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坐在總裁辦公室的顧知安正在與白大光通話。
“不知道白制片肯不肯賞臉和我一起吃一頓飯。”
“顧總,您這話嚴重了,能和顧總您吃飯,是我的榮幸啊。”電話那邊,一個過于奉承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那就今晚的八點。海濱會館見。”說完,顧知安便掛斷了電話。
他往沙發椅子上一靠,對著站立的陳澤說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陳澤點頭:“顧總放心。萬事俱備。”
另一邊的白大光掛斷了電話以后,禿頂的腦袋上出了一片的汗。且不說他呆在娛樂圈里這么多年,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絕對是什么樣的人都見過,加上他后來做生意,那其中的為人處世如何也都學了一個遍。顧知安這話里是什么意思,他就算是再傻也聽出來了。
鴻門宴!
可是印象中,自己和顧知安無冤無仇啊!
白大光心里煩躁的很,一刻也坐不住了,焦灼地在地上走來走去。腦子里一直在思索著自己是不是在無意之中得罪了這位少主。正這樣想著的時候,辦公室外,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沐婉星和顧夫人都退出了節目,咱們這一隊是不是就不用錄了?”
對了!沐婉星!
白大光一拍大腿,猛地想了起來。
在顧知安和這位顧夫人結婚之前,白大光多多少少聽說過沐婉星和顧知安私下來往密切的事兒。表面上,大家都在傳洛安和顧知安,實際上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沐婉星才是與整個顧氏交往甚密的人。
難不成,那傳言都是真的?
回想起之前沐婉星摔倒自己的舉動,那時候的攝像機可并沒有關。也只有這件事,會讓顧知安找上自己了。
七點四十分左右,白大光就已經到達了海濱會館。八點整的時候,顧知安帶著他的親信陳澤走了進來。
白大光連忙起身:“顧總好,顧總好!”
“坐。”顧知安簡單的一句。自己先悠哉悠哉地坐在了主位上。
偌大的包房,只有白大光、陳澤和顧知安三個人。三個人都不說話的時候,空氣安靜的可怕。白大光幾乎可以聽到自己胸腔里因恐懼跳動的心臟,仿佛下一秒就要沖出來了一樣。
白大光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那個……顧總。今天您找我來,是有何事啊?”
“沒什么。只是聽聞白制片生性風流,來聽聽奇聞艷史而已。”
顧知安話一說出口,白大光的腿立馬就軟了,整個人連椅子都坐不住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顧、顧總,我和沐婉星真的沒有什么關系!她雖然求著我辦事,可是我可沒有敢把她怎么樣啊!我、我睡得是她的小助理啊!這個沒關系的吧!”
這一句,是給沐婉星的罪名定下的實錘。
時刻觀察著顧總反映的陳澤上去照著白大光的臉就是一腳:“你在說什么鬼話。從始至終,顧總關心的女人只有顧夫人一人。你說沐婉星是什么意思?”
“不!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白大光見自己說錯了話,嚇得眼淚鼻涕橫飛,越是慌張,越是說不明白:“我、我的意思是,我和顧總的女人一點關系都沒有!哪、那里來的奇聞艷史啊!”
坐在首位默默的顧知安看著白大光,淡淡地說道:“助理。”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白大光那張肥臉頓時一片土色。
他瞠目結舌了許久,大張著的嘴里才說出了一個“啊?”字。
白大光怎么都沒有想到,今天的顧總竟然是為了那個小丫頭而來?
“顧總!我不知道您也看上了那個雛!我如果知道的話,您、您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白大光滿臉賠笑,可是顫抖著的聲音還是暴露了他的害怕:“但是顧總,那、那個小丫頭都已經跳樓死了啊。這件事只要您放了我,我保證不會再有別人知道你看上過她的事情!”
顧知安厭惡地看了白大光一眼,臉上的神色似笑非笑:“白大光,你在威脅我?”
“不!不是!”
“我說了,今天來的意思,只是想要聽白制片講講自己的故事。”顧知安說著,從座位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白大光:“既然白制片自己不說,那我顧某,只要用一點手段了。”
話音落下,顧知安的腳猛地一閃,白大光整個人飛去來,撞在了墻壁上。
“誒呦!”
一聲殺豬一般的嚎叫后,海濱會館的VVIP房間里,響起了白大光的呻吟。
剛剛撞的那一下,撞到了白大光的兩只胳膊。他此刻先是一個桶一樣,在地上滿地打滾,但因為沒有手部的力量支撐,無論如何都起不來。
“陳澤。”
“是,顧總。”
陳澤拍了拍手,從屋外進來了三個黑衣人。
地上的白大光看到這一幕,那張原本疼的通紅的臉忽然之間變得煞白。他幾乎是蛹動著肥胖的身軀到顧知安的腳下:“顧總!顧總求求您饒了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究竟是哪里惹到您了,但是我一定改!我一定改!”
顧知安滿臉都是鄙夷,想將自己的鞋從白大光的手里掙脫出來。可無奈白大光越抱越緊。顧知安本就煩躁,一腳踹開了他。
而馬上,那三個黑衣人一起涌了上去,并沒有對白大光施暴,而是喂給他一片藍色的藥片。
“大白光,既然你那么喜歡給別人灌藥,那我今天就成全你。讓你也嘗嘗被灌藥的滋味。”
白大光的嘴巴,直到他將藥片咽下去了以后,才被松開。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顧知安:“什么?”
顧知安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漠:“這東西,還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藥效極大。如果不在時間內解決的話,人會廢掉。”
“廢……廢掉……”白大光喃喃著重復,猛地抬頭:“那是什么意思?”
“明天你自然會知道。”說完這一句,顧知安就從座位上起身。臨行之前,他滿眼厭惡地看著地上那個滾來滾去的身體:“看住他。藥效不過,不許放他走。”
“是!”三個人齊齊一聲中。顧知安關上了身后的那扇門。
回去時,整棟別墅的燈都是暗的。顧知安下意識地以為家里沒有人,但是推開門,卻發現沐清歌只點了一盞小夜燈,縮在壁爐下面看書。
“這么晚才回來,又去安慰你的姘頭了?”
聽見腳步聲的沐清歌也并沒有從手里的書籍里抬起頭來,直接扔給了顧知安一句嘲諷。
顧知安并沒有回擊。而是挨著沐清歌坐下:“去見了白大光。倒是你,沐清歌。你在發布會上宣布退出節目,很讓我意外。”
顧知安的突然接近,嚇了沐清歌一哆嗦。她下意識地就想要往旁邊竄,顧知安伸出手,一把攔住了她:“坐下。”
“我不舒服。”
“忍著。”顧知安言簡意賅:“合同中規定,必要時你需要對我虛情假意。”
沐清歌的眉頭直接皺起:“你逗我?我怎么沒看到這一條?”
“第九頁的第58條。”顧知安脫口而出:“你不是沒有看到那一條,你是什么都沒有看到。畢竟當時你是閉著眼睛簽下到字。”
被顧知安揭穿的沐清歌無話可說。只好強忍著別扭坐在顧知安的身邊。顧知安對剛剛的問題不依不撓:“回答我。”
“那個小女孩歸根結底是因為我和沐婉星結仇,才被當成了工具,說起來我也有不能推卸的責任。這是第一。第二,我離開顧氏集團旗下的公司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兒嗎?正好你也不用覺得我給顧為丞當奸細,天天防賊一樣防著我了。”
“是。我省了不少心。”
聽到這句話的沐清歌簡直要翻白眼——顧知安這個人,還真是給個坡就往下走啊。
“你說你去見白大光了?干什么?給沐婉星的下一個節目鋪路?”
本來想要閉目養神一會兒的顧知安又一次被沐清歌吵到。他睜開眼睛,忽然用少用的認真神色看著沐清歌:“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
沐清歌牙尖嘴利地回擊:“那不然呢?”
“你想要對白大光做什么,我早就知道。”顧知安看著沐清歌:“今晚就是去解決他。”
沐清歌倒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她凝視了顧知安的臉好幾秒,確認剛剛的話不是幻覺。但嘴里仍然遲疑著:“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
“當初他喂給那個小助理的藥,我查到了。今天我喂了三倍的劑量。明天,白大光底下的東西,就再也用不了了。”
顧知安是用一種極為平常的語氣說的。好像他做的事情,就像是去菜市場買了一把香菜那個簡單。
但的確引起了沐清歌的不適。
她想了半天,終究想不到要如何回應他的這句話。
倒是顧知安率先一步站了起來,對著沐清歌道:“今天下午趙叔打來電話,說老爺子已經出院了。沒什么大礙,這段時間只需要靜養就可以了。”
沐清歌機械地點了點頭:“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