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提前準備的干柴多,否則根本來不及點燃這么多篝火,大火一燒起來,洶涌的鼠群就沒那么兇悍,紛紛往后退,不再敢繼續發瘋般的攻擊。這些水老鼠真是古怪,根本不怕人,只怕火,如果不是出于對火的天然畏懼,任由它們瘋狂攻擊,這里的人將無一幸免。即便強悍如秦風,也只是能多支撐一會兒,最終力竭也會淪為它們的食物。
眾人雙手都持著火把沖上前,幫助秦風抵逼退鼠群的進攻,在四周都點燃火堆,形成了一道火墻作為屏障,將帳篷方圓十幾米的地方保護起來。只要火堆不熄滅,鼠群就不敢進攻。熬到了天亮,自然有別的辦法對付它們。黑夜對鼠群有利,對人卻不利,因為人不能夜視,但是老鼠卻可以看得很清楚。
秦風身上都被水老鼠咬了兩口,雖然入肉不深,但是也疼痛難忍,回到安全地帶,馬上拿出軍刀,割掉被老鼠咬到的皮肉,擠出幾絲黑血,抹上療毒的藥膏。被這玩意咬一口,人能惡心好半天。
給自己處理完傷口,秦風又幫羊蝎子處理,割掉壞肉,把毒血擠出來,涂抹上療毒的藥膏,然后給他包扎好。
“頭兒,怎么回事,怎么會又冒出來這么多的老鼠。而且這種老鼠還不怕人,居然主動攻擊,這是什么老鼠,這么兇狠!”紀曉峰心驚肉跳地問道。
剛才鼠群瘋狂的進攻,把紀曉峰嚇得不輕,手腳都冰涼。連續遭遇危險,尤其是差點被鱷魚咬死,紀曉峰感覺自己的神經都快撐不住了,到了崩潰的邊緣。這趟考察簡直是九死一生,命都沒了,其它的還有什么意義呢?
秦風摸出一根眼來,看了眼正在慢慢退走的鼠群,無奈地說道:“半夜從水里冒出來的,它們是去拖死掉那幾只食人魚。巨鱷死了,這里的食物鏈遭到了破壞,野物都想占領這個地方,在這里分一杯羹,天亮了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里,這里已經非常不安全了。
“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什么時候是個頭啊。”紀曉峰憂心忡忡地說道,眼神里流露處絕望之色。
秦風笑了,反問道:“怎么,后悔趟這趟渾水了?”
“是有點后悔了,當初我知道有難度,但是沒想到每天都要經歷生死考驗,感覺自己的精神和心理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紀曉峰如實說道,有點羞愧地低下頭。
人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不一樣的,秦風是經歷了多少次的生死考研,神經越來越大條,心理素質越來越穩定,而紀曉峰和葉揚這些在學校里待著的知識分子,能經歷多少考驗呢。心理素質不過關,也很正常。
“你看看葉揚,她的心理素質就比你好多了。沒事的,多經歷幾次,對你日后有好處。想成事,不付出代價怎么可能,人多經歷幾次生死,你就會把名利富貴看得淡了。”秦風叼著煙說道。
葉揚也走過來,抱著胳膊在秦風身邊蹲下,一臉崇拜地看著秦風,說道;“秦大哥,我感覺你就像一根定海神針,有你在,哪怕遇到危險心里也是踏實的。你一定經歷過很多事,是個有故事的男人,對嗎?”
“啊哈,
倒是經歷過一點事,可是談不上有什么故事,你要想聽我的故事,等有時間我給你講講我的經歷。”秦風笑著說道。
葉揚興奮地說道;“好啊好啊,等完成了這次任務,回去了我抽時間到銀城專門去拜訪你,好好請你吃一頓。”
“哎,我也有很多故事,你想不想聽,下次來秦家莊,我講給你聽。”鐵蛋笑嘻嘻地說道。
鐵蛋到現在還打著光棍,家里給他介紹的對方他一個都看不上。其實鐵蛋心里是有合適人選的,就是拆遷辦的武偉,那次武偉復雜照顧受傷的鐵蛋,讓鐵蛋暗生情愫。可是武偉看不上他,直接拒絕了鐵蛋。鐵蛋也沒糾纏,只是標準就在那里了,喜歡有知識有文化的女人。
“去你的,你個黑炭頭的故事姐姐我不感興趣。”葉揚也開玩笑道。
鐵蛋不服氣地反駁道;“那你怎么對我三哥的故事那么感興趣?”
“那是因為秦大哥長得帥呀,你要是也像他這么帥,我就對你的故事感興趣。”葉揚笑嘻嘻地說道,一半玩笑,一半真話。
鐵蛋嘆了口氣,一臉悲壯地說道:“完了完了,講故事也要拼顏值,沒法活了。我干脆一頭撞死得了。”
“不用著急去死,等到這趟任務完成,你可以去韓國整容呀。”葉揚繼續玩笑道。
開幾句玩笑,大家心情都輕松起來,也沒有了剛才那么緊張。恐懼這種情緒是會傳染的,一個人渾身發抖,別的人也會感到不安。但如果一個人特別快樂,也特別能帶動別的人心情愉悅。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鼠群開始退走,再次列隊將那兩條食人魚扛起來,往河流下游而去,那里應該有它們的巢穴。
天逐漸亮了,太陽在東方露出魚肚白,林間的可視度增加。隨著白天的到來,每個人心中的恐懼陰影逐漸散去。
這一夜都沒有睡好,天亮后葉揚和伊美忙著燒水做飯,秦風趁機又瞇瞪了一會兒。再不補充點體力,秦風不知道自己能撐到什么時候,昨晚那么一折騰,又消耗了太多的精力。
七點多的時候,天徹底亮了,眾人走處火墻,往外看去,發現那些鼠群走得真是干凈,連死掉的都被沒死的給扛走了,草地上干干凈凈,仿佛昨夜什么事都不曾發生過。
但是看到如此景象,秦風的心開始往下沉,這里的墓穴真是古怪,里面的生物都講究協同作戰,很有團隊意識。等到時候找到了夜郎國遺址,進入寶藏,會不會有這種東西守衛。想要從他們的看護下帶走寶藏,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秦風現在明白為什么這么多年來夜郎國的后人都沒能啟開寶藏,把里面堆積如山的財富帶走了。
“走得真是干凈!”羊蝎子嘀咕了一聲。
秦風沒吱聲,繼續往河邊走去,他想看看,到了白天,那些食人魚是不是還在水里。然而到了岸邊一看,又恢復了昨天白天的情景,水面清澈見底,里面的魚蝦一目了然,哪里還有那種兇猛無比食人魚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