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聞到一股異香,突然覺得像受到了某種刺激,內心有種莫名其妙的渴望,渾身燥熱。
迷糊間,見旁邊躺著一男子,仔細辨認,卻看不清他的臉。
我用僅存的理智想推開他,卻使不上力氣。連忙對他說:“你在干什么,弄疼我了。”只是我的語氣輕柔無力,沒有多少憤怒,他不回答,我心中也不反感,竟然有一絲享受,也不知過了多久,又昏睡過去。
翌日,醒過來,想起昨夜之事,我又羞又氣,連忙穿起衣服。
聽到屋內有動靜,香果走進來,說道:“小娘醒了,昨夜老夫人見老爺和小娘喝多了,就讓你們在側室歇下。”
聽她這么說,我便知昨夜之人是梁征無疑。
香果喚了兩個二等丫頭服侍我梳洗,自己去鋪床,只見床單上有一灘血跡,像多盛開的花朵,格外刺眼。
幾個丫頭相視一笑,香果將留有那灘血跡的單子收起來,匆匆出去了。
不一會兒,香果又進屋,滿臉喜氣的說:“老夫人今天心情大好,說屋子里伺候的丫頭都賞二兩銀子。”
兩個丫頭聽了,開心的說:“謝老夫人。”
“老夫人說,小娘昨夜換床睡,定沒休息好,今個不必去請安了,已經吩咐丁香備飯,小娘可回詠梅閣用餐,這幾日小娘要多休息,萬萬保重身子才是正事。”
我說了幾句虛偽的場面話,便走回詠梅閣。
進了屋,案子上已經擺滿了吃食,我見有花生紅棗蓮子粥,幾樣小菜,一些點心,在老太太那邊耽擱了一些時光,肚子也餓了,我拿起一塊點心就吃起來。
丁香見狀,問我:“小娘,生不生?”
一口咬下去,點心果然是夾生的,我說:“生,這怎么吃。”
話音剛落,丁香和佩蘭都笑起來。我恍然大悟,應該是老夫人交待過的,讓大家說一些吉祥話。
佩蘭說:“托小娘的福,我們今日各得了二兩銀子。”
丁香說:“這些年,府里進進出出多少小娘,哪有我們小娘這種福氣。”
雖恨府上各人虛偽,但我已下定決心留在梁府,昨夜之事對我也算有利,至少我已經是梁征的人,只要沒犯大錯,不會有人再提讓我出府之事。
府里日子依舊,旭音受了風寒,臥床不起,我每日去探望,只見她形容消瘦,眉頭緊鎖,大有西子捧心之態,我知她是心病,也不多話,陪坐一會便離開了。
梁征似乎刻意躲著我,他白日在外面奔波,夜晚陪著旭音,這正和了我的心意,我與他最好不見面,心中對他的感覺,除了恨,并無一絲情意。
有一日,我去老夫人處請安,她對我說:“我和征兒商量過,請你家中雙親過來,定個日子設宴,正式抬你做二夫人。”
我裝作感激涕零的樣子,說:“謝老夫人和老爺抬愛。”
老夫人說:“你養好了身子,早日為梁家開枝散葉。”
我紅著臉應了,老夫人便派人去請我雙親擇日來梁府議事。
到那一日,我盛裝打扮,在屋內候著,等了些許時光,見一丫頭過來傳話說:“林家老爺夫人已經到了,老爺傳小娘過去說話。”我喚了丁香,一同前往正廳。
到了廳中,只見老夫人坐在正中間的位置,梁征旭音坐在右側椅子,我爹與二娘坐在左側椅子。
自我初春入梁府,現已至年關,與爹近一年的時間未見,雖對他有些許怨恨,畢竟是血肉之親,見到他,不免落下淚來。
我先向老夫人,梁征巡音請安,隨后向爹二娘請安,哽咽著說:“爹,娘,許久不見,家中可好,身子可好?”
二娘見我如此,也流下淚來,說:“家里依舊,你不必掛心,好生服侍梁家老夫人,老爺和夫人。”
老夫人說:“今個叫林家老爺夫人來,是有一件喜事商議。即是喜事,不要再悲悲戚戚,快把眼淚摸去。”
二娘說:“我是見了眉兒高興,不曾想許多,讓老太太見笑。”說完,拭淚。
旭音接著:“眉兒樣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甚得老爺歡心,我尋思著,做侍妾,確實委屈了她,便向母親大人提出抬妹妹做二夫人。誰知母親也是這意思,所以才請林老爺夫人過來,商議個日子,請親戚朋友過來,正式給妹妹一個名分。”
二娘聽到這話,喜形于色,說:“這可是天大的喜事,也不知眉兒拿來的福氣,謝過親家老爺夫人。哈哈哈哈。”
爹見她開心的失了體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說道:“我林家雖不是高門大戶,對眉兒也是悉心教導,說句實話,當初我也是迷了心竅,將她送進梁府。”他說著,見梁征臉色微微一變,又說道:“俗話說,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我早聽說梁家是積善之家,老夫人是菩薩一般的心腸,梁家夫人更是仙女下凡,人美心善,今日一聚,果然如此。”
老夫人聽了,笑著說道:“我府中能得眉兒這樣的人才,才是征兒的福氣。我已讓人看過日子,下月初一是吉日,林老爺看如何”
爹說:“一切按老夫人的意思辦。”
商議完正事,老夫人說:“眉兒園中的臘梅開的正好,讓她帶你們去逛逛。”
眾人各自散開,我帶著爹和二娘往詠梅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