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已經達到了,夏江心滿意足,他這次到中醫院就是為了找茬,出一口惡氣。這段時間他自己心里其實也挺苦悶,老板秦風的前程一波三折,搞得他自己也卷進了漩渦里,心中抑郁成疾,這回利用權力發了一回狠,心里找到點平衡,心情總算松弛下來。
“既然這樣那最好,我也不想多說什么為難你們。”夏江松了口氣,他其實不喜歡這種以權壓人的感覺,更不喜歡看到人性的卑賤。
想了想,夏江說道:“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們會怎么安排秦長生的崗位。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們,秦長生是一個很好的醫生,對你們醫院的品牌提升有幫助,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你們還是按照以前那種模式按部就班,就會錯失這么一個好大夫。我不想打著秦局長的旗號壓你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真正重視人才。”
武志紅和范雪瑩看著夏江一臉認真的樣子,一時間居然無語了。秦長生真的是人才嗎?他是有豐富的經驗,而且人比較實在,可是在醫院這種注重學歷和背景的地方,秦長生作為一個外鄉人,實在沒任何優勢,醫院能給他實習的機會都算是恩典了。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秦長生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家伙,竟然有這么硬的后臺。他媽的,你早說啊,早說老子給你安排個更好的崗位不就是了嘛,何必多此一舉。
“夏秘書,我們知道小秦是人才,所以正準備重用他。你就放心吧,回去給秦局長說一聲,就說我們醫院絕對沒有虧待他的意思,一定會給他相應的福利待遇。”武志紅皮笑肉不笑說道。
夏江的心終于落地,這次替老板出頭是他個人的主意,也不知道秦風會不會領情,搞不好還落個處分。他點點頭,不再多說一句,匆匆離開了中醫院。
看著夏江開著車離去,武志紅長舒一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扭頭看著范雪瑩,沒好氣地質問道:“你怎么搞的,秦長生有這么硬的后臺你都沒察覺,你這個人事科長是怎么干的。真是的,差點讓我也跟著你受牽連。”
范雪瑩覺得自己很委屈,她哪里知道這個鄉巴佬還有這么硬的關系,滿腹委屈,兩眼落淚,低聲道:“院長,這件事是我處理得不好,你……您處分我吧。”
武志紅也不過是發發牢騷,看著雨打梨花的范雪瑩,上前一把抱住她,柔聲說道:“好啦,我也不是怪你,只是這件事差點就釀成大禍。你要知道,得罪了公安局長是什么后果,何況那個秦風還是霍家的人,哪里是我們得罪得起的。真要惹惱了他們,不光是我要挪位置,你這個職務也保不住了。”
“嗯,我知道,對不起院長,是我失職。”范雪瑩很會撒嬌,頭鉆進武志紅的胸膛里,柔順得像一只貓。
武志紅那種男人的豪邁之氣涌動,兩只手撫弄著范雪瑩的臀部,嘴巴壓在她的嘴唇上,伸出舌頭插進范雪瑩的嘴唇里,兩只舌頭不斷地攪動。兩個人都動情了,武志紅沖動之下,居
然將范雪瑩壓在沙發上,整個人的身體都覆蓋上去,手在她身上胡亂摸索著。
這對狗男女,本來今天約好了去武志紅的辦公室搞一搞的,但被夏江的突然造訪給破壞了,索性直接在范雪瑩的辦公室就開始了。
但是這些夏江已經不關心了,他要達到的目的已經達到,心中一塊石頭落地,開著車就回了光華分局。
回到辦公室,夏江看到秦風正在跟幾位民警談工作,也就沒驚擾他,自己忙自己的事情了。
等到那幾個民警離開后,夏江進入秦風辦公室,看了眼正蹩緊眉頭看一份文件的秦風匯報道:“秦局,長生的事情搞定了,醫院答應馬上縮短他的試用期,并提拔他擔任科室副主任。”
秦風抬起眼皮,看了眼夏江,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醫院憑什么提拔秦長生?還不就是因為有他這個關系嗎,這件事已經脫離了他的本意,變成了一種交易。秦風堅持不給秦長生和秦鐵蛋找工作,就是不希望別人是看在他手握大權的份上,可是最后還是變成了這種權力交易。這個世界上的公平,難道都是因為錢權交易嗎?
“秦局,我是不是做錯事了?”夏江看到秦風滿臉不悅的樣子,猛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把事情辦砸了,違背了領導的初衷。
秦風擺擺手,很無奈地說道:“你沒有做錯事,錯的事這個世道。我之所以沒有給長生和鐵蛋介紹工作,就是怕自己利用權力去做一些違背初心的事情,可是如今看來,想要獲得公平,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長生只是沒有學歷和背景,就受了這么大的委屈,本來我以為憑他的資歷可以獲得一席之地的,但是我還是想錯了。”
夏江無語,秦風心目中那個干凈的世界在哪里呢?只要涉及到利益,人都是有傾向性的,想要絕對的公平,這怎么可能。他忽然覺得這位領導很純凈,很單純,他想要的東西,其實只有理想世界里存在。
“那……那我就去忙了,不打攪你工作了。”夏江說道,他有點不敢面對秦風了,忽然覺得比起秦風來,自己要世俗得多。
秦風笑了一下,看著夏江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既然有這么幼稚的想法。”
“沒,沒有的,我怎么會這么想呢。”夏江連忙掩飾道。
秦風不在意,點燃一根煙說道:“算了,這件事本身從一開始就是我的錯,我太想當然了。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那就這么辦吧,這個世上既然沒有那么干凈的人和事,我們又何苦自尋煩惱呢。你去忙吧,準備一下下午的會議,今天也許是我在分局最后一次主持會議了。”
夏江看著秦風一臉嚴肅的樣子,知道自己的老板真的腰高升了,可是他升上去了,自己呢,自己能不能跟著過去呢?但這個話他不敢問,也不好問,只能悶頭出去了,心里卻不平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