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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風(fēng)所問之言,卻是讓處在星辰之內(nèi)的老頭著實一愣。看似一介黃毛小孩,沒想還真一眼就識破了陣法的真相。
“呵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老頭笑道。
張小風(fēng)聞言,暗想這陣法肯定是禁困那老頭了。只是,張小風(fēng)疑惑的是,這陣法足足有天地之大,而用這么大的一個陣法,就是為了禁制里面的一個人,那這老頭的身份,到底是何許人也?
“前輩,假如這陣法當真是禁困你的話,那么在你被禁困之前,不是無惡不作,就是罪不可赦。”張小風(fēng)推測道。
“就算是吧!怎么?小子,你怕了?沒能力來老夫面前道歉了吧?哈哈哈!”老頭聞言,煞為不屑道。
“不是有能力還是沒能力,在我破陣之前,我至少能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萬一我破解了這陣法,放出一介殺人魔王出來,我豈不是成了蒼生的罪人了?”張小風(fēng)也將心中的猶豫如實相告道。
老頭聞言,沉默了片刻。待再度傳音出來時,卻道:“不錯,老夫就是當年混元界人人聞名喪膽,殺人不眨眼的瘋魔老祖。不用這么大的禁制,又如何能困得住老夫,又如何對得起瘋魔老祖這名號?”
“瘋魔老祖?”張小風(fēng)心底暗暗的默念了一聲,記憶里,卻從未聽說過有這么一個名人。只是這瘋魔里面,有之一個魔字,而張小風(fēng)心中,也有之魔性,興許這或許就是自己產(chǎn)生共鳴的本質(zhì)所在。
打從修真界之上的仙界開始,魔道便悄然的退出了歷史的舞臺。畢竟但凡成仙者,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都是修成正果。
因此,從那時起,張小風(fēng)便很少聽到魔這一字,一直以來,張小風(fēng)都覺得,只有自己一人心中還帶有魔心。如今過去了這么多年,再度遇到一介敢自稱為魔之人,張小風(fēng)又如何不覺得親切?
不過回到眼前,對方的身份,張小風(fēng)顯然還是不知情,故而道:“瘋魔老祖是什么,我沒聽說過。”
“什么?你連本老祖的名號都沒有聽說過?你……”老頭聞言,幾乎是要暴走的狀態(tài),只是礙于陣法的禁困,而無法發(fā)泄而已。
張小風(fēng)卻不以為然,要說魔性,有時候自己更可怕。一路過來,多少人成為自己的手下的亡魂。諸多的時候,自己才是真正的魔神,死亡的收割者。
眼下,張小風(fēng)更關(guān)注的是這陣星,以極快的速度繞著陣星幾圈之后,張小風(fēng)抬手打了個印結(jié)。稍微躊躇片刻后,張小風(fēng)便大喝一聲道:“碎!”
“轟!”
隨著陣星表層開始碎裂,緊接著整個星辰都仿佛開始爆碎一般,完全的碎裂開來。
“你……你小子干什么?不會破陣,也別害死老夫啊!”陣星內(nèi)的老頭見狀,頓時有些恐慌道。
張小風(fēng)此時稍微遠離了陣星一段距離,看著眼前不斷爆碎的表層,感覺沒有觸動禁制后,方才道:“老前輩,你處于這樣的繁雜陣法之中,就算是想死也做不到吧?”
不知張小風(fēng)是否一語中的,陣星深處的老頭明顯尷尬起來,只是礙于面子,老頭依舊道:“誰說老夫想死了?”
只是說實在的,被困于如此的陣法之中,瘋魔老祖的確想過自結(jié)了斷。但是,正如張小風(fēng)所說,這陣法煞是強大,處于其中,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對于陣法來說,張小風(fēng)也遇到過不少強大的,處于其中的滋味,張小風(fēng)也算是相當?shù)那宄K裕瑥埿★L(fēng)猜測得到老頭的心情和滋味,要是真能自由,老頭又如何會依舊困在其中?要是真想一死了結(jié),又如何會活到今日。
現(xiàn)在張小風(fēng)更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誰要封印瘋魔老祖,而且還布置了這么一個巨大的禁制。殺又不殺,卻是永久的封印,那比直接殺了還殘酷。
“瘋魔老祖前輩,順便問一問,是誰禁制您的?”張小風(fēng)好奇道。
“與你無關(guān),你小子問這么多作甚?”瘋魔老祖冷聲回應(yīng)道。
“嘿嘿!瘋魔老前輩,晚輩張小風(fēng)呢,有一個不好的癖好。那就是我辦不到的事情,就越想去挑戰(zhàn)。比如說這陣法,這么巨大的陣法,我還是頭一回看到,所以我想去破了它。”頓了頓后,張小風(fēng)又緊接著道:
“但是呢,沖動歸沖動,激情歸激情。我這人做事一般都會先想到因果。萬一這禁制住前輩您的,是某位超級高手,那么晚輩豈不是沒事惹事,自己找麻煩嘛?”
“直接說你自己怕死不就得了?何必那么多廢話?”瘋魔老祖的脾氣當真直率,煞是直接的戳破道。
“怕死也好,不怕死也罷!我要破陣,總得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要是摸不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沉不下心破陣啊!要知道,破陣最需要的就是心平氣和,稍有心猿意馬,都會大大的影響心智。”張小風(fēng)不以為意的解釋道。
“這可讓你小子失望了,老夫無可奉告。既然怕惹麻煩,你走吧!反正你小子也看到了,老夫被困在這里,也留不住你。”瘋魔老祖拒絕道。
只是,此時瘋魔老祖之言,張小風(fēng)卻完全沒有聽進去。緣由是,當陣星表面的石灰塵雜碎裂之后,路出了陣法禁制的原本面貌。
無數(shù)緊密的黃金線條以及金色的符咒構(gòu)建的陣法大球,如今就像是一顆璀璨的星耀,閃亮在周圍暗黑的虛空之中。如此巨大的陣法大球,張小風(fēng)差點誤以為這乃是一件藝術(shù)品,沒有絲毫的瑕疵感,完美的融合成一個整體。
假如這虛空是夜空,那么這陣法大球星,就是一顆滿月的圓月。而周圍的星辰,就是繁星。
“好看嗎?”
老頭見張小風(fēng)一副陶醉的模樣,不由得詢問道。
“好看,的確好看!是哪個家伙,居然能布置出這么漂亮的陣法的!”不得不說,陣法和禁制根本就不會去顧忌完美性,只要達到了陣法需要達到的目的,哪怕陣法再丑陋難堪,也足矣。
但是眼前的這陣法,就是具有一絲完美性,哪怕是缺漏的地方,也用其他的陣法填補起來。雖然有些畫蛇添足的味道,但是總體來說,對方仿佛就是追求完美。
瘋魔老祖沒有回答張小風(fēng)的問題,卻是有些惱怒道:“你小子是來看陣法的,還是來破陣的?”
張小風(fēng)戳了戳手,上下左右的盯著這巨大的星辰看了許久,都有些下不了手。畢竟一下手破陣,就仿佛是在摧殘一件難得一見的藝術(shù)品。
此時張小風(fēng)心中也在暗暗的猜測,到底是什么樣的家伙,居然能整出如此強大的陣法。換做自己,絕對沒有心思將一個陣法整成這樣。不過,張小風(fēng)也能推測,對方絕對是個陣法大宗師級別之人,而且也酷愛陣法禁制。
一直以來,陣法禁制宗師,天地就極其的缺乏。畢竟,一直追求陣法和禁制的造詣,會延誤自己修煉的時間。因為,他們絕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用在了思考和研制陣法上,根本沒有時間去修煉。
熟悉陣法禁制的張小風(fēng),就深深的清楚,想要在陣法上有所造詣,非需要時間的積累不可。光想象一個陣法需要極長的時間,然后布置陣法有需要諸多的時間,哪怕是收集陣法需要的材料,就足夠嗆的了。
當年參悟水神訣,若非是處于九龍鼎內(nèi),要是換做現(xiàn)實,那麻木的時間,幾乎能讓人崩潰。有時候,煉器和陣法,就是一件極其枯燥無味的事情。沒有永恒耐心之人,陣法和煉器,絕對達不到高峰。
眼下從這完美的陣法布局以及構(gòu)造,從側(cè)面,張小風(fēng)就能感悟到施法布陣之人,絕對是一個超級有耐心的陣法大宗師,甚至是一個擁有超高智慧的智者。
至于對方是否還有其他的性格,顯然也不是張小風(fēng)能去關(guān)心的。倒是挑戰(zhàn)一下陣法的造詣,卻使得張小風(fēng)有些興奮和激動。
雖然被困于陣法深處,但是瘋魔老祖卻能清楚的看到張小風(fēng)的一切舉動,包括眼神。此刻見張小風(fēng)一副躍躍欲試,煞是認真的模樣,瘋魔老祖也不禁一愣。
從張小風(fēng)的表情和認真的態(tài)度,好像真能破了這陣法一樣。可是張小風(fēng)的年齡,以及那臉色的稚氣,瘋魔老祖怎么看都不覺得張小風(fēng)像是一個會懂陣法之人,尤其是要破這宇宙之中,堪比無解的頂級困陣。
被困在這陣法多久,瘋魔老祖已經(jīng)無從算計。歲月的消磨,讓瘋魔老祖幾乎都忘記了活著的意義。正如張小風(fēng)所說,自己困于其中,的確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了如今,瘋魔老祖差點都忘記,自己還是否活著,自己是否還是個人。
孤獨,寂寞,是無數(shù)年來一直陪伴瘋魔老祖的兩個人。
只是,恰巧張小風(fēng)的路過,卻喚醒了瘋魔老祖。茫茫混元天大宇宙,能相遇的概率當真低的可憐,尤其是一顆幾乎被遺忘的陣星,非但有極高的機緣,怎么都不可能發(fā)現(xiàn),甚至是喚醒瘋魔老祖。
只能說,張小風(fēng)的出現(xiàn),絕對是渺茫的,幾乎不可能的機緣。
飽受孤獨和寂寞的瘋魔老祖,一被喚醒,本身就感到一種難得的幸福感,心中也的確是這么認為,終于可以看到一個活人,終于可以跟一個人說話了。
因此,瘋魔老祖過度激怒張小風(fēng)的言語,無非也就是希望能吸引張小風(fēng)過來,哪怕是說上幾句話,也已然感到無比的滿足了。這當真是被孤獨和寂寞消磨得徹底,方才能有如此的感悟,哪怕在常人看來,這絕對是不足為奇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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