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花月禪帶著研發小組的人也回到銀城,市政府特意舉行了招待晚宴,款待余昔和花月禪等天璽藥業團隊成員,尤天亮還請了市委書記姜世榮出席,招商局和農業局的一二把手坐陪,熱情款待眾人。
這次晚宴酒水本身是要上政府招待用酒的,但在姜世榮的要求下,最后上的酒還是秦家的桂花陳釀。姜世榮上次在秦家莊酒廠開工儀式上喝過一次,喝過之后就念念不忘,專程托人去酒廠購買,結果卻發現根本沒貨,遺憾得一塌糊涂。
這次參加晚宴,看到秦風就兩眼放光,居然放下身段給秦風索要幾瓶,搞得秦風哭笑不得。
無奈之下,秦風回到自己的住處搬來一箱子,送了四瓶給姜世榮,四瓶托余昔帶回去送給她那個幫忙的同學楊帆,剩下四瓶上了酒桌,瓶蓋一啟開,一股濃郁的桂花清香就散發出來,讓人心神為之一振。
姜世榮眼睛閃閃發亮,十分享受地抿了一口,閉上眼睛品咂滋味,然后慢慢點點頭,贊道:“好酒啊。人家美味,想來銀都集團的新酒一旦上市,肯定會大賣的,說不定就脫銷了。”
秦風笑道:“姜書記,我前兩天回去聽說酒廠的新酒還沒上市呢,就已經預定出去一大半了。”
“是嗎,這是好事啊,可喜可賀。”姜世榮很興奮地說道:“銀都集團的酒廠,再加上天璽藥業在東橋鎮投資建廠,幾個月之內銀城就引進兩家大公司,我看要不了兩年,銀城的年產值就要翻一番了。”
雖說市長管行政,書記管人事,但作為市委書記,如果經濟總發展不上去,同樣是有責任的,這證明你用人有問題,一個地方經濟能否發展起來,雖然余環境有直接關系,但最關鍵的人還是人的問題。所以姜世榮也是很想把經濟搞上去的,這樣自己還能更進一步升遷。
進了官場,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個人霸占一個位置時間太久了,下面的人絕對是怨聲載道,那是因為你擋住了別人的升遷通道,背后打黑槍的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余昔趁機笑道:“姜書記,照你這么說,這兩筆投資都與秦主任有直接關系,這樣的干部你可得重用啊,否則會寒了那些積極工作同志們的心的。”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小秦不錯,非常不錯。”姜世榮也笑道:“我都有點嫉妒尤市長了,這么好的苗子讓他搶了先,給他當了秘書了,我要是有這么一個能干的秘書,能省多少心啊。”
眾人一陣哄笑,但許多人笑得分明有點假,看秦風的眼神跟刀子似的,臉上掛著笑,心里帶著刀,這小子還真成了香餑餑了,娘希匹,憑什么?
晚宴結束,賓主盡歡,將余昔等人送回招待所之后,秦風從樓上下來出來,在大堂里看到副市長黃鑒正坐在沙發上抽煙,他看到秦風下樓,主動走了過來,指了指大堂的沙發說道:“小秦,過來坐會,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秦風心里一動,黃鑒找他能有什么是呢,估計不是什么好事,走到沙發旁坐下來,黃鑒從煙盒里掏出一根中華煙遞給秦風,說道:“來,抽我的。”
秦風點燃煙,抽了一口,警惕地看著黃鑒,問道:“什么事啊黃市長,現在可以吧。”
黃鑒抽了一口煙,問道:“小秦,你為什么要把謝國棟踢出拆遷辦?他可是老同志了,在拆遷辦干了十幾年了,你想讓他到哪另謀高就?你剛到拆遷辦就整人,這不好吧。”
明白了,原來謝國棟跑到黃鑒哪里告狀去了,這個王八蛋,難道想賴賬不成?
“黃市長,是他自己要調離的,至于他去哪高就,跟我沒有一毛錢關系,他就是調到殯儀館,那也不關我的事。”秦風冷冷地說道。
“你扯什么淡呢,什么跟你沒關系。我就想問問你,謝國棟怎么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小子是不打算給我這個副市長面子了?”黃鑒有點燥了,好歹老子也是你的上級領導,你別以為有人寵著你就沒有上下級觀念了。
秦風冷笑道:“他作為我的副手,總要給我分擔點工作吧,難道我還要給他擦屁股?謝國棟是在拆遷辦干了十幾年了,那又怎么樣,拆遷辦是干活的,不是給他養老的,他好歹是個副科級干部,一大把年紀屁都不會干,要他何用?”
謝國棟有些蒙了,詫異地看著秦風問道:“你把話說清楚,他怎么就什么都干不了啦?他在拆遷辦十幾年,沒捅過什么簍子啊。”
秦風說道:“他可能沒捅過簍子,可他除了上班時間會打麻將,他干出過啥成績呢?華遠村拆遷的輿情控制是你給我分配的任務吧?”
“是啊,怎么了,那些帖子不是都刪除了嗎,輿情幸好沒有來得及發酵就控制住了,要不然又是個麻煩事。”黃鑒說道。
秦風嚴肅地說道:“那些帖子是我找人刪除掉的。原本我是交給謝國棟負責的,可他卻告訴我,這是宣傳部的事,他干不了。他是干不了,還是根本沒往心里去?就算是能力不足,至少可以想想辦法,可他一推二五六,啥都不相干,啥都干不好,這是什么性質的問題?光吃飯不干活嗎,天下有這樣的好地方嗎,有的話你告訴我,我調到那兒去。”
“真有這種事,謝國棟這小子沒跟我說啊,他說那些帖子是他找人刪除的,還花了不少錢呢,跟我這正申請經費呢。”黃鑒狐疑地說道,但心里早就相信了秦風的話,謝國棟那腦子有這么好使嗎?黃鑒很懷疑。
“什么?他還申請經費!”秦風一下子怒了,暴怒道:“這個王八蛋,這已經不是工作態度的問題了,而是違紀行為。不行,我要去紀委告他,王八犢子,人怎么可以這么無恥!”
黃鑒也傻眼了,如果這事是真的,那這個謝國棟確實不是個東西,連自己都欺騙,貪天之功不說,居然還敢伸手要錢,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