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12)
她轉身下樓,在樓下的超市里買了一箱礦泉水。
店老板看著她不解地問:“姑娘,能扛動嗎?”
必須能。
程池搬起那箱礦泉水,低吼了一聲,直接扛在了肩膀上。
她的手臂是有肌肉的,很上去很矯健,雖然身材小小的,但是特別有勁兒。
程池扛著礦泉水上了三樓,沒喘一口氣,她擠進了妹子中間,喊著:“讓讓,快讓讓,送水的來了!”
扛著水走到門口,男生甲掃了她一眼,說:“送什么水?”
“啊!你們社長打電話叫我送上來的呀!”
程池手扶著肩上的礦泉水箱,歪著腦袋看那男生:“我還得找他拿水費呢!”
男生看著她肩膀上不輕的水箱,猶疑了片刻,還是把程池給放進去了。
匯報廳人山人海,連過道上都擠滿了人。
朱澹留意著大門口,見到程池連忙沖她揮手,程池扛著礦泉水箱,并沒有看到她,過道邊的同學以為她真是送水的,紛紛給她讓了道,程池便一路往前面的嘉賓位置走去。??Qúbu.net
在展臺正中前面的一排座位前,坐著一個男人,穿著一身寬大的深藍色休閑衛衣,模樣清雋,輪廓鋒銳,正弓著身,低頭刷手機,時不時打了一個呵欠,看樣子也是一臉的睡意。
可不就是…可不就是Eric嗎!
從他出道就喜歡至今的Eric!
程池愣愣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Eric注意到了她,抬眸,清淺的目光掃了過來。
程池都忘了肩上還扛著水,傻了吧唧,直勾勾地看著他。
Eric只是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便又重新低下了頭玩手機。
“同學,你是做什么的?”
社長孟瑤光注意到了程池,連忙跑過來:“比賽要開始了,你不能站在那里。”
“我…”程池回身看了孟瑤光一眼:“我來給Eric送水…”
聞言,Eric又抬眸,看向了她。
程池直接將那箱礦泉水放在了Eric的桌前,拍了拍,紅著臉,氣息不平,聲音粗豪:“Eric,請你喝水!”
邊上,大洲笑了笑,拍了拍Eric的肩膀:“你的迷妹…越來越夸張了。”
Eric目光落到那箱礦泉水上,怔了怔,問:“你自己扛上來的?”
程池紅著臉“嗯”了一聲,對許刃她都沒這么嬌怯過。
男神偶像??!
Eric淺笑了一下,說:“謝了?!?br/>
說完他伸手,從箱子里取出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了大洲,隨即自己也拿了一瓶。
“那個…那個…我想要…”
“簽名?”
點頭點頭,她腦袋跟敲木魚似的。
“馬上要比賽了,結束之后你來找我,我給你簽。”
Eric柔聲說:“可以嗎?”
程池的一顆狼子野心都要化了好嗎!
Eric真的好溫柔,好溫柔啊啊啊??!
比賽開始了,程池找到了朱澹,坐了下來,靈魂出竅。
“你剛剛跟Eric說什么!”
朱澹激動地拉著她問東問西:“他還笑了呢!美顏盛世!”
“他說給我簽名?!?br/>
程池滿心滿眼都是喜悅。
“啊啊啊!能也給我簽不?”
朱澹抱著程池興奮地問:“我也想要!”
“待會兒咱們一塊兒過去,Eric感覺人很好哎!不像傳說中那么高冷,他會給我們簽的?!?br/>
—
比賽過程中,程池無意掃了眼手機,許刃給她打了三個電話。
最后一個電話是十分鐘前。
她剛剛太激動,加之大廳人聲鼎沸,游戲聲音也很大,所以根本沒有聽到。
她連忙給許刃回撥了過去。
電話那端,許刃的聲音淡淡的:“剛剛在上課么?”
程池很興奮,迫不及待跟他分享了剛剛發生的事,說Eric看到她了,還說Eric要給她簽名。
眉飛色舞,滿心歡喜。
許刃傾聽的時候,總是沉默的。
“許刃,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程池終于想起來,是許刃給她打的電話,剛剛她好像太激動了。
“沒事的。”
許刃聲音有些悶,鼻音很重:“想聽聽你的聲音。”
程池低頭嗤笑了一聲,說:“這么黏我?。俊?br/>
“看比賽吧?!?br/>
許刃說:“不打擾你了。”
“嗯,晚上我來找你?!?br/>
“今天晚上加班?!?br/>
許刃說:“別來了。”
“喲!難得你居然有說這話的時候。”
以前都是他死皮賴臉要跟她出去開房困覺的。
程池掛了電話專心看比賽,戰況并不算特別激烈,因為差距實在懸殊,明顯可以看出一隊的賈克斯,水平根本是可以吊打敵方全隊的存在,連著幾場,殺出來的都是壓倒性的勝利。
“這個賈克斯,什么來頭?”
程池偏頭問身邊的朱澹。
“網上lol社團官微剛放出來的資訊,說是計算機系的一位大神學姐。”
朱澹邊刷手機邊說道:“叫陸眠?!?br/>
“操作很打眼嘛!”
“是?。∩褫o助?!?br/>
……
比賽結束,輪到Eric的點評,全場都屏息凝神看著他,誰料他卻突然輕笑了一聲,用無比磁性的嗓音說:“后面那個輔助,你出來一下,我有個話要跟你單獨談?!?br/>
什么情況!
程池連忙伸長的脖子,便見Eric已經離開了評委席,從側邊的偏門走了出去。
他要見那個賈克斯!還要單獨見!
全場已經沸騰了起來,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人說Eric也被賈克斯的操作亮瞎了眼,想把她收進隊里,但是程池覺得不至于,賈克斯強則強矣,亮瞎擁有神級操作水平的Eric,那不可能。
程池一直盯著Eric,他離開時,眼神里閃爍的光芒,那樣動人,那樣戳心。
那一瞬間他仿佛才像是活了一般。
猶如枯木逢春。
也許是她想太多了。
反正最后走出匯報廳程池是一臉怨念。
Eric放了她鴿子。
現在連人都不見了蹤跡。
到手的簽名,再死皮賴臉一點說不定還能合影。
媽個蛋。
程池再度撥通了許刃的電話,委委屈屈地跟他說了這件事。
不開熏。
許刃的聲音壓得很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辦公室的緣故。
“不要緊,將來等刃哥出息了,一定能給你搞到Eric的簽名。”
許刃說。
“真的呀?”
程池故作驚喜。
“嗯?!?br/>
許刃說得有鼻子有眼:“我還叫他陪你打游戲?!?br/>
“哈哈,說定了,我記憶力可好著呢,我等這一天?!?br/>
“這樣開心了?”
“開心?!?br/>
程池的聲音軟下來,刃哥你對我這么好呀”
許刃哼了一聲,但程池知道他一定在笑。
“我姑娘老愛犯花癡,我不緊著疼著,跟人跑了怎么辦?!?br/>
“哪有?!?br/>
程池不服氣:“誰花癡了!”
“問你個問題,我和Eric同時掉河里……”
程池笑:“許刃你神經病??!”
“先救誰?”
“你媽的?!?br/>
程池笑著罵他:“小孩子么?”
“嗯,救誰?”
他固執地問。
“這不是廢話?”
許刃哼笑:“算你還有點良…”
“救Eric??!”
她開著玩笑:“明擺的事嘛。”
“掛了?!?br/>
說完許刃不等她反應,掛斷了電話,程池看著手機愣了一會兒。
生氣了?
她給他回撥過去。
響了兩秒,又給掛斷了。
真生氣了?
她心說不能吧,她逗他呢。
—
程池玩了幾盤游戲已經是深夜,許刃沒給她來電話,程池心里有些不安,然后給小胖去了電話,小胖說許哥還沒回來,今晚興許加班。
程池轉頭,看了看對面吳霜空蕩蕩的床位,她也沒有回來。
程池心里隱隱有些不安,這股不安的感覺并非來自于懷疑或者別的什么。
吳霜,還不至于。
許刃能跟她有什么?
開玩笑。
程池關了電腦,站起身穿了一件黑色長風衣,提了包便出了寢室。
路過夜市的時候,她給許刃帶了宵夜。
半個小時后,她邁入了公司的大門。
公司很安靜,卻還亮著燈,她邁步上了二樓,腳步很輕,很緩。
許刃仰躺在辦公室松軟的長沙發上,和衣而睡,形容倦怠,臉色微微泛著紅。
吳霜坐在小小的一方辦公桌前,正埋著頭拿筆寫著什么,倏爾,她抬起頭來,看向了許刃,怔了怔,然后放下了筆,環顧了辦公室一眼,似確定了真的沒有其他人,她走到許刃身前,俯身看著他。
程池站在門邊,濃郁的夜色隱著她,便是不用藏,吳霜也不曾注意她,此時此刻,她滿心滿眼都是面前的這個男人。
吳霜蹲下身,脹紅著臉,手輕輕地撫上了他的臉,然后碰了碰。
呼吸急促,神情慌張。
然后她俯下身,眼看著,一張嘴就要貼他臉上去了。
程池心頭一緊,正要推門進去,吳霜卻在距離他的臉幾厘米位置停住。
她分明聽到他低聲的囈語。
喚的是:“小千金,你救誰?”
吳霜被嚇了一跳,她趕緊退后了幾步,胸膛劇烈地起伏,呼吸都不能平靜。
一個小時后,吳霜回了寢室。
卻沒想到,這個時間了,走廊里竟還有人沒有睡覺,她轉過樓道時身形一悚,著實嚇了一跳。
程池穿著長風衣,一個人倚在墻邊抽煙,回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她拿煙的動作很優雅,瘦削的下頜微微揚著,樓道燈光晦暗,她站在燈下,半邊臉沒入陰影中。
分明是同樣的年紀,吳霜卻覺得,自己跟她差了很遠,比起她來,自己根本還像是沒長開的小孩,穿皮鞋穿棉長褲,老老實實,收斂著,當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可是她,就像夜半盛開的野薔薇,開得那般恣意而火熱。
吳霜沒由來的…有點心虛。
她走過去,勉強扯出一絲笑意:“程池,還沒睡。”
程池捻了煙,在她拿出鑰匙開門要進寢室的時候,突然說:“喜歡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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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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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