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宿管阿姨也是睡了,叫醒了宿管阿姨肯定會吵一頓,還不會給開門,何淑慧便小聲的勸宋疏影:“要不別出去了,今天太晚了。”
宋疏影大步走在前面。何淑慧見宋疏影不理她,也便加快腳步跟上去。
還好在走廊盡頭的窗子可以跳出去,在外面有臺階。并不高。
宋疏影將大門口的椅子搬過來,放在窗子下面,先踩著椅子從窗戶跳了出去,才來拉何淑慧。
因為寢室的宿舍樓一樓都是那種六人間的寢室,室內沒有衛(wèi)生間,忽然門吱呀響了一聲,從里面走出來一個睡的迷迷糊糊的女生,在余光掃到在窗口的一個黑影。嚇得立即就瞪大了眼睛。
何淑慧已經(jīng)從窗臺上跳了下來,宋疏影拉著她趕忙就向旁邊的灌木叢的樹影里跑去。
被人看見,和被人看見臉,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醫(yī)學院這邊對大一新生管的還是比較嚴的,一般如果夜不歸寢的,除了原先那兩個令人討厭的室友是主動搬出去另外有何淑慧給宿管阿姨打掩護的話,她們倆這就是明知故犯了,而且寢室里現(xiàn)在沒有人……
兩人沿著學校的小路走,凌晨兩點,看著路燈都是陰森森的。
何淑慧問:“要去哪兒?”
宋疏影說:“夜店,酒吧。”
一路上,何淑慧嘟囔了一路。“不是吧,你真的是我親姐姐,我……我不敢啊。”
宋疏影捏了一下何淑慧的手臂,“都已經(jīng)出來了,大不了一會兒我進去,你在外面找個酒店開房間睡一夜。”
何淑慧立即將頭搖的好像是撥浪鼓一樣:“不,我本來今天就是要通宵的,去酒吧和在寢室沒有什么差別。”
宋疏影看了一眼何淑慧,“口是心非,其實你就是想要去看看夜店什么樣兒。”
何淑慧聳了聳肩:“是的啊。就是啊,我就是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宋疏影:“……”
說是帶著宋疏影去酒吧,其實宋疏影也沒有去過酒吧。之前跟著韓瑾瑜想去,結果還被攔了。
雖然沒有去過,但是在C市也算是有兩個月了,一些最基本的信息還是已經(jīng)了解過的,酒吧也就知道幾個。
何淑慧有點忐忑,不過一雙眼睛閃著賊兮兮的光。
兩人打車到了市區(qū),找到一家名為“夜精靈”的酒吧門口,招牌上霓虹燈閃爍,宋疏影便拉著何淑慧進了這家酒吧。
這是宋疏影第一次帶人來這種場合。
………………
凌晨。
正是夜生活剛開始的時候。
進入酒吧內,經(jīng)過前面的前臺吧臺和長長的走廊,后面才是開闊的場地,推開玻璃門,頓時是一陣喧囂的DJ聲,震耳欲聾,真的是好像進入了妖精窟一樣,群魔亂舞。
宋疏影走在前面,身后的何淑慧小跑著跟上前面的宋疏影,左看看,右看看,好像這個沒見過那個沒見過似的。
宋疏影錯后兩部,說:“挺直腰,別跟個未成年似的,你現(xiàn)在是個女人。”
何淑慧忙不迭地點頭。
不過,宋疏影也能看得出來,何淑慧還沒有過第一次,所以就算是來到這種場合,也就是來見識一下,對于女人的第一次,這樣寶貴的第一次,還是留給喜歡的人吧。
“你就跟著我,任何人遞過來的酒都不要接,你記著,你還要留著你的第一次給你的白馬王子呢。”
“嗯嗯嗯,”何淑慧點頭,“是的,那你呢?你的第一次呢?”
宋疏影拉著何淑慧坐到吧臺旁邊,沒吭聲,一邊的何淑慧就湊過來,“你肯定是已經(jīng)獻出去你的第一次了吧,哈哈哈哈,一定是的!”
宋疏影轉過來,直接將手掌張開按在何淑慧的臉上,這邊已經(jīng)詢問吧臺的小哥,要了兩杯度數(shù)不是很高的酒,然后放在唇邊淺淺的啜著。
她第一肯定是不能讓自己喝醉,不光是自己,還有身邊的一個何淑慧,總不能出來一趟就誤入狼窟了。
想到這兒,宋疏影忽然覺得懊惱。
她真想讓自己能夠不時時刻刻這么理智,隨性一次,不用想自己也不用想別人,如果自己要想要拋卻理智,那么必須有另外一個理智的人陪伴在身邊。
就比如說……
怎么又想到韓瑾瑜了?
宋疏影穿的是一條黑色的裙子,外面逃了一件白色的珍珠小坎肩,頭發(fā)披散在肩頭,她原本長得就漂亮,現(xiàn)在這一身裝束也凸顯身材,自然少不了很多男人來搭訕的。
既然是來找樂子的,那也就順著這些男人的話往下說,一些男人眼睛里都冒著狼一樣的光。
這個時候,倒是輪到一邊的何淑慧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生怕宋疏影一不小心被人揩油了。
不過,宋疏影就算是跟人調侃,跟人曖昧,也都有一個度。
而這個度,恰好就剛剛好撩撥了一些喝醉酒正在蠢蠢欲動的男人們。
一個端來一杯藍色雞尾酒的男人被拒絕了之后,將酒杯向吧臺上重重一放,說:“你這婊/子別不知好歹啊!都已經(jīng)出來賣了,別搞這些拒絕,拒絕就是你想!裝什么裝,剛才就看見有好幾個男的從你這邊走了,都是孬種!老子今天就要定了你了。”
說著,這人就伸出手來向宋疏影的裙子下面伸過來。
宋疏影眼神冰寒,她也只是在面前放了一杯酒,也就是裝裝樣子,基本上都沒有喝,所以,當這人的手撩起她裙子的那一刻,不待身邊的何淑慧出手,她就已經(jīng)霍然出手,將這個男人的手腕給卡住了。
“不好意思,我就是喜歡這么裝。”
不過,宋疏影倒是沒有料想到,這個男人另外一只沒有來得及被抓住的咸豬手,端起在吧臺上放著的那杯淡藍色的雞尾酒,就直接向宋疏影潑了過來,宋疏影偏了偏頭,但是側臉和頭發(fā)上還是沾上了酒液。
………………
這里下面一層是酒吧,上面是KTV,向里面的通道是VIP的貴賓包廂。
許謙出來接一個朋友,就聽見前面有個人在說:“那個女人漂亮是漂亮,就是有點太作了,你都出來這種場合了,還裝什么清純。”
另外一個人說:“誰說來到這種場合就必須是出來約炮的啊,不能是高高興興的玩兒的啊,你這人思想太齷齪。”
許謙不以為意,剛剛經(jīng)過音響師旁邊,不經(jīng)意間向那邊的吧臺看了一眼。
真的只是不經(jīng)意一眼,已經(jīng)轉過頭向前走了兩步,他的眼皮陡然一跳,又忽然轉過去看了一眼那個女人。
是宋疏影。
也是怪宋疏影運氣不好,每個酒吧里其實都有那種社會上混的人看場子,這一次宋疏影遇到的,就是在酒吧里看場子的。
蠻橫不講理,出了這事兒,忽然就砸了一個酒杯嘩啦啦從旁邊沖出來一群人。
宋疏影臉上從來都沒有顯現(xiàn)出慌亂,她不慌不忙的用紙巾擦拭著自己臉上的雞尾酒液體,從高交椅上下來,勾了勾唇角,“你這人還真的是有紳士風度,潑酒,還想要群毆?也怪不得是個女人就會拒絕你了。”
這個人一聽這話,臉都氣的綠了,被頭頂上的五彩的燈一晃,整張臉都成了璀璨的,張嘴就開始罵人。
許謙走過去,想要解圍的,畢竟是和這些看場子的人還是有一些交情的,但是走到前面,卻忽然站著不動了,有些興味盎然地看著前面的宋疏影,想要看看她要怎么擺脫這種困境。
宋疏影的目光似乎是在許謙這邊看了一眼,許謙微微皺了一下眉,宋疏影這是看見自己了?
只見宋疏影笑了笑,眼角向上揚起,叫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過來。
這個男人粗獷著嗓音,說:“你又想要干什么?現(xiàn)在想要來巴結我了,晚了!”
宋疏影勾了勾唇,“你過來,我給你說句話。”
許謙摸了摸下巴,不知道這邊宋疏影對這個男人附耳說了什么話,然后這個男人的目光陡然驚恐地看向他這邊,片刻之后就向他走過來。
“對不起啊許大哥,真沒想到那個人是你駢頭。”
許謙:“……”
等到維持秩序的人來了,人都散了,DJ放了一首特別動感的歌,好像已經(jīng)風平浪靜了。
許謙接了人,回來的時候走到了吧臺旁邊。
經(jīng)由剛才的事情,宋疏影也算是得到了清凈,索性就真的端起酒杯喝了一杯,旁邊的何淑慧一直都在問“剛才在說的是什么啊?”
宋疏影說:“淑慧,你知道么,這種人,最是欺軟怕硬,所以,你找一個比他強的人出來,他就怕了。”
何淑慧問:“那你是找的誰出來了?”
“找的是我。”
忽然,一個聲音從旁邊傳過來,許謙扣了扣吧臺,叫了一杯酒。
何淑慧喝的已經(jīng)有點醉了,暈暈乎乎地看了一眼許謙,就趴在了吧臺上。
宋疏影對吧臺小哥說:“這杯酒記到我的賬上。”
許謙沒有推辭,“你怎么知道我跟剛才那人有關系?”
“我不知道啊,”宋疏影說,“我只看到了你,就試了一下,有一個男人在,總好過我和朋友兩個女人處于被動,不過,我還真是沒想到,你跟剛才那人是認識的。”
這么一說,是說宋疏影的運氣是好呢?還是不好呢?
許謙問:“你這么晚了來這里是做什么?”
宋疏影直言不諱:“找男人啊。”
“咳咳咳……”
許謙絲毫不掩飾地就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他有些吃驚的看向宋疏影:“找……男人?”
“是的,我想要找刺激。”宋疏影微微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寂寞了。”
于是,許謙便叫宋疏影跟著他到了貴賓通道的包廂內,然后找來了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吩咐了幾句,這個女人很快就叫了幾個清一色的男孩子上來,“小姐,您是喜歡哪一種類型的?”
宋疏影立即就明白了,這是許謙要給她挑鴨?
她已經(jīng)被那個腦海里時時刻刻都出現(xiàn)的韓瑾瑜給桎梏住了,好像她就只能對韓瑾瑜有感覺嗎?絕對不能夠!
說好了本來就是來這里找男人的。
所以,宋疏影便手一指,指了一個看起來挺清秀的男孩子。
“哎呀,這是新來的,剛剛是培訓過的,小姐您是他的第一個客人呢。”
宋疏影挑了挑眉。
其余沒有被選中的都魚貫而出,許謙留在最后,說:“玩兒的高興,算我請你了。”
宋疏影看著許謙的背影,知道這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肯給她找男人?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這間房是套房,外面有一個屏幕點歌臺,在里面有一個可以入睡的房間,何淑慧趁著宋疏影不注意,剛才喝了不少酒,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醉的不省人事了,宋疏影便將將何淑慧扶到另外那間房里。
“來,你過來。”
這個留下來的清秀男孩子穿著白色的襯衫,一條米色的褲子,襯衫沒有扎進褲腰里,而是在外面松松垮垮的耷著,看起來有點羞澀,坐到宋疏影身邊,僅僅靠著她坐下,一雙眼睛特別黑。
宋疏影問:“你叫什么名字?”
“阿語。”
這個男孩子的聲音特別小,宋疏影湊近了,聽了三遍才聽清楚。
“你多大了?”
“二十一。”
宋疏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別逗我了,你跟我說實話,放心我不告訴別人。”
“我真的是二十一。”
“真的,小弟弟,你看起來沒有那么大,你頂多是有十七八。”
“我是受過專業(yè)訓練的,”阿語說著,已經(jīng)是在宋疏影身前蹲跪下來,一只手已經(jīng)扶上了她的裙角,“你是我的第一個客人。”
宋疏影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因為喝酒,染上了一絲迷醉。
“你能給我感覺么?”
“什么感覺?”
什么感覺?
就是類似于韓瑾瑜曾經(jīng)帶給她的那種極致美妙的感覺吧。
………………
這邊,許謙出了包廂門,先回到自己的包廂,過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起身,走到外面,想了想,還是給韓瑾瑜打了個電話。
他并不是在乎在這樣的一場一夜情中,到底受傷的是宋疏影還是韓瑾瑜,他都不在乎。
從頭到尾,他在乎的都只有溫雅一個人。
所以,在猶豫之際,他還是給韓瑾瑜打了這個電話。
就看韓瑾瑜是不是有這個命了,如果這個電話他接到,那好辦的很,如果他不接,那也不能怪他。
好像就是上天在冥冥中注定一樣,韓瑾瑜在這個晚上在碼頭上查貨,并沒有睡覺,理所應當?shù)木徒油嗽S謙的電話。
許謙聽的到,那邊有點吵,人聲伴隨著機器聲,轟隆隆,好像還打雷了。
“你那邊挺熱鬧的啊。”
“嗯。”
韓瑾瑜原本是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一聲,就在手中手機滑了一下,想要掛斷電話的一瞬間,聽見了許謙在電話這一頭說:“我們這里更熱鬧啊,宋疏影來酒吧了。”
“嗯?”
“宋疏影來酒吧了,說要找男人。”
許謙覺得,這一次說的夠清楚了吧。
………………
在這種場合下,就算是第一次出來接客,想必也都是訓練的很好的。
在面前匍匐著的這個男孩子的手扶上了宋疏影的大腿,她就已然將這人的手給按下了。
“你不想?”
宋疏影笑了笑,俯身靠近了,說:“抱歉,我沒有感覺。”
這個男孩子臉上浮現(xiàn)出很失望的神色。
宋疏影將自己面前的酒杯向前推了推,“如果你酒品不錯的話,就陪著我喝點酒吧,酒水算在你自己的提成上,要一般的酒就可以了,不要加一下亂七八糟的特效藥。”
“好。”
在這樣一個晚上,有十分漂亮的美少年陪著喝酒,宋疏影覺得自己已經(jīng)醉了。系投節(jié)才。
但是,為什么會沒有感覺呢?明明這幾天總是做春夢,做到她自己都快瘋掉了,想要發(fā)泄出來……
人還真的是矛盾體。
緊接著,宋疏影在包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手機鈴聲一聲急似一聲,好像是在催命似的。
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錯覺,自從換了手機鈴聲之后,就時時刻刻覺得手機鈴聲十分緊迫,特別是現(xiàn)在。
宋疏影從包中拿出來手機。
是韓瑾瑜。
這才真的是在大半夜的,韓瑾瑜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呢?難道是有什么緊急事?
不是這一次又受重傷了,需要說遺言吧?
………………
凌晨三點。
在韓瑾瑜打給宋疏影的電話里,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處于繃緊的狀態(tài),就是因為許謙的一句話:“她在酒吧,說是要找男人。”
“宋疏影,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我從那種地方出來!”
宋疏影在電話這頭頓了頓,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在深夜,人的反應原本就遲鈍,片刻之后,宋疏影才反應過來,卻只是一個字:“不。”
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韓瑾瑜知道,宋疏影在時時刻刻都是冷靜的,但是,前提是在清醒,如果宋疏影喝醉了,他簡直不敢想象,會不會有別的男人占她的便宜,想到這里,他就覺得心里都被烈火灼燙著。
男人的占有欲還真的是可怕。
要了第一次,就想要第二次,就想要以后的每一次都是他的。
碼頭上的集裝箱已經(jīng)差不多清點完了,高雨打著傘從后面的倉庫走過來,正好就看見韓瑾瑜跑過來,“韓哥,我已經(jīng)查過了,這邊除了……”
韓瑾瑜打斷了高雨的話,“幫我訂最近的機票,回C市的。”
韓瑾瑜再打宋疏影的電話,已經(jīng)是不接了。
他便給宋疏影發(fā)過去短信:“小影,你不要做傻事。”
………………
“影姐,是你男朋友么?”
宋疏影將手機關了靜音撂進包里,笑了一下:“我如果有男朋友,還能來這種地方來找男人么?放心,我不是說你,是我自己性冷淡,沒感覺,什么都提不上勁兒來……你家里怎么樣?”
宋疏影永遠都記得,記得這樣一個晚上,她通宵了一整夜,有一個十分漂亮的男孩子在陪著她喝酒,然后唱歌,順帶問了一下這個阿語的家庭情況,說真的,如果是家境殷實的,沒有多少會出來做這種事情。
她還專門查了一下剛剛韓瑾瑜打電話過來的IP地址,是在廣州。
隔著大半個中國都要來管她?她向上勾了勾唇角,還真的是說不清楚是什么感覺。
一直到天亮了,夜生活結束。
宋疏影在沙發(fā)上迷迷糊糊睡了幾個小時,在記憶里,是在掛斷了韓瑾瑜的電話之后,就睡著了,等到早晨,手機上一直設置的鬧鐘將睡夢中的她吵醒了,她睜開眼睛,眼眶有些發(fā)酸,抬手關掉了鬧鐘,這邊的阿語也是一臉的迷惘。
她讓阿語去叫在房間里面睡覺的何淑慧,自己站起身來,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陽穴,到洗手間里洗了一把臉,便清醒了一些。
有些頭暈,不過酒其實并沒有喝多少,在外面總歸是睡的不踏實,一直到現(xiàn)在腦子里都是嗡嗡的,還是需要回到寢室里去補覺。
何淑慧打著呵欠從里面走出來,“疏影,你昨天晚上……?”
宋疏影從自己的錢包里拿出來錢給阿語,“給你的辛苦費,給你弟弟妹妹買點好吃的東西……這里太亂了,你如果能出去,就不要進來了。”
她不是圣母也不是專做慈善的,但是,還是不免的心生憐憫。
何淑慧看著宋疏影的動作,也趕忙將自己錢包里的一大把零錢全都掏了出來,“我的也給你。”
宋疏影翻了個白眼,拉著何淑慧就向門口走去。
而就在此時此刻,房門咚的響了一聲,然后劇烈的顫動了一下。
何淑慧明顯是一副尚且沒有睡醒的狀態(tài),說:“不是地震了吧?”
當然不是地震了。
在門外,酒吧負責的小哥拿著備用鑰匙開門的手都有點哆嗦了,“大爺,您別踢了,我這不是給您開門呢,這門都已經(jīng)好幾年了,禁不住您的這兩腳。”
身邊這個男人的眼神好像是能夠將他撕碎了似的,但是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好么?
當鑰匙插進去,轉了一圈的同時,門先從里面打開了。
宋疏影看向門外。
她不知道,為什么在四個小時前,IP地址還先是在大半個中國之外的人,會現(xiàn)在切切實實地站在她的面前。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又出現(xiàn)幻覺了。
宋疏影笑著走上前,走到門口,抬起手來拍了拍韓瑾瑜的臉,然后狠狠的掐了一下,問:“疼么?”
韓瑾瑜目光低沉,眼圈是紅的,一雙眼睛里的眼白都是紅的,但是依舊說:“不疼。”
宋疏影挑起眼角笑了:“別騙我了,你看你都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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