就變了,可他又馬上調(diào)整了過來:“爸你聽說誰的我自己弄公司了?”說話的底氣沒有剛才那么足了。
“你別管誰說的,你就自己說一說這是怎么回事?”見敖明宇還存著僥幸,敖震的口氣就更不好了。
“爸,你別信那些傳謠,我根本就沒有弄什么公司,你可以找人去查呀,我的名下壓根就沒有什么公司。”敖明宇思量了一下,他這次做得不著痕跡,他猜想旁人是怎么也查不出來實證的。
可他忘了,這是他爸,老狐貍一只,什么花招手段都是他玩剩下的。
敖震聽到他不肯承認(rèn),臉上失望的表情至極,他道:“明宇呀,你真的是長大了,現(xiàn)在跟我也一句實話都沒有,事到如今,既然你也已經(jīng)自立門戶了,那以后你的事情我就都不管了,你要是惹出天大的亂子,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說,往后,你也不要再來找我說什么了。”
這話的意思,居然有一點劃清關(guān)系的意思,敖明宇事事都依仗著他爸的名頭,在外面可是個名副其實的紈绔,他若沒有敖震給他鋪路,往后事事都難行了。
可人家敖明宇紈绔得毫無自知之明,只聽他還反怪起了敖震的不是,他說道:“真是可笑,往后我來找你還能說什么?集團(tuán)的職務(wù)你說不要就不要了,你把股份轉(zhuǎn)讓給姓嘉的也沒提前跟我說過呀,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要了,好啦,連兒子都不要了,真是不到姓嘉的給你吃了什么迷藥,我看你才是老糊涂了。”
敖明宇一肚子火氣正愁沒處發(fā)泄,現(xiàn)在聽敖震的意思,連他這個兒子都不要了,他正好一股腦的把這些怨言都倒了出來。
敖震徹底被他激怒,他隨手拿起手邊的一件東西,就向著敖明宇扔去,罵道:“逆子!我怎么就養(yǎng)出你這么一個不爭氣的蠢東西來了!你以為你在暗渡陳倉嗎?你做的那些齷鹺事情,把柄全部都被嘉圣然捏在手里。你以為你怎么還能這么完好地站在這里,而不是在監(jiān)獄里?還不是我拿手中的權(quán)利保的你。”
這些事情敖明宇當(dāng)然都不知道,乍一聽也愣住了。
過一會兒,才聽他又道:“爸,你怎么就這么中了他的招呢?我做的那些事情,我自己有主張,根本就沾不到我身上,我已經(jīng)找好的頂罪的人了,你老人家怎么就這么著急,你應(yīng)該跟我商量一下呀。”
敖震捂住胸口,氣得臉色都紅了,他道:“你那些手段,我還能不知道!嘉圣然要收拾的是你,能被你這么同意的糊弄過去?他手上要是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能威脅到我嗎?”
“嘉圣然真的掌控了證據(jù)?”依照嘉圣然以前的性格,肯定不會去調(diào)查敖明宇的,他有些不敢置信。
“你以為呢!”
敖明宇還沒蠢盡心,他想了想覺得是這個道理,只聽他語氣疑惑地問道:“爸,之前你不是說嘉圣然婦人之仁,不適合總裁的位置,怎么他突然一下就能殺伐果斷了?”
敖震沒有說話,靜待他的下文。
“爸,我想一定是有人在他背后出謀劃策!我們只要把那個讓嘉圣然改變的人找出來,把他除掉,嘉圣然就好對付了,總裁的位置就還是我們敖家的。”
“那個位置,你不合適。”他的心思敖震明白得很,直接就給他當(dāng)頭一棒。
“爸!”敖明宇氣得差點跳起來。“你以前說只有我才配坐上總裁的位置,集團(tuán)只有掌握在我們的手中才有前途,嘉圣然就是一個窩囊廢,你怎么出爾反爾。”
“以前,看錯人的是我,你才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眼里沒有一眼大局觀念,整天圍著蠅頭小利打轉(zhuǎn)。我早就說了讓你進(jìn)集團(tuán),就算從基層做起,你現(xiàn)在的格局都呆在一個分公司你強(qiáng),你呢?偏偏不信我說的話。天高是皇javascript:帝遠(yuǎn),你那些小心思好實現(xiàn),可是,他們能為集團(tuán)創(chuàng)造什么?”
“爸,你的眼里就只有集團(tuán),那你自己的利益呢?”
“我怎么就教出你這么一個兒子!”敖震恨鐵不成鋼。
“你現(xiàn)在又怪我了,我哪件事情不是按照你的意思辦的。你說要截取分公司的資金,等公司形成虧空的時候,再低價收購嘉圣然手中的股權(quán)嗎?”
“沒錯,這話是我說的。但是我沒讓你把公司的名譽毀掉,沒讓你銷售劣質(zhì)的產(chǎn)品,更沒讓你給公司抹黑。”敖震的額頭青筋直跳。
敖明宇聽得糊涂了,他道:“如果不給公司摸黑,怎么能那么快速的照成虧損呢?”
“真是孺子不可教,你以后自己好自為知吧。”敖震說完,自己轉(zhuǎn)身出了書房。
敖震走到院子,看著水缸里的荷葉,他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教育出了問題。
不然,怎么把自己的兒子教出這么一個敗家的樣子。
集團(tuán)是他的心血,他一直都認(rèn)為把它交到嘉圣然的手上,勢必是要毀掉的,因而才生出了要收為已有,讓自己的兒子來管理的心思。
可是,他要的,是一個能掙錢的集團(tuán),不是一個名聲盡毀的企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