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睜開眼,一身的酒氣將他自己薰醒,摸了下額頭,嘆了口氣坐起身子伸個懶腰,掀起被子下床,一個清身術(shù)掃掉身上所有的味道,然后穿上一件新外衣。</br> 當白羽打開房門,看到孔夢正坐在客院里的茶桌前,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了。</br> “你醒啦?”孔夢聽到開門聲轉(zhuǎn)過頭看到白羽出來,這家伙昨天喝的不少,睡這么久才醒過來。</br> “你來找我有事嗎?”白羽走到茶桌前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br> “我家姑爺和小主已經(jīng)閉關(guān)雙修了,怕你一個人呆著悶得慌,就過來找你聊聊天,帶你走走解解悶。”孔夢拿起茶壺給白羽的茶杯加上茶水。</br> 白羽喝了一口說道:“多謝孔夢仙子的美意,不過不用麻煩孔夢仙子了,我正打算辭行離開,敖狠出來還麻煩仙子幫我轉(zhuǎn)告他一聲。”</br> 孔夢有點吃驚的說道:“你要離開?什么不多住些時日?這么急著離開去哪兒?”</br> “原本我和敖狠是要去往西邊的海域,只是恰巧路過這里,后來的事情仙子也知道了,現(xiàn)在事情也已經(jīng)過去,我也不便多停留。”白羽現(xiàn)在想著早點拿到九節(jié)雷竹去往二絕地中的時光瀑布修煉,提升自己的實力然后回東界。</br> “你叫我孔夢就好,別仙子仙子的叫,聽著有點別扭。”孔夢笑著說道,我哪里是什么仙子。</br> “好,孔夢。”白羽笑了笑說道。</br> 孔夢微微一笑,這么叫聽著舒心多了,他們年齡差不大,叫的隨和一點比較好。</br> “你去西方海域做什么?”孔夢問道。</br> “去那邊找一座雷霆之島,你知道在哪里嗎?”九節(jié)雷竹白羽還是不愿意透露,畢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br> “不知道,沒聽說過西方海域有這個地方,那邊我也并不熟悉,但是我告訴你,千萬不要飛越海峽去往對岸,那邊很危險,就連我們妖獸都是禁止去往海峽對岸的。”</br> “多謝提醒,我會記住的。”</br> 簡單的詢問一些情況,孔夢帶著白羽走出孔雀山莊,他沒必要向孔雀王辭行,想走想留他都是隨便的,孔雀王已經(jīng)不再約束他,孔夢可以做決定。</br> 孔夢帶著白羽穿梭一段路,出了孔雀山莊的地盤,白羽才扔出寶船,在孔雀山莊的上空,實力不夠是飛不起來的。</br> “這個你拿著掛在船上,路上小勢力看到都不會為難你。”孔夢拿出一塊雕著孔雀的木牌,這是她們孔雀山莊的標牌,掛在船上就代表是孔雀山莊的船。</br> “多謝,記得幫我轉(zhuǎn)告敖狠一聲。”白羽接過木牌,轉(zhuǎn)身上了寶船,嗖的一聲消失在了天際。</br> ……</br> 嶺南州西域離家,離若雪靜坐在山崖邊上,整天郁郁寡歡閉門不見,不光是一個月前那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她還聽說白羽被魔族影密衛(wèi)追殺進二絕地,影密衛(wèi)全部死在里面,他就再沒有消息。</br> 她知道二絕地的危險,那地方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白羽被影密衛(wèi)追殺肯定兇多吉少,自己不愿意接受那種事實。她看著手中的紫斑玉笛靜靜的失了神,身后一道倩影緩步走到她身邊。</br> “雪兒。”她輕撫離若雪的肩膀。</br> “娘,你什么來了?”離若雪回過神,憔悴的看向她母親,將手中的玉笛藏到了身后。</br> “能給娘看看嗎?”蘇靜輕輕的說道。</br> 離若雪攥了攥手里的玉笛,不太情愿的拿了出來,蘇靜接過玉笛。</br> “這玉笛很漂亮,他送的嗎?”蘇靜看了看玉笛,紫色的斑紋很好看,于是笑著問道。</br> 離若雪輕輕點了點頭,蘇靜將玉笛還回到她手中,自己拿出一個玉笛。</br> “笛子是用來奏出動人的曲樂的,就好比這玉笛是他,你只拿在手中看是不會知道它的旋律有多美的,你要會用它,它才會發(fā)出動人的旋律,光看,你是看不懂它的。”</br> 蘇靜吹起玉笛,一曲美妙動人的笛曲回蕩在山間,離若雪聽的很沉醉,不光好聽,更重要的是她母親對笛曲的造詣很深,讓她明白了解對方的重要性,只有相互了解,彼此才會交織出美妙的一生。</br> 她這么一直等會等來什么?等他來找自己嗎?萬一他還活在某個地方呢?</br> “娘~,你說他會不會還活著?”離若雪熱淚盈眶的看向她娘,她想去找他。</br> 蘇靜將離若雪擁入懷中,“傻女兒,那地方很難有人能活下來,但是也不是沒有人活著出來過,你做好心理準備,看開一些。”</br> 她女兒為情所困,這一關(guān)很難熬,做為母親,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這樣郁郁寡歡的過著,只盼望她能早點看的開,走出這段陰影。</br> “娘~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離若雪埋頭失聲痛哭,如果還能再見到他,自己一定會牢牢跟在他的身邊寸步不離。</br> ……</br> 一個多月后。</br> 白羽來到妖獸大陸的西方邊界,眼前就是海域,無盡的浪花撲向海岸,海風迎面吹拂而來,他第一次看到海的樣子,蔚藍的大海與天空銜接美出天際。</br> “我記得當年往西走就是無盡的海域,除了島嶼從沒聽說過有對岸的。”無乾疑惑的說道,這里竟然被稱為海峽,那么說他們還沒有到達真正他們要去的那片海域。</br> “我們先在這片海域找看一下,沒有我們再往西走,去對岸看看情況。”白羽一路上遇到不少人,也詢問過一些情況,但是也沒有人聽說過有雷霆的島嶼。</br> 沒過多久白羽就看到陸地,一條陸地線橫在面前,這才走了一百多里左右就到了對岸?這海峽對岸這么近嗎?</br> 白羽轉(zhuǎn)頭沿對岸往南邊尋去,突然間身后一道光束轟向他,速度極快,而且威力也非常強。</br> 砰!</br> 寶船船身被擊出一個大窟窿,白羽轉(zhuǎn)頭看去,是一個身穿墨綠長袍的青年。</br> “我們無冤無仇,為什么要襲擊我的船。”白羽收下寶船飛身問道,莫名其妙的被人攻擊,他當然沒好脾氣。</br> “孔雀山莊的船上竟然是個人族,我猜你就是敖狠的那個人族朋友吧?”那青年若無其事的說道,白羽的問話他好像沒當一回事。</br> “你是誰?”白羽猜這個人應該與白虎族是一伙的。</br> “我叫玄策,玄武王之子,等你很久了。”玄策面不改色平靜的看向白羽,抬手一揮,腳下的海水掀起萬丈波濤拍向白羽。</br> 白羽抬手,空冥崩出將這驚天巨浪給擊潰,玄武王之子?在這里等自己是因為敖狠嗎?</br> “因為白虎王的事情嗎?”</br> “還算聰明,拿了你敖狠會不會乖乖出來?”玄策輕笑一聲,手中光芒大盛,天空中巨大的玄武虛影當空拍下巨掌。</br> 白羽抽刀而出,拔刀斬瞬間揮出,巨大的力量沖擊掀起驚濤駭浪,天空炸開恐怖的能量波動。</br> “看來你不弱,有資格讓我出全力。”</br> 玄策看到白羽擋下他的攻擊,看來不是等閑之輩,他也早已經(jīng)猜到了,能與敖狠稱兄道弟之人,豈會是泛泛之輩。</br> 白羽收縮力量,斷空斬斬裂虛空,這種人不需要廢話。</br> 另一邊,巨大的玄武虛影吐出驚天的光輝,光芒蓋過了太陽,天地失色,玄策全力出手不留余地,他從來不會小看對手,獅子撲兔赤用全力。</br> “啊~!”</br> 白羽手中的刀沉重到難以抬動,虛空刀痕與那光輝相持不下,無盡的海水被隔開,他們戰(zhàn)斗的地方形成一個圓形場域。</br> “到此為止了嗎?還不錯,但比我還差些。”玄策仍然淡定的說話,如果這個人族的實力只是這么強,那么他不是自己的對手。</br> 話音落下,玄策一拳轟下,無盡的光輝擊潰白羽的刀痕,天空瞬間炸裂,虛空刀痕被擊潰,耀眼的光輝如掙脫牢籠的猛獸,恐怖的力量帶著毀滅的氣息崩碎虛空殺向白羽。</br> 剛交上手的瞬間白羽就知道他知道遇上強敵了,剛咬牙支撐,可是轉(zhuǎn)眼間他就敗了,敗的徹徹底底,自己與對方的實力差距很大,他不敵這個玄策。</br> 轟!</br> 這一刻渾身解數(shù)全部使出抵擋,無盡的光輝吞沒了他,五臟六腑仿佛全碎掉一般,骨頭寸寸斷裂,整個人瞬間失去知覺。</br> 光輝將白羽轟向海底,萬丈巨浪掀起,整片海域一片震動,海嘯翻涌巨浪層層不斷。</br> 突然白羽睜開眼,不,應該說是無乾睜開眼睛,渾身的劇痛刺入他神識,他馬上意識到身上的傷勢很重,剛剛那個玄策實力比白羽強很多。</br> 無乾恐怖的神識掃過整片海域,看到玄策還在海面上注視他,恐怖的神識直接刺入玄策腦海中。</br> 剛察覺到恐怖神識力的玄策有些詫異,這恐怖的神識哪里來,自己的神識一陣刺痛,他體內(nèi)的印記被觸發(fā),頭痛欲裂的他七竅流淌出血液。</br> “算你走運。”無乾心里緋腹一句,要不是有恐怖人保你,剛剛你就是一具尸體了。</br> 一會兒后緩過勁來的玄策大口喘著氣,剛剛是那個身影是誰?竟然要刺殺自己的神魂,好恐怖,若不是有印記保命,他剛剛絕對活不了。</br> 回過頭看注視整片海域,那人族的蹤跡已經(jīng)尋不到,這時虛空中突降一個佝僂的老者。</br> 那老者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子,滿臉的血液,轉(zhuǎn)身恐怖的神識一掃,從天上掃入海底。</br> 跑進了迷途了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