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箏頓了頓,說:“我總感覺路路有事瞞著,不過她也不說,昨天就只說了過兩天要去鄉(xiāng)下接孩子。我就問她你兒子不是在澳大利亞么,她說有人給送回來了,站在在家里她媽媽那里看著。”
宋予喬點了點頭:“嗯,然后呢?”
華箏接著說:“昨天晚上我問了她一會兒,她才說孩子生下來因為是有殘疾的,所以那個華僑富商根本就不承認,但是她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到頭來卻什么都撈不到,她不甘心,然后就打官司,之后用了一些手段,那個富商打給她一筆錢,就是借用你的名字辦的那個賬戶的一筆錢……”
說到這兒,宋予喬就有些明白了。
原來,這筆錢是這樣來的,怪不得是要借用她名下的賬戶,恐怕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好在最后的時候脫身。
“我就是先給你說一聲,你也好心里有個準備,知道她現(xiàn)在就是這樣一個情況,”華箏說。“就這樣,今天晚上一起出來吃個飯。”
“好,我知道了。”
宋予喬其實昨天就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勁了,不過路路和華箏對她不一樣,華箏是有什么全都表露在外,還會和宋予喬商量著來,但是路路不會,從上學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能夠看的出來了。
掛了華箏的電話,身邊鄭青問:“華箏的電話?”
“你知道華箏?”宋予喬有些驚訝了。
鄭青點了點頭:“聽鄭融提起過一些。”
宋予喬其實很好奇,在鄭融口中,她們的友誼是怎樣的,鄭青說了一些。葉氏總公司就已經(jīng)到了。
從車上跳下來的時候,宋予喬腿一軟差點摔了,腰有些酸,走路的姿勢也盡量保持與平常無異,不過總是感覺有異樣,就連身邊的鄭青也發(fā)覺了,問:“腳扭到了?”
宋予喬連忙擺手:“沒關(guān)系。”
今天晚上一定不能跟裴斯承回華苑了,有很長時間都沒有回去金水公寓了,回去看看姐姐,順帶找房東續(xù)下房租。
宋予喬這并不是第一次來到葉氏,不過以這種正式場合下開會,還是第一次。
在會議室內(nèi)落座。從葉氏旗下分公司趕來的人并不多,隨后是總公司的高層,其中,宋予喬就看到了戴琳卡,戴琳卡依舊帶著一副眼鏡,身上一套十分干練的職業(yè)套裝,在看見宋予喬和鄭青的時候微笑的點了點頭,還與鄭青打了招呼。
最后進來的當然就是葉澤南。
葉澤南走進來。第一眼看向的就是宋予喬,相反,不知道宋予喬是有意還是無意,側(cè)首跟身邊的鄭青說話。
他宣布了一下公司里的人事調(diào)動,有關(guān)于總公司的幾位高層管理,然后就是前來參加會議的分公司的人員調(diào)動,鄭青到下個月升為首席設(shè)計師兼執(zhí)行總監(jiān),基本上就是淺語公司的二把手,這倒是令宋予喬興奮的一個消息。
宋予喬現(xiàn)在完全算是一個編外人員了,她不了解為什么葉澤南會讓她來參加這種無聊透頂?shù)臅h,就連葉澤南也不知道。
葉澤南忽然有一些后悔了,他想他不應該在宋予喬的辭職信上簽字,那樣的話,他最起碼師出有名的讓宋予喬過來。
散會后,葉澤南的秘書在一邊叫住了宋予喬。
“宋小姐,葉總說有事情找你,需要你去一下他的辦公室。”
宋予喬皺眉,點了點頭說:“好的。”
她只是口頭上答應了一聲,并沒有打算去找葉澤南,但是一轉(zhuǎn)身,后面的秘書就又跟了過來,“宋小姐,您還有其他事情么?”
宋予喬索性直接拒絕:“很抱歉,你去告訴你葉總,我現(xiàn)在有事需要離開,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電話或者郵件通知。”
但是,這個秘書似乎是得到了葉澤南的指示,一定要把宋予喬請到他的辦公室去,所以,宋予喬向前走幾步,她就在后面亦步亦趨,而且還一直在不停地說話。
宋予喬停下腳步,臉色看起來已經(jīng)很差了。
“你就過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鄭青知道了一些宋予喬與葉澤南的過往,他作為一個局外人當真是無法插話,也許他弟弟鄭融從X大回來了可以和宋予喬說上幾句,“我開了車在下面等你。”
宋予喬思慮片刻,便轉(zhuǎn)身,跟隨葉澤南的秘書一起去了辦公室。
葉澤南沒有在辦公桌前坐著,而是在窗邊站著,宋予喬在進入之后,秘書就退出去了,還反手帶上了門。
宋予喬就站在門口,沒有向前移步。
葉澤南轉(zhuǎn)過來,窗戶外的自然光,反射在光潔的地面上,好像是打上了一層薄薄的蠟。
他看著宋予喬,就好像中間是隔了一層銀河,自從他簽下離婚協(xié)議書的那一刻,或者說從三年前,他因為心里的一個梗,將宋予喬狠狠地羞辱從身邊推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永遠不復相見了。
葉澤南心里糾纏了很久,才開口道:“宋予喬,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想見我,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么?”
葉澤南這句話,不再像是以往一樣,用那種咄咄逼人,用那種刻意的羞辱挖苦,說的很認真,就連宋予喬都可以聽得出他話語中的悔意。
但是,一旦錯過了,就是真的錯過了。
宋予喬不是那種貪心的人,她也說過,一旦是讓她失望過的人,今后,她絕對不會對這個人再抱有任何期望。
“沒有了,葉澤南,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宋予喬說,“你必須是要向前看的,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她真的是喜歡過葉澤南,愛過葉澤南,但是如今,她發(fā)現(xiàn),她終于可以不帶任何情緒,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說出上述一番話來,就好像是一部電影的念白一樣,完完全全的旁觀,從高中以來,到現(xiàn)在結(jié)婚再離婚的這三年。
葉澤南動了動唇,覺得聲音無比的艱澀:“你離開葉氏,準備去哪里工作?”
“還沒有想好,也許會重新回到學校里去,把剩下的兩年學念完,”宋予喬說,“謝謝你的關(guān)心,再見。”
“等等,”葉澤南說,“你真的跟裴斯承在一起了么?”
宋予喬放在身后門把上的手,猛地一下頓住,后背僵硬。
她知道,既然葉澤南提及了裴斯承,就必然已經(jīng)知道了她與裴斯承之間的關(guān)系了。
她對于葉澤南,從來都是坦坦蕩蕩的,但是這一次,因為葉澤南和裴斯承的親戚關(guān)系,她覺得無法面對,在葉澤南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葉澤南看到現(xiàn)在宋予喬頓了一下腳步,卻一言不發(fā),就知道,是坐實了。
他苦笑了一下,“我之前看到過了,而且有一些報紙的娛記送上來的照片新聞,一些八卦的小道消息,裴斯承壓下來了,不過我看到過……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
宋予喬知道葉澤南口中的別人指的是誰,回過頭來,對葉澤南微微點頭,說:“謝謝你。”
忽然,在宋予喬想要打開門的一瞬間,葉澤南忽然從后面撲過來,直接將宋予喬壓制在門上,直接就在她的后脖頸上吻了下去,是那種大力撕扯的吻,疼得宋予喬當時就叫了出來。
“葉澤南,你瘋了是不是!”
她猛烈的掙扎,根本就不知道為什么葉澤南剛才還完全是好好的,為什么會突然做出這樣過激的行為。
宋予喬的雙臂被葉澤南擰在腰后,身上的襯衫已經(jīng)完全散了,前面的衣扣因為葉澤南的大力扯拽迸開了兩粒扣子,里面的胸衣已經(jīng)露出來了。
原本女人和男人的力氣就是懸殊的,更別提現(xiàn)在忽然有些發(fā)瘋了的葉澤南。
宋予喬被按在門上,就算是現(xiàn)在想要用腳踢或者是用牙齒咬,全都無濟于事,只好用高跟鞋去踹門,希望外面的人能夠聽到一些動靜。
但是,就算是外面的人聽見了,總裁辦公室哪個小職員敢私自闖進來呢?
葉澤南好像發(fā)狂了一樣,襯衫連帶著外面的西裝小外套都被撕扯下來,露出了白潤的肩頭,只可惜,上面尚且存在的吻痕,讓葉澤南的動作更加失控了,幾乎是咬上了宋予喬的脖子,疼的宋予喬一下子就叫了出來。
當葉澤南的手從她的套裙外伸進去的時候,她終于大聲哭出來:“葉澤南,你清醒點!別讓我恨你!”
葉澤南眼睛布滿了紅血絲,在一片灰暗中,他好像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子,一蹦一跳地向他伸出手來,說:“我叫宋予喬,請多多指教。”
他下意識地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瞬間口腔里全都是血腥味,就連一口潔白的牙齒都被染紅了。
內(nèi)心好像有無數(shù)蟲蟻在啃咬,那種感覺讓人難以忍受,不過,舌尖的疼痛拉回了他的神智,他狠狠地向前推開了宋予喬,自己向后退了一步,轉(zhuǎn)過身一下子將墻邊靠著的一個書架給推翻了,嘶啞著嗓音說:“走!”
不用葉澤南說,宋予喬也知道要走。
只不過,現(xiàn)在她這副樣子,衣冠不整,頭發(fā)全都散亂了,身上的襯衫扣子崩裂,眼睛里仍然含著眼淚,一出門,只要是眼睛不瞎的,都可以看得出發(fā)生了什么,再加上剛才她的大聲喊叫,雖然辦公室的門是隔音的,還是可以聽到一些聲音。
這種辦公室性騷擾的事件,在一些企業(yè)算是屢見不鮮了,不過在葉氏,作為年輕有為的葉澤南,除了私底下的私生活混亂一些,在工作上,卻還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事情,更何況,最近就算是報紙上或者網(wǎng)上的八卦新聞上,葉澤南出去流連花叢中的消息報道葉氏很少了,真不知道這一次是怎么了。
她沖出去的同時,就直接撞到了前面的一個人,不過她低著頭直接向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人是誰,只是匆忙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宋予喬現(xiàn)在這幅樣子根本就沒有辦法出去見人,就直接沖進了女洗手間里,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用冷水濕潤了一下眼睛。后脖頸有些疼,似乎是在剛剛?cè)~澤南吻上來的時候咬了一下,破了皮。所以,頭發(fā)她也不打算再綰上去了,頭發(fā)還好說,只不過襯衫前面被葉澤南扯斷的扣子,從脖頸一直到下面的腰身處,只剩下了一顆扣子。
包里根本就沒有帶著針線,也沒有扣子。
不過外套一件修身的小西裝,勉強可以遮掩一下,足夠她到下面的商場去買一件新的襯衫換上。
這個時候,從洗手間外面走進來一個女人,垂在肩頭的頭發(fā)沒有挽起來,看見宋予喬的同時頓了頓腳步,走過來,問:“你就是宋予喬?”
宋予喬點了點頭。
喬沫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說:“你跟我過來,我這里有針線。”
宋予喬剛剛從辦公室里沖出來的時候,就是一下子撞上了喬沫,只不過她沒有多注意,現(xiàn)在看喬沫的衣服,知道這人也是葉氏的員工,便微微一笑,道了一聲謝:“不用了,謝謝你。”
說完,宋予喬就走了出去。
喬沫站在鏡子前,站了一會兒,用冷水江頭發(fā)濕了一些,臉上灑了了幾滴水,然后才從洗手間走出去,徑直走向葉澤南的辦公室。
辦公室門口,一個秘書正在捧著一些文件,想要敲門讓葉總簽字,喬沫從后面走過去,“什么是?”
小秘書一回頭,看見是喬沫,趕忙回答:“這是給葉總簽的一些文件。”
“好了,我拿進去就可以了。”喬沫說。
小秘書急忙將文件遞交給喬沫。
她對于這個直接空降過來的葉澤南的秘書還是很害怕的,特別是在喬沫來到的第一天,就直接將一個倒茶不小心灑出來的小秘書給開除,完全是讓整個行政辦的人怕了她,更何況,她與葉總還有著一絲一縷的聯(lián)系。
喬沫拿著文件進了門,葉澤南已經(jīng)恢復了一些神智了,現(xiàn)在趴伏在桌面上,雙眼仍舊是赤紅的,手有些克制不住的發(fā)抖,書架完全翻到在地上,上面的書散落了一地。
喬沫為葉澤南端來一杯水:“好些了么,再喝點水吧。”
葉澤南坐下來,喝了兩口水,靠在身后的座椅上,自己揉了揉太陽穴,平復了一下呼吸,視線才逐漸的清明了。
在清醒過來的片刻,他雙手支撐著頭,撐在辦公桌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就失控了,只覺得是一瞬間的事情,似乎是因為宋予喬的哪一句話,終于點燃了他心里足夠可以綿延的火種?
………………
在葉氏總公司里遇上的這件事,在宋予喬看來,就是一個意外,一個噩夢,這讓她以后絕對都不敢輕易踏進葉氏總公司的大門了,而辭職手續(xù),在下周辦好,她就會立即離職,絕對不再多停留半步。
鄭青沒有多問什么,只是把車停在了一個商場的入口。
宋予喬說:“不用你陪我,我自己進去買就可以了,十分鐘搞定。”
只是一件工作穿的襯衫,并不需要多看,宋予喬進入商場之后,就直奔其中的女裝區(qū)。
但是,沒有想到,真的是不巧,會在這里遇上張夢琳。
狹路相逢么?
張夢琳還真的就跟狗皮膏藥一樣,看見宋予喬就主動地黏了過來,“予喬姐!真是有緣啊,好幾次在商場里面遇上你了,你這是要買什么來了?”
宋予喬知道,如果現(xiàn)在她不說話的話,那么張夢琳會一直揪著你不放,所以她停下來腳步,冷冷的看了張夢琳一眼:“我跟你很熟么?你叫什么名字?”
“你……”
張夢琳瞇著眼睛,忽然就看見了宋予喬的襯衫扣子處,只有斷掉的白色細線,而沒有扣子,她的襯衫只是遮掩著的,并沒有系。
“予喬姐,你這是跟誰在外面大戰(zhàn)了一場啊,連衣服都撕了?難道是跟我姐夫?”張夢琳說著,就向后招了招手,“姐夫!剛剛我還跟你提到予喬姐呢,現(xiàn)在居然就碰上了,還是心想事成啊。”
宋予喬一聽,心里就有點慌了,果然,就在前面不遠處的升降電梯口,看見了裴斯承。
裴斯承仍舊穿著下午送她去上班的時候穿著的西裝外套,身后站著黎北,另外一邊站著的是張夢琳的經(jīng)紀人,宋予喬曾經(jīng)見過幾次,現(xiàn)在記得很清楚。
其實,就算是張夢琳沒有叫裴斯承,他也看見了宋予喬,似乎就是心有靈犀一樣,只要是宋予喬出現(xiàn)在他周圍,他可以自動感覺到,真的有那種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的感覺。
張夢琳直接抓住宋予喬的手腕,好像她真的是不計前嫌一樣,說:“上一次華箏姐扇了我一個耳光,我沒有在意,無所謂,反正她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是你的朋友,她都不覺得堵得慌,我憑什么覺得堵得慌,你說是不是,不過,我告訴你宋予喬,這種搶別人男人的事情不能多了,就跟夜路走多了容易見鬼一樣,是一個道理。”
張夢琳用那種陰測測的笑容,小聲將這么一大段話向宋予喬說完之后,那邊裴斯承也走了過來,張夢琳換上了一副笑臉,“姐夫,你看巧不巧,上一次來商場給我選首飾的時候,就是遇上了予喬姐,這一次又遇上了予喬姐,還真是有緣啊。”
宋予喬在和張夢琳一拉一扯之間,身上遮掩著的襯衫衣扣已經(jīng)開了,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胸衣。
裴斯承皺了皺眉,兩步就走過來,也不顧張夢琳和她的經(jīng)紀人都在場,直接就伸手將宋予喬身上襯衫的衣扣給遮掩住,然后拉過宋予喬的手。
宋予喬被裴斯承在大庭廣眾之下的這種行為嚇了一跳,她完全沒有想到,裴斯承竟然會直接來牽她的手。
張夢琳也完全懵了,她敢這樣肆無忌憚地叫著裴斯承,這邊抓著宋予喬,就是在想,裴斯承現(xiàn)在必然是不會想要公開這樣的身份,一旦這種身份公開的話,宋予喬的身世也是必定要被暴露出來,張夢琳之前專門找私家偵探調(diào)查過宋予喬,自然也就知道,宋予喬曾經(jīng)嫁過人,她現(xiàn)在就是個離婚的女人,離婚的女人怎么能配的上裴斯承?
可是,這……這……
“姐夫,你跟予喬姐……”
張夢琳還真的是做戲做了圈套了,到了現(xiàn)在都在叫予喬姐,不過,也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裴斯承笑了笑,已經(jīng)脫下來自己的外套西裝為宋予喬披在了身上,然后轉(zhuǎn)過來對張夢琳說:“Celine,說了幾次,不要叫我姐夫,但是你既然這么叫了,那就算了,你予喬姐的男朋友當然也可以稱為姐夫。”
這就是光明正大的承認了。
黎北正在感嘆自己老板的魄力,就聽老板叫了一聲,“去開車。”
“是。”
裴斯承一只手摟著宋予喬的肩,在向外走的時候,經(jīng)過經(jīng)紀人身邊,說:“看好她,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經(jīng)濟人點了點頭。
面對著裴斯承的背影,張夢琳忽然大喊了一聲:“裴斯承!那我姐姐呢?!你真的把我姐姐給忘了么?”
她說著就直接沖過來,在一邊的經(jīng)紀人都沒有來得及阻攔,張夢琳就已經(jīng)跑到了前面,一把抓住了裴斯承的胳膊,“你忘了你曾經(jīng)答應我姐姐要好好照顧我的,現(xiàn)在你竟然就為了這么一個女人?就為了她?”
張夢琳用手指著宋予喬,“就為了這個蕩婦!”
宋予喬的臉色白了一下。
一瞬間,裴斯承的目光里射出了寒光,雖然他的嘴角仍舊是向上勾著,微微笑著,張夢琳向后縮了一下脖子,她知道裴斯承生氣了。
因為張夢琳現(xiàn)在本身身為明星,身后盯梢的媒體記者就不少,現(xiàn)在一聽這,就知道一定是大新聞了,索性連躲都不躲了,從藏匿的角落里出來,拿著相機就是一陣猛拍。
裴斯承現(xiàn)在根本就不在乎,好像沒有看見一樣,幽冷的目光從張夢琳的臉上,落到經(jīng)紀人的臉上,叫經(jīng)紀人走過來一點。
“Celine這段時間拍戲趕片場,還有接各種各樣的通告,實在是太累了,這已經(jīng)是六月份了,八月份就是她的十八歲生日宴會,恐怕這樣忙的話,到時候會精神狀態(tài)會不佳,這兩個月,想讓她好好休息一下,養(yǎng)好精神。”
說完,裴斯承就摟著宋予喬直接出了商場的大門,留下在原地完全呆愣的張夢琳。
對于明星來說,兩個月不在公眾視線中出現(xiàn),就會完全被淡忘,裴斯承這番話,就是變相的將她雪藏了!
這個時候,張夢琳才知道,剛才的話,真的是觸及到裴斯承心中的雷區(qū)了。
她在渾身恢復知覺的下一秒就要抬腿過去追,卻被身后的經(jīng)紀人直接攔住了,“你現(xiàn)在追過去對裴斯承說就是自討苦吃,說不定直接就將你在八月份的生日宴會也給取消掉了,你現(xiàn)在就老老實實先呆著!”
張夢琳徹底慌了,她轉(zhuǎn)過來抓著經(jīng)紀人的衣袖,“但是,兩個月的話,我就完全過氣了啊!”
她現(xiàn)在才只是一個小明星,剛剛開始紅,還沒有到了大紅大紫的時候,還沒有到那種不需要出境,不需要煽動力,就可以獨自成為影后級的人物。
過氣的話,在圈子里就很難在紅起來了。
“這只能怨你自己口無遮攔,我已經(jīng)說過你多少次了,”經(jīng)紀人也很無奈,“現(xiàn)在到處都是記者,別明天的頭版頭條又曝出來你的一些丑聞了,先回去再說,你想要去求裴斯承,也等他現(xiàn)在的火氣消了。”
………………
現(xiàn)在的裴斯承確實是有火氣,不過也不是完全因為張夢琳,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宋予喬現(xiàn)在的衣冠不整。
宋予喬身上還披著裴斯承的西裝外套,看著裴斯承眸中的神色,她笑了笑:“你也來商場買東西啊?”叉丸頁技。
裴斯承的手肘撐在車窗上,轉(zhuǎn)臉看著宋予喬,“是啊,我不來買東西,怎么能看見你現(xiàn)在這樣子,看起來像是被人撕衣服了?”
宋予喬心里有些虛,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裴斯承和葉澤南的關(guān)系更加僵化,畢竟是同樣一個屋檐下的人,裴臨峰是裴斯承的父親,也是葉澤南的外公,雖然因為裴玉玲的關(guān)系,葉澤南和裴家并不親近,最起碼在結(jié)婚這三年來,宋予喬都沒有見過裴玉玲經(jīng)常走動,如果是忙的話,也只是在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派人去送一下東西,所以,在外界,關(guān)于葉家和裴家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是十分清楚明了。
裴斯承忽然拿過宋予喬的手來,捏在兩只手指間把玩著,一根一根手指撫摸過去,“想想用什么話能把我搪塞過去?”
裴斯承捏著宋予喬的手指,讓宋予喬感覺出了一掌心的汗。
“黎北,開車,直接回華苑。”
“回華苑干什么?!”宋予喬直接轉(zhuǎn)過身來,扭的厲害了,腰酸了一下,不禁蹙了一下眉。
裴斯承一條手臂已經(jīng)攬著宋予喬的腰靠近,在她耳朵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干你,你說好不好?”
“流氓!”
“我是流氓也不會撕爛你衣服啊。”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宋予喬就知道對裴斯承還是要實話實說,她想要在裴斯承面前隱藏什么,那絕對會得不償失,裴斯承肯定會把她捏在手心里面。
說完之后,宋予喬斟酌了一下,說:“我對于葉澤南已經(jīng)完全放下了,之前他沒有碰過我,這一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忽然失控……裴斯承?”
裴斯承在宋予喬的額上吻了一下,手指在她的手腕上揩了一下,“晚上回去我要好好檢查一下。”
宋予喬知道裴斯承什么意思,直接拒絕,“我今晚要回金水公寓睡啊,我已經(jīng)很長時間都沒有見我姐姐了。”
裴斯承說:“金水公寓沒你的地方住了,我表哥搬進去了。”
韓哥?
正當宋予喬愣神的時候,裴斯承已經(jīng)伏在了宋予喬的耳畔,“我很高興,楚楚。”
宋予喬微愣。
她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原來在加拿大的時候,騙了裴斯承她叫夏楚楚,但是聽見裴斯承這樣叫她,不免的還是有一些不大適應。
“為什么?”
裴斯承扣緊了宋予喬的腰,額頭相抵,“你是完完整整屬于我的,只屬于我。”
或許真的是大男人心里作祟,有哪一個男人,不渴望著自己最愛的女人,是完完整整的屬于自己的呢?
裴斯承在這一點上,絕對是屈從于自己本山最原始的感覺了。
因為宋予喬在公司里還有事,所以裴斯承就讓黎北開車把她送到了淺語公司門口,路過一個服裝店,先進去給宋予喬買了一件職業(yè)襯衫。
車子繼續(xù)平穩(wěn)地行駛,黎北在接到老板的目光之后,便直接將車前車后的擋板升了起來。
宋予喬到底還是沒有練就如同裴斯承那般的厚臉皮,在裴斯承撐起手臂看著她換衣服的同時,轉(zhuǎn)過了身背對著裴斯承。
在裴斯承看來,宋予喬的腰身很軟,在宋予喬伸手拿襯衫的同時,便使了使壞,將新襯衫向后扯了一下,恰好從宋予喬手指間扯脫了。
宋予喬直接轉(zhuǎn)過來瞪著裴斯承:“你幼稚不幼稚?”
裴斯承搖頭:“不幼稚。”
裴斯承很喜歡在自己的目光下,宋予喬原本白皙透亮的皮膚,染上一層讓人遐想的霞緋色,讓人垂涎。
不過,接下來的一路上,裴斯承也沒有再挑逗宋予喬了,直到她下車之前,先拉住了她的手腕,“下班我來接你?我爸媽說想要見你。”
宋予喬頓時愕然:“晚上我約了華箏和路路一起吃飯,能不能改一個時間?”
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裴斯承說:“好,那就明后天,挑一個時間。”
宋予喬忙不迭地點頭,然后便直接跳下了車。
裴斯承看著宋予喬不能快走還扭著腰想要走得很快的別扭姿勢,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黎北真是不忍心打斷自己老板這種溫柔如水的目光,所以,那就不忍心好了,讓老板多看幾秒鐘。
裴斯承收回目光,臉上的笑意已經(jīng)消失了,說:“黎北,查一下,葉澤南最近在和什么人接觸。”
從剛才的溫柔旖旎,一秒鐘變成冷面老板,黎北一時間沒有轉(zhuǎn)過來彎,不過反射性地就直接點頭:“是。”
………………
晚上六點半,宋予喬接到了華箏的電話,約好了地點,讓宋予喬直接過來。
“我們都已經(jīng)到了,你什么都不用帶,帶著嘴來就好了。”
晚飯約好的地點是一家比較高檔的西餐廳,環(huán)境優(yōu)雅,華箏認識這里的大廚,雖然價格很貴,但是在于華箏的面子,菜的量都很足。
其間,就說起路路的兒子。
“叫什么名字?”宋予喬吃了一口水果沙拉。
盧璐正低著頭切盤中的牛排,卷發(fā)垂散在肩頭,貌似漫不經(jīng)心地說:“還沒起名字。”
宋予喬與華箏對視了一眼。
盧璐切了一塊牛排放在齒間,抬起頭來問宋予喬,“你呢,你兒子叫什么名字?”
“裴昊昱啊,”華箏搶先說,“昨天不是告訴你了么,裴斯承的兒子。”
“哦,我給忘了,”盧璐笑了笑,“我這不是沒有想到么,裴家不是C市的大家族,門檻很高么?”
宋予喬聽了這話,手中的刀叉相撞,發(fā)出叮咚一聲。
華箏皺了眉,“門檻高怎么了,還不都是人么,難道咱們予喬還配不上裴斯承么?”
盧璐抽出紙巾來擦了一下嘴角:“我沒那個意思,你們多想了,去洗手間么?那我先去一下洗手間,馬上回來。”
華箏看了一下宋予喬的臉色,“別多想,我總覺得路路這一次有些怪怪的,好像看什么都不順眼,昨天在我家里住,正好我表嫂送我一張巴黎米蘭時裝周的入場券,她就有些陰陽怪氣了。”
宋予喬搖搖頭:“我沒多想,可能是在國外住的時間長了吧。”
盧璐走進女洗手間,拿著化妝包補了補妝,瞇著眼睛看著鏡子里十分妖嬈的容顏,面無表情地將化妝包里的東西收起來,靠在墻邊抽了一支煙,在身上噴了些散味的香水,才從洗手間走出來。
剛走了兩步,胳膊就被后面一只手拉住了。
盧璐轉(zhuǎn)過身來,臉上帶了三分不耐煩,卻意料之外的看見了葉澤南。
“盧璐!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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