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
江沐風(fēng)是急躁性子,憋不住心底的怒氣,質(zhì)問道,“表妹的秘方好好的鎖在箱子里,怎么會到二叔的手里去?”
“連累安容被柳大夫誤解,這事怎么沒人問一句,安容給了秘方,也沒聽到你們說她一句好,她欠江府什么嗎?”
老夫人臉色微白,眼底閃過一抹凌厲之色,瞬間即逝,笑道,“你這孩子,去了武安侯府一趟,怎么跟吃了生的似地,安容的乖巧,祖母一直記著呢,現(xiàn)在你二叔的事更重要一些,濟(jì)民堂催的緊,秘方呢?”
江沐風(fēng)攢緊雙手,冷著臉道,“表妹說了,秘方是給柳記藥鋪的。”
江觀看著自己的兒子江沐風(fēng),也覺得他今天有些不大對勁,性子一如既往的急躁,卻帶了三分隱忍,這不是他的性子啊,不由得納悶,“安容罵你了?”
江沐風(fēng)臉頓時漲紅,爹胡說什么呢,表妹怎么會罵他,只是那些事安容連安北表哥都沒說,他更不能告訴爹了,這事他知道就行了。
江沐風(fēng)搖頭,“我只是覺得安容委屈而已,二叔該去給她賠個不是。”
他這話一出,屋子里大部分人臉色大變,尤其是老夫人和二太太,一臉的鐵青,手緊緊的掐入手心,雖然這事幾乎確定了是二老爺不對,可要他去給安容賠不是,這意味著連那層遮羞布都撕破了,建安伯府還有何顏面立足京都?!
老太爺臉色難看,看著老夫人和二太太的眼神如冰一般,二太太委屈的抿著唇瓣,眼眶通紅的,起身道,“我知道秘方一事。二老爺有錯,可是二老爺他也是被人蒙蔽了,是武安侯府有人特地把秘方送到二老爺手里的……。”
二太太很想把大夫人抖出來。可是她不敢,她沒忘記二老爺?shù)亩凇K@妹妹看似重情,實則涼薄的很,他把罪責(zé)擔(dān)下來了,她還會盡力救他,若是撕破了臉皮,她肯定會反咬一口的,濟(jì)民堂只認(rèn)把秘方賣給他的二老爺,不認(rèn)大夫人。
二太太說著。眼淚巴拉巴拉往下掉,她是真?zhèn)模蠣敵隽诉@樣丟臉的事,她出門做客,臉上也無光,老夫人還責(zé)怪她沒看好二老爺。
她也不想想,整個武安侯府都把持在大夫人的手里,二老爺又那么聽她的話,她說了能聽嗎,更可況那錢兩兩平分……她抵抗不住誘惑。
其實那秘方賣了一萬五千兩。還有兩成股份,給了大夫人一成五的股,還有五千兩銀子。
現(xiàn)在倒好。銀子她是一分沒拿到手里,倒要她拿陪嫁去填補那五萬兩的空缺,還要忍受老夫人和老太爺?shù)呢?zé)罵。
想到自己的委屈,二太太就把大夫人恨的牙根癢癢。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賤人,好處她占大頭,出了事就要別人去做替死鬼,把自己摘個干凈,濟(jì)民堂的事是她一手鬧出來的,她要不想辦法平息了。她絕對會把這事捅的人盡皆知,大不了這姑嫂不做了!
江沐風(fēng)站在那里。冷眼看著二太太,她倒是會替二老爺開脫。說的含糊不清,指不定就讓人誤會是安容幫柳記藥鋪算計濟(jì)民堂了,便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枺岸鸬囊馑际前踩菖扇税衙胤剿徒o二叔的?”
二太太就是打的這樣的算盤,這黑鍋二老爺背不起,大夫人不敢承認(rèn),最后還得安容背,便冷笑道,“我們二老爺許久沒有去過武安侯府了,又怎么拿的到她鎖在柜子里的秘方?”
“安容性子乖巧,沒什么心機,又怎么會把鎖在柜子里的秘方弄成假的,偏偏到了我們老爺手里來,最后被濟(jì)民堂買去,濟(jì)民堂名聲大損,受益最大的就是柳記藥鋪!我看就是有人把我們老爺當(dāng)槍使!”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柳大夫。
細(xì)細(xì)一回想,柳大夫的嫌疑最大,濟(jì)民堂賣一樣的藥丸,他不急不躁,出手就從濟(jì)民堂買了萬兩銀子的藥丸,還煽動人一起買,不然濟(jì)民堂能短短幾日就賣出去幾萬粒藥丸?
等濟(jì)民堂藥丸效果比不得柳記藥鋪時,他又出來要濟(jì)民堂兌現(xiàn)承諾,假一賠三,要的還不是銀子,要藥丸!
怎么看都像是算計好的,給濟(jì)民堂下了個大套,沒準(zhǔn)兒假秘方就是他鬧出來的,借著二老爺?shù)氖郑鍧?jì)民堂,最可憐最無辜的那個人是二老爺。
老太爺眸光沉凝,顯然是存了質(zhì)疑,老夫人更是冷笑,“好個柳記藥鋪,算計濟(jì)民堂不算,還把我建安伯府算計在內(nèi)了!”
江觀眉頭輕蹙,他也覺得一切似乎都太過巧合了些,可是柳大夫為人正直,不像那樣奸詐之人。
江沐風(fēng)聽著笑著,心底凄涼,他以前怎么會那么傻,竟然覺得他們都是好人,覺得建安伯府一家和睦,好人會貪圖錢財嗎?
好人會出了事后不認(rèn)錯,反倒百般推諉嗎,他現(xiàn)在堅信安容的話,那夢境是上天垂簾給她的示警,他自嘲一笑,“這么說來,二叔非但無錯,還應(yīng)該叫安容來給他賠禮道歉了?”
大太太眉頭輕隴,嗔了江沐風(fēng)一眼道,“胡說八道,怎么能叫安容來給你二叔賠禮道歉,我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來安容有什么錯,若說秘方真是她派人給你二叔的,以二叔的記性,應(yīng)該還記得來人長什么模樣吧,凡事總要講個證據(jù)才行,哪是揣測就行的?”
大太太喜歡安容,自然是幫著她說話了,說完又看著老太爺?shù)溃鞍踩莨室獍衙胤铰懸稽c鎖在柜子里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不能因此就說是故意算計濟(jì)民堂,要是濟(jì)民堂真坦蕩,又豈會受騙上當(dāng)?而且安容賣秘方給柳記藥鋪時,就曾出過事,還把我們老爺找去過,沒準(zhǔn)兒就是那事給安容提了個醒,多加防備的。”
老太爺還不知道這事呢,當(dāng)即蹙眉問,“出什么事了?”
江觀沒有把柳大夫給他股的事告訴別人,連大太太都沒告訴,這回兒也就不隱瞞了,笑道,“安容把秘方賣給柳記藥鋪時,玉蓮說那秘方是府里的,當(dāng)初給玉善陪嫁時,忘記謄抄了,要安容把秘方交出來。”
“武安侯府老太太把我叫去辨認(rèn)了一番,安容孝順,特地給了一種藥丸的股給我,還讓柳大夫讓了一成股給沐風(fēng),又怎么會算計建安伯府,這不是給您和我添麻煩嗎,再說了,要真想算計濟(jì)民堂,隨便找個人不都可以,犯不著如此。”
玉蓮是大夫人的閨名,玉善是安容娘親的閨名。
老太爺聞言,眉頭一挑,江觀說的不錯,算計濟(jì)民堂很容易,只要說是從安容手里偷出去的秘方,濟(jì)民堂就會上鉤,沒必要把建安伯府拖下水,回頭還得找她,這不是自尋煩惱嗎?
二太太見自己好不容易才讓老太爺懷疑上柳記藥鋪,結(jié)果大太太和大老爺三言兩語就打消了他的疑慮,暗惱不已,一個勁的抹眼淚,直道二老爺委屈,抽抽泣泣的,聽得人心煩。
江沐風(fēng)煩的直皺眉頭,手里握著秘方不知道怎么辦好,他就今兒有假,明兒一早還得回書院呢。
秘方他是不會交給濟(jì)民堂的,便望著老太爺,道,“祖父,秘方無論如何都不能給濟(jì)民堂的,不然安容都無法跟柳記藥鋪交代,而且一張藥方根本無濟(jì)于事,濟(jì)民堂名聲已毀,就算賣真藥丸,也不會有什么人相信了,那樣還會把柳記藥鋪給得罪了,到時候兩頭都討不了好。”
老夫人盯著江沐風(fēng)手上的秘方,眸底沉暗,道,“柳記藥鋪有安容在,不會對建安伯府怎么樣,可是濟(jì)民堂就不一定了,他背后勢力大,遠(yuǎn)非柳記藥鋪可比,安容手里藥方多,只要給濟(jì)民堂五六種,就能解了建安伯府潛在的危險,而且濟(jì)民堂給的好處絕對不會比柳記藥鋪少,她又不虧什么。”
江觀眉頭蹙緊,斂正神情道,“話雖然這樣說不錯,可是安容已經(jīng)和柳記藥鋪合作了,再和濟(jì)民堂合作,豈不是腳踏兩條船,而且二弟偷賣她的秘方,武安侯看在玉善的面子上沒有來問罪,又怎么可能會允許安容那么做,這事我張不了那個口,而且安容也幫著想了辦法。”
二太太急了,“可是濟(jì)民堂要建安伯府賠償五萬兩銀子,建安伯府哪里賠的起?”
大太太望著她,皺眉道,“二弟妹,二弟貪心不足,才惹債上身,你不能自己賠不起,就要安容做違背良心道義的事。”
二太太臉色一變,冷笑道,“你自然是向著安容了,安容對你們多好,光是秘方給了兩張,可曾想到過我們,可憐我們老爺被人算計了,受盡委屈!”
說著,又抹起了眼淚,這回連大太太都煩她了。
老夫人冷看了二太太一眼,真是蠢笨,有些話該捅到濟(jì)民堂耳朵里,而不是說給他們聽。
一想到濟(jì)民堂要的賠償,老夫人也眉頭隴緊了,五萬兩,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足抵得上建安伯府兩年的收入了,她要從公中拿,沒人會同意。(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